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NPC的感情

“轰轰……”

小城的天空，升起一条条黑色浓烟，连接天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无序性地响起。

“呜呜……”

嘹亮的防空警报，也不甘寂寞，与车祸的爆炸声相互交奏。

街上的市民，惊恐地看着大街上混乱的交通，连续突发的追尾事件照成的爆炸，时远时近，难以分清是眼前的车祸，还是远方的车祸。

忽然，街上的市民，成片地倒下，几个市民怀着无辜的眼神，茫然无措地扫荡着四方。

是谁拉响了防空警报？战争来临了吗？

大街上的车为何连续发生追尾事件？这难道是碰碰车？

周边的亲朋好友为何突然倒下？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吗？

不，这不是战争，不是碰碰车，不是愚人节，这只是一次考核。

一次为了筛选轮回者进行的考核之一。

……

一个匍匐在地的中年男子，微微颤颤地爬了起来，眼神嗜血，饥饿的神情，好似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流淌而出的口水，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最后滑落到地面。

它饿了，它渴了，它想痛饮鲜血的甘甜，它想饱餐血肉的滋味，它唯一的念头只想好好地大吃一顿，但是它很挑食，它不吃素，它只吃肉，新鲜的血肉，散发着热气的血肉。

还好猎物就在身边，而且猎物非常痴傻，触手可及。

为什么呢？为什么猎物不逃跑呢？

……

十五岁的徐凤年神情焦急，双手扶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关心地问道：“爸，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中年男子嗜血的瞳孔凝视着徐凤年，沙哑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好……饿……饿，我……要……吃……”

徐凤年紧紧扶着身体颤抖的中年男子，“爸，你说什么？你饿了吗？我这就给你买吃的去。”

徐凤年刚要转身，中年男子豁然抓住徐凤年的右手，“吃，快……走。”

中年男子神情挣扎，眼中划过最后一丝清明，松开紧紧抓住徐凤年的右手，“走……快……走。”

徐凤年回身道：“爸，你到底怎么了？”

“啊……”中年男子仰天长哮，眼中的清明悄然而逝，一排洁白的牙齿豁然咬向徐凤年的左手。

“咕……”

“啊……”

一块鲜红的血肉从徐凤年的左手小臂咬了下来，中年男子大口咀嚼着，鲜红的血液划过嘴角，嗜血的眼神凝视着徐凤年，好似恶狼凝视着食物。

然而嗜血的双眸却有一丝晶莹，那是什么？是口水，还是眼睛进了沙子？

徐凤年疼痛难忍，痛苦地吼叫着，一步步向后退去。

“扑通”一声，倒退的徐凤年跌到在地上，遭逢巨变的徐凤年，一时间大脑停滞，“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的父亲要吃我？”

中年男子将嘴里的血肉吞食殆尽，再一次向徐凤年扑了过来。

“呼呼”，风声起，一抹刀光闪过，中年男子的头颅高高飞起，鲜红的血液从脖颈处暴射而出。

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手持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浮现在徐凤年的眼前。

“不，爸。”徐凤年看着飘落地面的头颅，瞳孔骤缩，匍匐着向头颅冲去，抱起中年男子的头颅，声嘶力竭地哭诉着，“爸……爸。”

青年男子扫了一眼徐凤年，神情一冷，注意到徐凤年左手小臂，皱了皱眉，右手的西瓜刀豁然而出。

“咔嚓。”锐利的西瓜刀锋，刹那间，划过徐凤年的左手，汩汩的鲜血四溢而出。

青年男子左手虚指徐凤年，一道真气豁然封住徐凤年的左手穴道，止住四溢而出的鲜红色血液。

“想不到，冥沙你还是一个好人。”一个身材娇小玲珑，面容清秀的女子，右手拿着一把红色的消防斧，款步走了过来。

红色的消防斧，不知原本是红色，还是血液浸染而成，与身材娇小的女子相比，给人一种别扭感。

冥沙瞟了一眼女子，“陈露，你若想杀他，我不会阻拦。”

陈露摇了摇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想不到世界第一杀手家族“死神左手”的家族成员也会有怜悯。”

冥沙默然无语，轻轻地一挥右手的西瓜刀，甩去西瓜刀上的血液，眼神瞄向前方不断爬起的丧尸，身形豁然而出，犹如鬼魅一般，留下一道道残影。

陈露凝视着冥沙消失的身影，沉吟道：“好快的速度，恐怕已经达到超音速了。“

“传闻‘死神左手’家族继承候选人之一的冥沙，已经达到半步宗师境界，已经可以与武神王武比肩。”

陈露还不知武神王武早已经埋骨冥土，魂飞魄散。

陈露瞟了一眼地上哭诉的徐凤年，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安慰道：“少年，节哀顺变，死人亦已。”

徐凤年抬起头，鼻涕、泪水模糊了苍白的脸颊，额头密布的汗水，颤抖的身躯正在忍受着失去左手的生理疼痛。

有一种痛楚，叫撕心裂肺。

有一种伤愁，叫欲哭无泪。

还有一种悲伤，叫哀莫大于心死。

那一双迷茫而空洞的眼神，任何人看到都会深深触动。

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遭逢如此巨变，还没有晕去，已经殊为不易。

他的父亲，要吃他，毫不留情地从他的左手咬下一块血肉，他惊恐，他害怕，那是求生的本能。

可是眼前的男子是他朝夕相处了十五年的父亲。

对待父母，他恭顺尤佳。

对待妻儿，他嘘寒问暖。

对待朋友，他义不容辞。

对于徐凤年来讲，“只要有父亲在，这个天就不会塌……”

可是那一刻，他的天塌了。

徐凤年空洞的眼神凝视着陈露，喃喃地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

终于，徐凤年的意识渐渐模糊，空洞的眼神，笼罩起一片厚重的黑暗，嘴里还保持着“为什么”的口型，只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露叹了一口气，走到徐凤年的身边，轻轻地将之抱起，转身朝着橘子酒店的方向走去。

……

橘子酒店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城的血色染成。

陈露抱着徐凤年，运起轻功，踩踏着橘子酒店周边的建筑支点，好似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到橘子酒店的阳台。

橘子酒店的阳台上，数十双眼睛注意到跃上阳台的陈露，以及陈露怀中的徐凤年。

两个青年男子抬着担架和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陈露，交给我们处理吧。”

陈露点点头，将怀中的徐凤年轻轻地放到担架上。

……

关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陈露身边，低声问道：“东边情况怎么样？”

陈露神情凝重地说道：“橘子酒店东边五百米之内的丧尸，已经清理干净。”

陈露顿了顿，接着说道：“幸存者一人，t病毒感染率几乎达到了99.99%。”

关锋点点头，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我和雷大彪等人清理橘子酒店西边五百米范围，也只发现三个幸存者，现在都处于昏迷中。”

……

夜幕渐渐降临。

见习轮回者陆陆续续地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回归。

橘子酒店的阳台上只剩下关锋、雷大彪、北宫青、陈露四人，四人凝视着渐渐灰蒙的天空，眺望着橘子酒店的东边。

关锋问道：“陈露，冥沙怎么还没有回来？”

陈露摇头道：“冥沙，这个人喜欢特立独行，下午清理橘子酒店东边丧尸的时候，就脱离了队伍。”

“你似乎挺了解冥沙这个人。”

“说不上了解，冥沙这个人，是世界第一杀手家族‘死神左手’的少主，已经达到了半步宗师境界。”

“自从出道以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过百，从来没有失败过。”

“十六岁的冥沙，堪称杀手界的新星，也是最有希望击败他的两个哥哥，获得‘死神左手’的称号，成为第一杀手家族的族长。”

雷大彪冷声道：“十六岁，这怎么可能？”

陈露：“传闻‘死神左手’家族成员，五岁就开始训练，体力、毅力、格斗、冷兵器、热兵器、骗术等等，每一个家族成员十岁的时候就需要执行第一个任务，成功了，则晋升为初级杀手。”

“完成十次委托，晋升为中级杀手。”

“完成一百次委托，晋升为高级杀手。”

“每一个家族成员，必须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晋升为高级杀手。”

“否则，则会被抹杀。”

“而冥沙已经于十五岁时候晋升为高级杀手。”

……

雷大彪冷冷道：“难怪他对杀人并不陌生，原来这本身就是他学习的专业。”

陈露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下午的时候，我就看见他就救了那个少年。”

……

夜色降临，小城亮起了灯火。

冥沙轻盈地跃道橘子酒店的阳台上，扫了一眼关锋四人，淡淡地说道：“准备，有丧尸狂潮朝这边袭来了。”

“轰……”

“啊……”

犹如潮水般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大地似乎也传来一阵阵震动。

雷大彪神情慎重，直接拉响阳台上预先准备好的操作机关，顿时，橘子酒店每一层铃声大作，沉睡中的见习轮回者，豁然起身，朝阳台方向奔去。

关锋凝视着千米外，那里似乎有着一群汹涌的丧尸潮，向橘子酒店汇集而来。

雷大彪咒骂道：“mmp，这尼玛不合理啊，丧尸怎么会发起集团冲锋。”

冥沙凝视着丧尸潮，“我向东挺进了二十公里，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丧尸变种，似乎有着控制丧尸群的能力。”

……

爱丽丝站在一处高楼上，凝视着丧尸狂潮，眉头皱了皱，“t病毒变种了，维罗妮卡病毒可不好对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