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顺藤摸瓜

类别:其他 作者:语笑笑字数:3291更新时间:22/07/10 17:59:26
“这人,不是米庄的一个常客,我至少猜到了,他是用谈生意为借口过来杀人的,离开的时候走的是这一株香椿树,这里有脚印。”果真,在一米八高的位置,有脚印,而在地上,有一张不高不矮的桌子。

沐芳豁然开朗,刚刚只拘泥在了凶手可能是如何杀人的,倒是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凶手是如何到这里的,沐芳立即点头,“好恭叔,你至少提醒我,这人以前去过米庄,这就好办了。”

“你将如何下手?”恭叔看着沐芳,好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沐芳的身上一般。究竟为何?在含山县会有如此诡秘的案件?

而这些案件一起比一次更加厉害,作案手法一次比一次更加推陈出新,在这凄厉而又诡秘的表象之下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准备……”沐芳原本是要说的,但是看到周边人来人往,不过是凄凉的一笑,说道:“恭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借一步说话。”这里的一切,沐芳都看过了,故而没有什么要说的。

关于伤痕?此刻,长孙叙谨并没有急着离开,这些人的伤痕都不是非常的明显,但是可以从凤毛麟角的线索断定,是匕首,至少是冷兵器。长孙叙谨在每一个死者的身旁都看过了,经过各方面仔细的盘查与取证以后,长孙叙谨明白。

这些人的伤痕都是在后背上,而且长孙叙谨断定,这里的案件都是一个人形成的,他并没有故布疑阵,也没有浪费时间,屋子里面的老爷老太太与太太三个人的死亡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将这几个尸体摆放好。

再出门,引起了屋子外面几个人的注意以后,一不做二不休,将屋子外面清扫院子的家老与两个丫头杀了,一个举着烛台,一个举着铜盆。

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看来,这凶手不但是作案手法奇诡可能还会口技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在屋子里面模仿了主人的传话,这才让两个丫头忙不迭的到屋子里面送水,不知道为何……

这两个丫头应该是看出来了破绽,所以刚刚转过头就察觉到危险在靠近,二人应该是最快就开始转身的,但还是迟了一步,他的算计是那样的精密,就在两个丫头准备四散奔逃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而正在扫院子的家老与老妈子此刻被这人凶悍的行动给左右,家老毕竟老了,没有反抗的本能,应该第一时间是呆愣愣的,而旁边的老妈子显然是经过了反抗的,但是他在最快的时间里面就杀了这个人。

屋子里面一片血流漂杵,人死的并不多,但是现场是比较恐怖的,季慕朗神情凝重,一边在院子里面踱来踱去,一边紧紧的攥着衣袖,长孙叙谨这才从地上慢慢的起身,然后说道:“看来,张老爷是一个深居简出之人。”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他什么一样,“不但是深居简出,还是一个安贫乐道乐善好施之人,孙大人,去年时候这衙门里面的布施有一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张记米庄。”

“还有前几天,含山县给围起来,也是张记米庄将米带过来的,张老爷宅心仁厚造福一方,是一个好人啊。”是,不错,看得出来张老爷是一个好人。

这里不是那种穷奢极欲的地方,他固然是有钱去挥霍的,不过看来并不想要挥霍,而是始终保持自己那种特立独行的,有别于任何一个贵族的那种简朴,从屋子里面的各种装饰来看。

张家还是一个信佛的门阀,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偏偏一个大善人就让人给杀了,这是为何呢?

“我看……”长孙叙谨慢慢的站起身,将一块白布盖在了尸体上,“这些事情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这样一个人,莫非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作案手法如此恶毒,是前所未有的,比前次含山悬案有过之而无不及,孙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季慕朗终于冷静了下来,他拉住了季慕朗的手,将他带离了是非之地,这里多逗留一分钟,对于季慕朗来说都是比较痛心的,毕竟这里的一切都过于刺激人的感官了,鼻翕动全部都是血腥味。

皂隶们忙前忙后的去抬着尸体准备离开了,他们二人这才到了一个安静的位置,这里垂柳森森,虽然是半夜里面,但是还是氤氲出来一片淡淡的菲薄雾气,他看着这里武人,这才说道:“大人请稍安勿躁。”

季慕朗深吸一口气,烦躁的看着前面的位置,水里面波光荡漾,有船只往来,是不是在乌篷船中有女子在吟唱一首让人听上去缠绵悱恻的诗词,季慕朗被这冷风一吹,渐渐的好似一块刚刚从炉子里面拿出来的钢炭。

正在一寸一寸的冷却,相比较于长孙叙谨,他是比较六神无主的,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与他一眼,他的立场是鲜明的,而他是一县之长,这样惨绝人寰的谋杀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来。

这真是一个让人困惑不解而又恐惧万分的事情,压力比较大,他以至于此刻冷却下来立即就将求助的眼睛看着他,长孙叙谨说道:“这人不是为了谋财,只是为了害命,屋子里面但凡是比较值钱的东西,一概都没有丢失。”

“是,是!”季慕朗立即回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长孙叙谨的脸,道:“屋子里面有很多值钱的东西,他不会不拿着的。”

长孙叙谨从衣袖中拿出来一枚鼻烟壶,“这鼻烟壶,看起来里面连内画都没有,但是大人以为这是一般的鼻烟壶,任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他将鼻烟壶递给了季慕朗,季慕朗紧紧的握住了,几乎没有因为颤抖将这鼻烟壶给丢到了水里面,此际在流畅的月光之下仔细的一看,立即惊诧,“这是一枚扁珍珠掏出来的鼻烟壶,居然有这样稀罕的玩意?”

他诧异的神色并没有让长孙叙谨有什么变化,他回眸,看着他,说道:“说明,他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这样的东西在屋子里面其实还有很多,分明握在手中就可以离开的,大人以为……”

长孙叙谨分析到这里,立即转过了话题,用另外一种方式,说道:“大人要是到了这屋子里面究竟从哪一个人开始杀?大人会不会拿走这些东西?”

“要是我,我必然会先杀了张老爷,看来他与张老爷是苦大仇深,要是我,这个鼻烟壶乃至于扇坠什么的都会拿走的。”但是偏偏这屋子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少。

“刚刚,我在张大人的袖口里面发现了这个。”长孙叙谨就是迅速,他也是在旁边观察的,但是并没有看到长孙叙谨刚刚做了什么,此际又是拿出来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这钱袋,他握住了。

然后打开,里面不是银子,而是葱条金,这葱条金与钱袋看来都是孙大人的,钱袋因为用的时间比较长久有磨损的痕迹,长孙叙谨说道:“大人,一般情况,钱袋是在腰间悬挂的,但是为何会突然之间到了袖口里面?”

“钱袋里面的金子太多了,他大概是与这个人闲聊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破绽以至于不得不防,但还是迟了,奇怪的是,可能这人并不是冲着银子来的,他又是放心了不少。”

这样一说,季慕朗打开了这个袋子,袋子里面的金子在月色中流光溢彩,让人一看就觉得珠光宝气,而长孙叙谨看着那皮口袋,说道:“大人再看,这袋子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皮口袋而已,但是我从京中看到过……”

“这样的皮口袋是用小羊皮做出来的,所谓的小羊皮是什么呢?一定是丛生到死六个月中不曾用皮鞭轻微抽打一下的,比一般的袋子柔软不少,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是绝对的结实耐用,可见,他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

不错,可以考虑到这些的人,都比较细致,“但是,这样一个非常细致的人,按理说就连心思也应该是比较缜密的,居然没有留下来任何的线索,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应该会给我们线索的。”

“但是,偏偏他一命呜呼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线索,甚至连惨叫都没有,说明那个人是突然之间就下手的,且一次就将三个人都控制了,那么,可见这人的武功与推算能力是多么的厉害!”

长孙叙谨不禁都佩服起来这个人,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其实很容易,但是这三个人,一个是常常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很会察言观色的老板,还有两个是女人,这三个人居然在同一个时间里面让人给杀了。

且没有任何的线索,还让人给摆放了动作,这就比较离奇,这人的手段是残酷的,而行动绝对不慢,当时是夜晚,屋子里面一定是灯烛,但是偏偏在这样明晃晃的情况中,就杀了这样三个人,着实让人奇怪。

“大人,还有……”长孙叙谨从自己的衣袖中又一次拿出来一枚白玉的扳指,“这是戴在张老爷的右手大拇指上,此人不会绝对看不到的,不过偏巧就忽略掉了,从另外一方面说来,这人完全不在乎他的银子。”

“我其实也是看出来,应该不是以银子为主的一次谋杀,但不是银子又是什么呢?”他绞尽脑汁也是想不清楚的,他看着他的衣袖,好像长孙叙谨的衣袖真的是什么百宝箱一样,可以很快的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