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计

类别:其他 作者:髓与灵字数:2067更新时间:22/07/10 21:46:31
点了烩面,烤腰子,一堆零碎食物之后,呷着啤洒,疯牛说道:“哥,我有个想法,咱就直说吧,那缸子,咱哥俩把它阴了。m.www.uu234.net”

我一怔,问:“怎么阴?”

疯牛叭嗒着破嘴,说:“明阴呗!我在东北这几年,就这张嘴练得有长进。凭咱俩这才学、遭遇、和广博的见闻,明天约了他们见面,一顿海吹,非叫他们拜咱俩为师。”说这话时,鬼鬼祟祟的打量着我。

我不能被他上来就瞅光了,那不显得道行浅?把啤酒喝干,又等着他给我倒上,整了口猪腰子,说道:“弟弟,哥哥是个仁义道德的人,这些我是不是经常挂在嘴边?”等着他把头点了,才又说:“哥哥禀性懦弱,思想固化迂腐。受师父封建迷信的精神枷锁禁锢了这么多年,为人性的真善美和道德模范的光明力量指引······。”

疯牛连连给我打住:“得得得,你这张嘴,比我的还破。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比这盘子里的好不到哪去,你给弟弟一个明的。别老整这些没用。”

至此我也不好再含糊,说:“怪不得皇帝登基先杀手足呢,你太了解我了。”道:“你想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农民被赤化。咱们要阴下这缸子,还得从这方面入手。”

疯牛眼里放光,笑道:“就知道你有招,快说。”

我跟他讲道:“倒腾这个的,谁不为钱?明天你租个富二代爱开的那宝马,约个四星以上的宾馆,就在房间内,我们先把八十万往那儿一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什么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真实的想法,我想拿下这缸子,隔年上个大拍,把这几十万稳稳赚下。就怕万一不是真的。

古玩行里,九成九都是假货,就算遇到真品,最后还有可能被人蒙了汗,掉了包。所以最有利的交易,就是先货,等我出了手,再钱给人家。这可理想主义了,别人也不干啊。

如今这重殇之地,流斥的万亿灵民,除了基因相似,早已不是髓经里记述的皇权一统之下,如氓蚁民。如今谁没个个性?谁的脑海里没个七八种想法的?周青父最爱说的一句话,这世上没人智商高过他的,所不如的,就是个命。换个角度来看,谁不是这么想?

这也能证明,我们的灵性何其相似,如今万籁唯金,若真想与物投缘,授神相亲,你还真不能把钱太当回事儿。中等发财,要的还是感性多些。

疯牛把我送到宾馆,把对方约下了。又说了些闲话。他在东北跟的大哥的大哥,名叫令虎。这次被个女人绊住没有同来,警察没抓到主犯,失望的坐飞机回去了。疯牛说道:“我好歹是个没暴露的卧底,他们以后还得用我,只是两头不见钱,这笔买卖,全当在搞副业。”这家伙,社会上就学来个黑,本钱要我出,风险要我担,看样子,还想跟我平分。想必看出我的反应,又改口说:“哥,钱是你赚,真成了,给我拿个一两万就行。”

所以我才心软。这家伙,察颜观色很历害,附合时下流行的腹黑的审美特点。没原则,不讲操守,痰盂扣他头上,照样吐沫星子乱喷,哪怕溅一脸。这绝对是当前社会上可用的人材。

次日,疯牛把租来的宝马稳稳地停在酒店门口。

我去采购行头。有豹纹的睡衣、烟嘴、烟斗。租了两只名牌的包,找个不起眼的墙角放好。和疯牛把笔记本打开,桌面设成美女,屏保设成泡泡的。疯牛又问要不要弄两个美女,我说不用,一个套房住四个人,太挤。万一美女不会说话,把我们供出去了怎么办?弄完一切,细节也招呼到了,疯牛躺在床上,问:“哥,你猜他们来几个人?会跟咱怎么绕?”

我说:“他们人来三个,但只会有两个上来。看到我的钱了,派一个人下去,从面包车上,叫上开车的那个,把大缸搬上来。我会辨别真伪,他们会紧张地注意着我的表情。随后,我要侃价,他们会说这是不二价,我要只给某个价钱,他们会收拾收拾走人。”

疯牛笑道:“你行,那你准备哪个环节下手?”

我又想了想,一拍脑门道:“我错了,这里我该是个话痨,还要有个女弟子,借着给女弟子上古玩典藏的课,把这大缸品评个半小时,这女弟子应该很崇拜我。这样调起包来才稳妥。”

疯牛一万个不屑,说:“这招数是叫兽干的,你年纪也不象啊。”

“我不象么?”很难叫我服气啊。

之后我们去取钱,现钱交易会让对方觉得实在。

下午三点,疯牛趴在窗子边,用望远镜往下瞅,过了一会儿,兴奋地叫道:“嘿,哥,来了嘿,三个,真是三个人······进门了,进门了,嘿,真是两个人嘿。”

我小心脏也被他叫得嘭嘭跳,看了看表,是我要的时辰,周围一看,空调开了,电视关着。紫气黄光微微泛动在房间中,心中一喜。这世上什么话都能乱讲,只是这气象不能讲,只劫记在心里。

疯牛电话响了,是对方打的,人到了酒店大厅,要房间号。疯牛挂了电话去接人,片刻人上来,两个都是四十多的本地人。额头上的光晕也真,额角的黄气也贵,其中一个姓江的,左颊一棵黑痣发红发亮,是发横财的气色。可惜嘴唇白光,这财不实。

说了开门的话,疯牛把装钱的名牌包包往床上一放,拉开口子让二人过了目,姓王的就下去搬缸子。和开车的二人,喘着喜悦的气息把大纸箱抬进房中。我把冒着泡泡屏保的笔记本搁床上,让出茶几。几个人象给小孩洗澡,脱裤子似的褪下纸箱和塞间隙的报纸,忙头顾腚地把缸子运出来。一尊明清花游鱼戏莲大缸顿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