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包的血泪史(2)
类别:
游戏竞技
作者:
魔炮党王动字数:4175更新时间:22/06/11 11:57:01
我回来了以后,我的精神病友小P还是一如既往地问候我以及我亲属,虽然我很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愉快。
经过这次以后,我已经不再去虐待自己了。我想通了,我要笑对生活。
飞上天算什么!?人参被吃光又算什么!?
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热情。
我,重生了。
随后我在这里开始了无忧无虑的新生活,交到了很多朋友。
在我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很多病友居然也是因为人参被吃尽而进来的。
我震惊了。
更扯的是这里居然有个飞上天专区。
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没有进去,他们都沉默不语。
后来小P静悄悄地告诉我真相。
“那里其实本来没有飞上天专区的,只不过后来因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于是开了专区。”
“它的全名叫触手大杂汇,里面有很多专区,飞上天专区只不过是其实一个而已。”
“里面住的都是重度病人,他们看起来和平常人无异,但只要一看到……”小P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背后。
我扭头一看,那是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瘦高的青年。
“大……大哥。”
大哥?
“小P,你坏了规矩了。”
冰冷的嗓音,小P脸色唰一下地变白,然后软倒在地上。
“两个选择,挑一个,你,或他。”
“……”小P沉默下来,然后以无奈与悲痛的眼神在自己和我的身上来回转移着,仿佛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站了起来。
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他的表情。仿佛忽然苍老几十岁的脸容上露出了决绝的微笑,满头冷汗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
他颤抖地转过身来,对那个青年说道:“大哥,我的错,别让新人来承担。”
“……笨蛋。”青年悲痛地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忍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气氛,呐喊道。
“小M。”他背对着我,轻轻地说道,“你还是新人,你还有希望。”
“我……已经没救了。”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不远处一个大门,那是一道从来没有人敢靠近的门,上面有血红色的两个字母:HF。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我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那道大门,什么也做不了。
当他来到大门前时,忽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话。
珍惜生命,远离天则。
我不懂,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但我哭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但我有种感觉,这句话我迟早会明白的。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他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那天晚上,我哭到凌晨才睡了过去。
就这样,刚刚振作起来的我失去了好友,再次陷入了颓废之中。
然而在我颓废了一周后,正当我再次准备就这样度过余生时,我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推开门的人不是一直来送饭但我一口也没有吃的小K,也不是对不断在安慰我的小L,而是那个被大家叫做大哥的瘦高男子。他告诉我他叫S。
“站起来。”由于我迎着光线。俯视着我的他看起来特别威武。
“不站那又怎么样?”我没有打算理会他。
“你想去救他吗?”
“你……你说什么!?”我忽然不知道身体为什么充满了力量,马上站了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给我好好吃饭,我自然会告诉你。”他留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呆立在原地,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倒了下去,然后双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床上了,本来乱七八糟的房间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整理过,整洁得差点让我误会这是在别人的房间。
“小P已经不在了。”他似乎没有顾及着我的心情,“他,已经死了。”
“你……你这个骗子!!”我恼火地喊道,但忽然停了下来。
“你想报仇吗?”S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就像看一个可怜虫一样。
“……”我阴冷着脸,死死地盯着他。在我心中,S才是凶手。
“小V,小W,拿那东西来。”S忽然喊了一声。
这时候,从门外来了两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们一个两手提着两个公文包,一个拿着两个盒子。
“拿着。”公文包打开,那是一个笔记本。
“这里是无线网,群众表示无重力。”把电源、盒子里面的外置键盘插好后,S把IP设好,映入我的眼帘的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界面,但里面的人物除了几个新的以外,其他的我都熟悉无比。
“我听说过了,你没有打过飞上天择。”
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因为我已经陷入了恐惧之中了。
啪!
“混蛋!冷静点!这是天择!不是飞上天!”他用力地打了我一巴掌,我才醒来,脸上火辣辣地疼。
“谢谢你。”虽然不想说,但他的确让我醒悟过来了。
“跟我战一场。”S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惊讶地看着他,然后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已经……不能战了。”
“不想报仇了吗?难道小P救的男人就是如此窝囊的!?”
“闭嘴!”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但我还是忍不了。
“那就战吧!把你的怒火,你的实力,你的信念表现出来!!”
“你自找的!”
我知道,来这里的都是沙包,像我这样人参被吃尽的沙包。虽然颓废了很久,但这不代表我好欺负。
于是,在我生硬的操作下,久违的战斗开始了。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我还是震惊了。
**的走位,猥琐的闪躲,风骚的预判,没厨没凹没高飞,在如此的实力之下,我久违的战斗再次以双无伤结束。
直到战斗结束的那一刻,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让我恐惧不已的深海生物。
触手。
“啊……啊……呀啊————————!”
我忽然抱着头悲痛地惨叫起来,过去差不多被我遗忘的黑历史如潮水般涌进了我的记忆中,我痛苦地嚎叫起来。
“大哥……这……”
“必须让他想起来,这样逃避下去他永远都是那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大哥……他,他晕了!”
“……真麻烦。”
我想起来了。
我是一个沙包。
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不只是一个沙包。
因为我还是一个沙包中的沙包。
就在昨天,我被另外一个沙包双无伤了。
我现在脑海里面,都是一个个大大的决着。
我想追随小P而去,但我忘记不了小P最后看我的眼神。
现在,我很迷惘。
“你想知道小P是怎么死吗?”
三天前,这是S等我恢复意识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想知道的话,打败我吧。”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S是抱着何种心情说这话的,然而,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拜他为湿父。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深深地明白到,这里的沙包,跟外面的沙包不一样。
这里的人随便挑一个就能把我日翻,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以前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触手,而是我太弱了。
越往里想,我越是恐惧越是期待——里面的人,到底到达了何种境界。
从此,我的生活改变了。
在一成不变的日常生活中,我每天都在不停地和我的病友对战,虽然不至于被无伤,但我发现他们的实力甚至比外面我所遇到的触手还要高上一些。在每天晚上,我们一起看录像来检讨,通过剖析其中的各种问题,我无数次问过了自己这样的一个问题。
眼前这些好碰友真的是沙包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问出来了。
病友们都围在一起,他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可疑地笑了起来。
“呵呵……也应该让你知道了。”S第一次笑了,在我印象中。
“小L,就是经常把你压死的高达,在进来之前,叫什么来着?”
“哈哈……谁不知道啊。”小F指着有点害羞的小L说道,“原子高能系物理学家,对不对?”
“还说我呢,你的二爷神拳不是更NB么?”
“嘿嘿,我说,人家小J的人参绞肉机还没有吭声呢!”
“……”
我在一旁细细地听着,心里充满了惊讶。原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看来他们身后都有个故事……
那一晚,我失眠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我就在这里呆了一年了。
在这一年间,大家都在尽力地教导我,帮助我,我也很勤奋地努力练习,现在已经能够偶尔在他们的手底下偷个一本了。在高兴的同时,我又有一丝忧愁,S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之中,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击败他。
S几乎不和我对战。每次我挑战他的时候,他都说我还太弱,先打败其他人再说吧。
我理解,所以我努力地往上爬,而他虽然不和我对战,但经常对我提出一些切实可行的建议,还有时不时来考验一下我,用他的话来说,这些问题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比如说,UU高飞蛋木或者厨2C该如何应对?
再比如,YM用B接低空JA来压又应该如何对付?
又比如,红白猥琐后跳JA又怎么办?
如此之类,刚开始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难度的问题居然才是基础,但后来在渐渐被病友虐多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真的只是基础中的基础。
有时他也会来观摩我们对战,经常纠正我的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总是原地起身,压制套路太单一,起手总是那一套等等,我感觉他的帮助让的成长变得更快更猛。
但他也有他的原则,一旦我触犯了原则,他就会很生气很生气,不把我虐个体无完肤不停。
他一直强调一件事,那就是不凹不橱不强退。每天早上起来他都要我朗诵百遍,他要让我彻底记住。
虽然那样打很痛苦,但我还是按照他所说的做,无论什么情况,我都遵守着这套规矩。
生活虽然单调,但我心中有一股信念在坚持着,所以我不断地往上爬。
终于,在进来这里第二个年头的春天,我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击败了,除了一个男人。
——S。
在无数个日月里面,我被虐了无数遍,但是,我爬上来了。那一天,病友们为我开了个派对,我很久违地放松了自己,让自己尽情地狂欢了一夜。
夜半,大家都醉倒在地上,他们脸上都带着喜悦。而我依然清醒着,因为我没有喝酒。
因为我知道,有一场我等了两年的对战在等着我。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尽管我击败了这里所有的人,但我依然没有击败那个男人的信心。
“我等了很久了。”那个男人,S,出现在我的眼前,“跟我来吧。”
我点了点头,尾随他来到了一间房间。
那是小P的房间,里面的东西还像小P离开那天的样子,什么都没变。
每次我来这里,我都要大哭一场,纪念我那消逝的好友。但今天我没有,我噙着泪水,坐到了电脑桌面前,而S,他没有用2P,他选择了联网,坐到了我的对面。
一如既往,我选了M子。虽然吸收了其他病友交给我的知识,但我始终以M子为主机,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S用的是紫,一个我很害怕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