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校友

目瞪口呆的看着身穿暗红色皮衣的夜魔侠熟络地坐在自己身边，伊米尔这才又回过神来，他看着夜魔侠有些惊畏地说道：“夜......夜魔侠？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夜魔侠伸手在伊米尔的胸前摸索着，他笑了起来：“你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

哥伦比亚大学，全称纽约市哥伦比亚大学。是一所位于美国纽约市的私立研究型大学，常春藤盟校之一。

有些发愣的伊米尔被夜魔侠的声音惊醒，他很自然地脱口说道：“是的，先生，我是哥伦比亚大学附属联合神学院的学生，目前在校进修的是古典文学、语言学、历史学以及神学。”

夜魔侠点了点头，无神的目光中带有几分欣赏：“很不错，博才多学！”

伊米尔听出夜魔侠的语气里包含着什么，像是某种追忆和过去，他有些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哥伦比亚大学读书的？”

夜魔侠放开了他手下摸索着的衣服，指着衣服正胸前处所绣着地校徽：“哥伦比亚大学，1754年创立，当时称之为‘国王学院’。这就是它的校徽，在盾形校徽中间，镶嵌着三个皇冠，皇冠上有十字架。这是因为当时英国国教是基督教，国王也是国教的首领。”

原来是这样，伊米尔低头打量自己。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一件淡蓝色运动服，但是在运动服上却显著标志着“columbia”几个字母，然后在这一行英文下面就是夜魔侠刚刚所摸到的哥伦比亚大学校徽了。

哥伦比亚大学确实是世界最具声望的高等学府，美国常青藤联盟高校之一，可是伊米尔也不觉得夜魔侠这样一个盲人只靠着用手摸索便能够辨认出它的校徽来。

在这个世界上的名校实在太多，纽约市里的名校也有不少，夜魔侠没有理由把这些名校的标志一一烂熟于胸吧？

也许是感觉到了伊米尔心中的疑惑，夜魔侠站了起来，他脱去脸上面罩露出一个平凡的面孔来。他笑着伸出手：“那么，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马特·默多克，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现在是纽约市的一个律师，也是你的校友学长。”

伊米尔呆若木鸡，他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有着超级英雄的世界里，但是他从来也都没有想到超级英雄距离他有这么地近。

他有些怔怔地伸出手，与夜魔侠握在了一起，自我介绍道：“伊米尔·弗莱迪·朗基努斯，很高兴认识您......”

夜魔侠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要说‘您’，你可以称呼我为马特。”

“哦，哦，好的，马特先生......”

别看伊米尔刚才对付老巴布的时候干脆利落，那是因为他被自己心底里所潜藏着的那股怨念所支使。而且从他的潜意识中来说，仍然还把自己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给相对分割开来。

说白了，就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也是真实存在的。伊米尔他所接触到的人和物，并不简简单单只是电影、漫画里的一个过客，而是各自都有着自己存在背景的。

在目睹了老巴布那样残酷的死状后，伊米尔这才把自己放正了位置。就在刚才，他用很残忍的手法，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伊米尔的头脑很混乱，他现在唯一能够求教的便是站在他面前的校友，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的学长马特了。

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马特先生，我......”

话到嘴边，伊米尔又咽了回去，他不能够确定马特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会采取什么反应。不过，马特显然并没有被老巴布的死状所惊吓到，他本来就是个盲人。

更何况，在夜魔侠的字典里，也从来都没有过心慈手软的意义。死在了马特手下的坏人，比起伊米尔来，不知道要多上多少。

比起死去的老巴布，马特更加关注伊米尔此时此刻的心性。

尽管他赶到这栋公寓的时间已晚，但马特仍旧可以感受到在这个少年身上不时往外散发着的阴力，这是一种充满了恶毒怨念的负面能量，虽然在伊米尔的收敛下已经变得很淡，不过却仍旧瞒不住马特那超人的触感。

马特和煦地笑了笑，他问伊米尔道：“这个人是不是坏人，你又算不算坏人？”

老巴布自然是个坏蛋，但是刚刚杀了人的伊米尔，却也没什么脸说自己是好人。

马特换回了正常的打扮，穿上西装戴起墨镜，如果不知道的人即使在街头上与他擦肩而过，也都很难想象他就是活跃在这个充满了罪恶、阴暗的地狱厨房中的超级英雄——夜魔侠。

他他伸出了手牵着伊米尔走出了楼道，走出公寓，说道：“你可能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很邪恶的事情，是吗？”

伊米尔不知道马特话中的意思，他开口解释道：“我不知道老巴布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他侮辱了我的姐姐凯思琳，我一时间克制不住所以才会失手杀了他的。”

真的是失手么，其实也是未必，不过马特没有深究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听？”

伊米尔当然不会拒绝，马特一边往前走，一边皱着眉头回忆了起来：“伊米尔，我和你一样，从小便是在这地狱厨房里长大。这里的每一草木我都最为熟悉，政客、建筑商现在把它称作为克林顿或者是曼哈顿，但每个地区其实都有着自己的灵魂，这个灵魂并不会因为仅仅更改了地区的称呼而改变。”

也许是因为同样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的原因，这所学校的学生从来便是以热爱知识的浓厚气氛著称。典型的哥大学生天生就应该是一副文弱睿智、满怀激情的知识分子模样。

这样的人，如果是在纽约市的其它街区，或许会因为拥有学识而被人尊敬，最起码也是受人尊重。但是，不会是在这里，这里是曼哈顿岛西岸地狱厨房。

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知识是帮不了你太多的。马特在自己小时候也同样是如此，体格瘦弱，受人欺负。在他的童年记忆里所充斥着地，便是强壮男孩们的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