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九十七章 水落石出

“什么招摇撞骗，我家小儿的符水可是真有效！”

张石头一脸怒色出了堂屋，并未被几位气势汹汹的官差吓住，反而大声说道：“街坊邻居多有治愈者，诸位问问便知，怎么个招摇撞骗法？”

京城百姓，达官贵人见得多了，又哪会被衙门里的官差吓住？

虽说开国不久，京城里的权贵还未联姻结网，形成巨大的利益集团，京城百姓与之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开国初期也是官府吏治最为清明之时，就是官差拿人没有却捉证据或者首告，也是不敢在民居乱来的。

见张石头如此说话，几位进门官差还真不敢胡乱动作。

这里毕竟是京城，乃是天子脚下，万一要是闹出了什么乱子，倒霉的还是他们哥几个。

张石头家的动静，引起周围邻居的好奇，纷纷走过来看个纠结，一问原由顿时一片哗然。

“是不是搞错了，小二制的符水很有效果啊！”

“就是，我身上的暗疾都让小二制的符水治好，怎么可能没效还害死人命？”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几位差爷是不是弄错了？”

“……”

一时间周遭议论纷纷，街坊邻居满是不敢置信，纷纷开口替张小二缓说。

他们都亲眼目睹了张小二所制制符水的良好效果，这么个神医谁乐意被人陷害，以后他们要是有个小病小痛的，找谁治去？

至于以前恭敬有加的孙郎中，早就被他们抛到脑后去了。

几位官差一听，顿时面面相觑有些无措。

没想到这家小子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听这些街坊邻居所言，他制的符水效果不错，治了不少的病症。

这让他们很是为难，衙门开始下了命令，要他们拿人去审的。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那小孩是真有本事的，听着周围的纷纷议论，他们自己都怀疑这事可能有问题。

不过……

“安静安静，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完再论不迟！”

几位官差中年纪最长的捕头开口说话，等周围的议论声小下来，他冲着一脸不岔的张石头笑道：“真相如何，这位带着你家小子去衙门走一趟就是，难道还怕衙门吃了你们父子不成？”

这话说得有理，开国初期吏治清明，特别是京城天子脚下，可容不得这里的官吏出差子，搞不好动会惊动皇帝陛下。

而且这时的京城百姓一点都不畏惧衙门里的官吏，只要自身立得正，还真不怕衙门会胡乱判案。

这位捕头的建议，很是叫张石头舒了口气。

“再说了，你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可以过去看看么，也可以说说张小二的具体情况，相信衙门不会胡乱断案的！”

那位捕头接着脸色一肃，郑重道：“还有一事，衙门已经颁下正式公文，张小二要是不去衙门走上一遭，那情况可就糟糕了，你应该就是张小儿的父亲吧，可不要误了孩子的名声！”

“好，我带小二去衙门走一趟！”

张石头心头一震，立即作出决断，绝对不能让自家小二的名声受累。

“同去同去，我们也去看个究竟，不要叫人欺负了小二！”

周遭的街坊邻居中也不知哪个吆喝了一嗓子，顿时群起相应，纷纷嚷嚷着要去衙门看个究竟。

几位官差倒也没有感觉为难，只是叮嘱一干随行街坊邻居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这边带着张小二和张石头父子一同赶往衙门。

见到张小二时，几位官差吃了一惊，这孩子也太小了吧，他是怎么学会制符水的？

当闻之张小二乃皇家学院学生，顿时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不管高层官员什么想法，底层官吏对于皇家二字相当敏感，皇家学院的学生，在他们看来就是标准的天子门生，哪里敢轻易得罪。

等到了衙门，坐堂官一拍惊堂木，直接喝问张小二为何害人性命？

这是不给机会反驳，直接定罪的节奏啊。

不用张小二和父亲张石头开口，一干随行街坊邻居便不乐意了，纷纷嚷嚷起来，顺便将张小二这段时间的善举说得清楚明白。

制符水乃真，治人病症也是真，有诸多例子摆在眼前，做不了假的。

再说符水就是没效，对身体也是无害的，这点街坊心知肚明，不然岂敢叫一小儿化符治病？

衙门主官铁面无情，不理街坊辩驳，招来首告之人，正是清晨上门求治的几位汉子。

他们气愤分说，言道小二符水无效，害得他们父亲错过了治疗时间一命呜呼，所以状告小二要其以命偿命。

张石头气得青筋暴起怒得说不出话，小二却是毫不畏惧直言相问，之前是否有言在先，符水效果对其父之病没多大用处？

几位汉子却是不接话茬，直言张小二收了他们的银子，就得为他们父亲的死负责，纷纷跪在堂上求父母官秉公处理。

坐堂官顿时勃然大怒，再拍惊堂木直喝张小二知罪否？

“他有无大罪你不清楚么？”

就在衙门气氛紧张，张小二处境危险之际，突然一道阴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堵住衙门口的百姓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几位浑身精悍身着禁军军服的汉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大胆，公堂重地岂容外人胡乱闯入？”

坐堂官脸色一变，三拍惊堂木厉声怒喝。

“陛下有旨，请诸位前往皇宫说道清楚！”

前来禁军军汉不以为意，取出令牌冷声怒喝：“亏得你们一帮读书人，真是好歹毒的心肠，竟然设计陷害一黄口小儿，真是不知所谓！”

说完，虎视耽耽直接带着坐堂馆，还有张小二以及一干街坊百姓前往皇宫复命，皇帝陛下要亲自过问此案。

皇宫正殿，林沙看着几位文臣阁老，悠然道：“适可而止，要是还有下次，莫要怪朕举刀杀人！”

“陛下所为动摇儒家根基，实在为不智也！”

开国阁老也都是硬骨头，不是那么好吓的，立即便有一位站出直言道：“还请陛下关了皇家学院，停止教授符术这等神怪手段！”

“那又如何，前明之事朕不想多说，朕就是对儒家没啥好印象！”

林沙淡淡，扫了几位文臣阁老一眼，嗤笑道：“不想干就滚蛋，想要当上内阁阁老的文臣多了去，不差你们几个！”

几位文臣阁老老脸涨得通红，可要他们主动辞官却是万万不能，这口闷气只能强行忍着不敢发作。

张小二的事情很简单，林沙这个开国皇帝在皇宫正门前直接替他解除了身上的污名，当着一干百姓的面好好鼓励一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说来说去，张小二不过受了他的连累罢了。那帮文臣一心想着把皇家学院弄官门，自然不允许张小二这等出名之事继续下去。

就连之前张氏宗族的举人儒袍老者，都是文人一方使出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家学院没有生源。

不仅张小二受了影响，还有不少出身平民家庭的学院学生都受了影响。

许多皇家学院学生的家长受不住压力或者诱惑，已经做好了不让自家孩子继续去学院读书的打算。

这手釜底抽薪相当毒辣，就算林沙重新招收学生，可新的学生需要时间培养，皇家学院的影响力将被压缩到最低程度。

等哪日林沙不耐烦了，皇家学院也该关门大吉啦。

张小二还是运气不错的，通过制符水的方式挣拖了不利影响，并且还为皇家学院大大扬名，引得一干街坊邻居准备将孩子送去学院进学。

这就引起了暗中之人的不满，所以随手设计了一个小陷阱，直接把张小二坑了进去。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林沙手下的情报系统，第一时间就察觉了不对，等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以张小二被请去衙门为爆点，林沙直接对几位文臣阁老下了通牒，同时也替张小二解除了麻烦。

张小二的事情，通过皇家掌握的报纸，第一时间宣扬开了，顿时在整个京城引起相当大的轰动。

经过皇家学院两年时间培养，区区一个八岁孩子便能制符水替人治病，这事听起来就很玄幻。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之时，却是引起了京城平民阶层的震动，张家的孩子能够如此，他们家的孩子也一定做得到！

于是，想新学期开学，主动带孩子过来报名的家长数量，一下子暴涨了数十倍不止。

皇家学院的学生数量，更是从之前的五百左右，一下子暴涨到了近五千之数！

当前来探问报名的家长得知，皇家学院依旧免费的时候，那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百姓顿时动心，纷纷将家中小子还有丫头送来学院就读。

没错，皇家学院不仅招收男童，还招收女童就学。

按照报纸上的说法就是，女童学制符水之术更快，而且她们更加细心，毕业之后都将是最好的医师人选。

本来心存疑惑的百姓一听恍然，可不正是这个理么，女孩子终究比男孩子要细心周到，至于男女大防之类的规矩，眼下不还是开国时期么，社会风气相当开放还没那么严厉。

让林沙没想到的事，这次学院一口气招收了超过千名适龄女童入学，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