第一百八十九章 势必要走
类别:
其他
作者:
语笑笑字数:3308更新时间:22/07/10 17:59:18
“孤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以前不明白的,逐渐开始明白起来,你说得对。”沐芳并没有用什么离奇的手段,可以说就连一点儿的论点论据都没有,就轻而易举的说服了皇上,有些事情是非经过不知难。
“皇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自古以来的一个道理,您是真龙天子,您的一个号令若是不好,自然是伤筋动骨民不聊生,所以您在龙庭应该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如何做。”这是一个大道理,但愿皇上不会因此而责备自己。
“孤好像逐渐明白什么。”长孙裕的长眉轩动了一下,脸色惶惑,她不过是微微一笑,终于明白了什么,皇上啊皇上,您为了一己私欲做出来那样多民不聊生的事情,此际终于搞清楚自己与初衷背道而驰?
“攻人之恶毋太严,要思其堪受,教人以善莫过高,当原其可从。”沐芳说完以后,道:“您是真龙天子,何劳我一介布衣耳提面命,是微臣僭越,微臣冒死而已。”沐芳说完以后,看着长孙叙谨。
长孙叙谨比沐芳则是完全不同的,此事出来以后,长孙叙谨是冷眼旁观,他们两人进退有据,这才不至于进退失据。而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呢,则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荀贵妃向来假以辞色,且看她如何为自己剖白分辨。
“皇上,臣妾看到皇上龙体安泰,惴惴不安总算是过去了,皇上,既然如此,臣妾也就告退了。”一边说,一边拢袖就要走,且在临走之前转眄看着身旁的荀祖隆,显见是大家同进同退的意思。
此际,长孙裕看到他们要走,微微含笑,走了过来,比肩几乎凑近了荀贵妃的脸上,“孤好像记得,这徽清道长是你们安排过来的,但愿是孤记错了。”
这一句话,是让人不打自招而已,荀贵妃醒悟,慢慢的抬眸,带着一种挣扎后的平静,瑟然说道:“是臣妾,但臣妾并不止那徽清道长居然是巧舌如簧不学无术之人,不然臣妾也是绝对不敢的。”
“无功便是有过,这一个你应该知道。”长孙裕变了,这是荀贵妃的第一反应,她握着衣袖的手在几不可见的轻颤,要是他们不来就好,但是偏偏他们来了,挟风雨雷电之势,杀人于无形。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掏做的事情用这般迂回而又顺水推舟的过程,终于还是做成了,她此刻只有懊丧,但是百无一技,长孙裕看着她,看着看着好像觉得她突然间陌生起来。
可不是吗?有一种人会给人白头如新的感觉,就是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到头来也是这模样,更何况,她原是那种包藏祸心之人,刚刚听闻长孙裕的讯息,立即整装待发,原因不是为了看长孙裕究竟龙体安泰否。
大概是为了看他究竟目前是什么模样,生死一线之间,她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因为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朝中有大变的时候,荀贵妃要将这种大变给掌握了,要从大变中将形式给扭转过来。
要是没有沐芳与长孙叙谨就好了,但偏偏这两个人阴魂不散,以前犹可,最近更加是甚嚣尘上,她简直是防不胜防,刚刚只是察觉到气氛古怪,品茶的时候他是安静的,她故而也安静。
要是知道,后招居然这般的潜力无穷,她就是撞破了脑袋也是绝对不敢进来的,但是目前已经不成了,皇上的咄咄逼人与荀贵妃的闪烁其词混杂在一起,让人一看就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她在这阴谋中几乎要无所遁形,这是荀贵妃痛苦的事情,她举眸,看着长孙裕,“臣妾错了,不该人云亦云。”一边说,一边凝眸恶狠狠的将眼刀丢给沐芳与长孙叙谨,他们二人不过是含糊其辞的一笑。
尤其是沐芳,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此刻,她怎会在千辛万苦的陷阱中施以援手呢?不,绝对不可能的,二来,也是想要看一看到了最后关头,荀贵妃是如何的急中生智,不急,我们走马观花,慢慢来。
一边轻微的笑着,一边目光炯亮的看着他们,以至于让荀贵妃的心跳也是变化多端,究竟刚刚长孙裕中风的事情是阴谋阳谋还是事有凑巧。
“那么,孤想要问问贵妃,此事是何人告诉娘娘的,娘娘居然这般快就过来,雷霆万钧也终有这第一个通风报信之人?”长孙裕的态度是大而化之的,是慈爱的,是亲切的,是消弭了危险以后的淡然与安静。
“通风报信从何说起,皇上您不要听信谗言,臣妾过来不过是为了看看您抱恙究竟好了还是没有,并没有那般阴毒的心思。”极力的剖白自己,但是看来效果并没有什么显著,而在长孙裕刚刚看到这些人的时候。
心头的预感就不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比较忌讳的东西,现如今的天时地利人和其实都是沐芳与长孙叙谨的安排。
想到她给了荀祖隆眼色,荀祖隆离开,渐次过来带着一行人的时候,她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胜利了,因为长孙叙谨的手段不过是桌子底下放风筝,出手就不高,此际渐渐的明白过来,虽咬牙切齿然无济于事。
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些巧妙的安排,这些安排中出现的种种巧合,此刻看来究竟应该如何去解说,好像她自己在此事中才是猢狲入袋一般,一向都精明的她终于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且在众目睽睽之下。
“既不是通风报信,那么说来,孤倒是掏感谢爱妃了?”长孙裕的眼睛就像是冰雪一般的寒冷,他几曾用这样冰凉的眼神看过自己,几曾啊?
“此事,是臣妾擅自做主过来的,皇上不用责备他们。”苦思无策,只好来一个大而化之,依照她的意思,将注意力转移就好,乃王顾左右而言他。但是偏偏长孙裕没有那意思,目光闪电一般的炯亮。
“原来是误打误撞,不过是刚刚好凑巧就遇到了孤中风,未免过于闪烁其词,你是故的妃嫔,孤不急,等着你回答。”他好像是在审讯一犯人一样,荀贵妃终于败下阵来,用最快的时间将事情理清楚。
立即往前一步,开始磕头起来,脸都触碰到了大红猩猩毡地毯的边缘,她只觉得刺刺的痒,面对他挑衅一般的问询,她立即说道:“是,是皇上跟前的小毛子,通传给了臣妾的。”
“好,你是过来探病的,你看孤好不好?”这一句话是逐客令,但是可怜此刻她已经方寸大乱,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听长孙裕这般问,立即举眸在他的周身扫视了一下,确定了中风以及头痛不过是子虚乌有。
立即点头说道:“臣妾不敢以讹传讹,皇上身轻体健,已经脱离了病魔的威胁,臣妾幸甚至哉,幸甚!”一边说,一边立即低眸,眼睛里面的千言万语都便做了连绵不绝的丝线。
“既然是这般,那么,稽首跪安,去吧。”一边说,一边挥手,那宽袍大袖几乎变做了一面旗帜,重重的抽打在了荀贵妃的脸颊上,她想要申辩,想要帮助哥哥说两句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怔忡了一下去了。
哥哥荀祖隆这些年之间也是游刃有余,在官中左右逢源,谙熟应该在什么时候说什么,应该怎么说,相比较于哥哥,其实荀贵妃是比较担心儿子的,带着长孙铮行礼跪安以后就去了。
看到荀贵妃去了,长孙叙谨的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终于还是慢慢的消失了,看着沐芳,沐芳的嘴角同时有了一个美丽的眩目的微笑,这微笑比刚刚从云团中出来的阳光还要耐人寻味。
是美丽的,是让人过目不忘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中,居然也被这美丽的微笑给迷惑!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这种色相的危险,长孙叙谨这才正色,好不容易将目光从沐芳的脸上移开。
看着眼前的人,她去了,但是看得出来人是痛苦的,心也同样不轻松。看到荀贵妃去了以后,长孙裕握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挥了挥手,有人立即将小毛子叫了过来,小毛子在瓦面当值。
此刻看到就连荀贵妃都铩羽而归,知道凶多吉少,只能硬着头皮往龙庭而去,到了澹泊敬诚殿,人已经浑身都栗栗危惧,两股战战之间,几乎没有屁滚尿流,当着众人的面,长孙裕并没有龙颜震怒。
而是说道:“孤的病情是你泄漏的,你当值当的好,孤应该赏赐给你点儿什么,这样吧,孤让你做这古往今来第一人,杀了你的头,这样一来,人们就知道了,在孤这里当值需要锦心绣口,任何人不得谵妄!”
这内侍监听到这里,立即过来就要抱大腿,看看长孙裕铁石心肠,知道长孙裕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杀了自己做筏子,说不得立即过来抱住了沐芳的大腿,“方大人明鉴,此事固然是小人的错误多多,不过小人这里当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方大人帮助小人说两句话。”
“哦,哦。”沐芳微微一沉吟,说道:“我会帮助你,跪着。”一边命令,一边上前,也屈膝半跪在了长孙裕的身旁,“皇上,微臣这里有两句话不吐不快。”
“微臣这里同样有两句话,不吐不快。”沐芳刚刚说完,旁边就有人插嘴,她愤慨,回头就看到了与自己唱反调的家伙,乃是长孙叙谨,她抖擞精神,说道:“微臣觉得应该给小毛子留一个全尸,不应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