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九章 眼光应更长远

刘备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得徐州牧陶谦看重，大有将徐州拱手相让之意。

又有大儒孔融摇旗呐喊，上升势头极为迅猛。

徐州初战，左扛袁右挫曹军，手下数员大将实力非凡，已有一代诸侯气象！

林沙在雒阳听到有关刘备的传闻，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看来，大汉的最后几分气运，让刘备得了不少，不然这位没了张飞和关羽，为何还有再度起势，手下聚拢太史慈和管亥，还有武安国等大将？

这几位的实力不如张关，可他们也不是刘备的结拜兄弟。

刘备不用太过顾及他们的感受，可以任意施为，起码某些阴谋手段使唤出来，不用担心关张的反感。

他能如此迅速起势，身边依旧聚集了一批猛将雄才，不得不说本身气运深厚，同时个人魅力非凡。

放眼天下诸侯，哪一位出身差了去？

也就江东孙坚出身不好，可他小小年纪便得授官职，在黄巾叛乱之前，已是堂堂两千石长沙太守！

刘备才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不过沾了个卢植学生的名头，得了白马公孙赞一些帮助而已，能有今时今日的气象，跟自身努力分不开。

只是……

这位的底蕴终究浅薄了些，手下猛将不少却是缺乏谋才，能走到什么程度完全依赖运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林沙却并不怎么关注刘备的事情，等他彻底掌握了徐州再说其它，不然他的潜力再大不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地盘底蕴，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林沙的目光，除了部分放在中原大地，其余大部分都放在长安朝堂那边。

不出所料，等到要命的外敌一除，长安朝堂立即陷入争权夺利的怪圈不可自拔，几方势力都想掌控朝堂，将小皇帝所剩不多的话语权拿捏在手。

至于林沙大方划给朝堂的地盘，直接被几大派系瓜分，纷纷由各派系官员执掌，至于他们的能力还有治理地方的手段，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林沙离开到现在已经小半年过去，长安朝堂依旧纷争不休，而划分给朝堂的地盘，依旧苦兮兮没太多改善。

据安插在关中的探子回禀，那帮分派下去的官员，到了地方上的作为，跟当初董卓还在时，并没有多少变化。

不能说民不聊生，关中此时的地理环境还是相当优越的，只要百姓能安心耕种，虽说不能有多大发展，起码饿不死是肯定的。

可惜，与之相对由大将军府直辖的管区，正大兴土木全力发展农业水利，还有工商之事，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吸引了大量长安朝廷直管区的百姓流入，使得长安朝廷直管区失血严重，加上地方官员不作为，民生越发凋敝，地方官府和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

有些人，自己屁本事没有，却总喜欢摘桃子，以为此时还是大汉朝廷威严尚存之际，竟然有那眼红大将军直管区繁华的朝臣，向小皇帝建议收揽关中之权，全部都由朝廷直管。

只是这厮才刚刚提出建议，不过三两日便被揭出各种不堪丑事，直接罢管不说，就连其家族势力也被莫名其妙针对，底子厚实的话不过损失惨重一些，起码还能回过气来。

可那家族底子不丰的，直接就被折腾垮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起势！

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可三回四回同样如此，长安朝堂百官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大将军出手了吧。

想明白其中关节，顿时心中一阵恶寒，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大将军不是表面那般和善，玩起手段来也是一等一的阴毒。

大部分朝臣都熄了摘桃子的想法，长安朝廷的实力，也没胆子真的跟大将军府对手，一旦真把大将军激怒，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眼下长安朝廷维持的钱粮，可都是大将军府无偿供应，一旦大将军生气断了这笔支援，长安朝廷立刻就得陷入困境。

手头有半数关中地盘的经营权又如何，没有手段厉害的地方经营之才，光靠那么点子税收过活，经过层层盘剥之后，最后能落入朝廷之上的少之又少，勉强维持朝廷开销都困难，更不用指望其它！

大部分朝臣都很理智，一见大将军暗中出手立刻消停。

他们明白，大将军这是给朝堂百官，还有小皇帝留了面子，不然真要光明正大的硬来，最后丢脸的还是朝廷和小皇帝。

要是朝廷连最后一点权威都没了，那长安朝廷也就没了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只是，这世的聪明人多，可蠢货也同样不少！

他们总以为自己出身不凡，身份不俗想要搅风搅雨，最喜欢拿自己擅长的思维模式套用在现实中，各种撒泼撒赖的手段都用得顺溜，好象旁人就是他们爹娘，要让着他们顺着他们似的。

林沙可不惯着这些依附朝廷的垃圾，狠狠修理了一顿，把这帮家伙的鬼心思都打掉了才算完事。

在这期间，他甚至为此又跑了一趟长安，在朝堂上直言不讳表态，不要求百官做得多好，但起码不要拖小皇帝和他的后腿就成。

这话，把朝堂百官的脸打得啪啪作响，几乎把百官得罪个遍。

林沙却是不在乎这些，私下里跟蔡邕闲聊的时候，很直白表示他既然能让长安朝廷存在下去，自然也能让它一夜之间消失。

主要是，小皇帝没做什么伤天害理，拖累国家的破事，可以给他一个出头之机，却不是让底下一干朝臣胡来的理由。

小皇帝何其无辜！

什么都没做呢，朝堂百官做的错事，都由他担着责任，好象是他指使的一般，天知道小皇帝刘协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要说刘协现在年纪还小，又刚刚经历蛮横霸道的董卓和王允两位权臣，绝对没有正史上长大后弄权的心思的胆气。

董卓和王允都不是善茬，一个蛮霸一个占据天然的道德制高点，都能将小皇帝压制得死死的，就连日子过得都相当艰难，哪有什么心思想东想西？

倒是后来，某些人不甘心手中权力完全架空，就想利用小皇帝的身份弄妖，结果也把小皇帝的心思给弄歪了，一门心思想着夺回权力。

凭什么？

大汉已经完了，各地诸侯蜂拥而起，怎么还能容忍刘氏皇族翻身？

刘协就算手握重兵，说不定还会引来一波‘诸侯联盟讨刘’的戏码，况且这个时候的天下，已经没有刘协起势的时候了。

“皇帝，中原已经没有了你的立身之地，想要延续汉室风光，除了那帮汉氏宗亲复起之外，就只能把目光放到域外！”

林沙也不只是说说而已，离开的时候他跟小皇帝撇开旁人，开诚布公说了一阵外头的形势，最后直言不讳道：“就看皇帝怎么选择了，是不顾死活一头扎进中原这个大旋涡，还是另辟蹊径成就一番事业，保留刘氏皇族一分崛起希望，就看皇帝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看得出来，小皇帝很有触动，他本就聪颖机灵，脑袋瓜子比少帝刘辩强多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故，就算年纪才刚刚十岁出头，却也显得相当老成。

最重要的是，林沙是他当上皇帝后，唯一一个以平等态度跟他说话，而不是什么都替他做了主，安排好了以后路子的蛮霸行径。

“我的那几位皇叔伯……”

刘协此时对于权力，并不是那么看重，根本就摸不着么，有什么好感想的。只是明明汉室宗亲的实力不弱，要是好好整合起来的话……

“嘿，别指望他们，就算真成了事再次得了天下，也不会是皇帝的天下！”

林沙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冷笑道：“旁的不说，这天下诸侯争霸，都是益州牧刘焉弄出来的事情，州牧制就是最大的原由！”

小皇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神色间倒没有多少失望之态，也就是他从没尝试过权力的滋味，想叫他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子有什么感触，也太难了点。

“不知大将军所谓的看向域外，又是何意？”

刘协很快恢复正常，满眼好奇问道。

“皇帝，这个世界大得很，大汉也不过只是占了很小一块地方罢了！”

林沙轻笑，悠然道：“皇帝在中原已无立身之地，可是域外却多的是无主之地任由选取啊！”

“是么，能跟我说说，都有那些地方么？”

刘协来了兴趣，他终究不是什么都不知的懵懂少年。

要是能够在域外占了块地，然后自己当家做主的话，比起眼下金丝雀一般的生活，自然要好了许多。

刘协不是傻子，下面的臣子经常拿他做筏子闹事，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人小力弱无法反抗罢了。

眼下林沙给了他一个非同寻常的选择，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兴致上来想要问个究竟。

“旁的不说，单单西域数十国之地，便不比中原一州之地要小！”

林沙笑道：“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无主土地，眼光要放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