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光明顶下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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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山中逗留了十来日，白夜成天不是教猴子练功，就是观察冰蚕。

冰蚕研究倒没多大进展，只是稍有发现；猴子练功却出奇的顺利，这群猴子竟然都有了气感，体内生出了一股发丝粗细的气劲。要不是白夜每天坚持用自身内力带动猴子运功，他还不会发觉这群猴子已然修出了内力。

等所有猴子修出内力之后，白夜又观察了几日，这些猴子慢慢习惯了有一条气流在身体移动，自主地开始运行内功，白夜才觉得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候。

离别没什么伤感，何况他与猴子也没多深的感情。

在他眼里，这些猴子只是一群实验的对象；在猴子眼中，他可能也只是一只打败了老猴王，随时可以被取代的特殊“猴”。

临走之时，作为传授内功的回报，白夜恬不知耻地将猴子们的珍宝一扫而空，这珍宝是一种酒，一种猴子采摘百果，酝酿了一个秋冬的美酒。

美酒俗称猴儿酒，在秋天万物成熟，硕果累累的季节，猴子们攀山越岭，储存足以过冬的水果。这些水果乱七八糟堆积在一起，随着时间变化，一些开始腐烂发酵，然后又不知道这些猴子们往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用了什么手段，最终熬过秋天，穿过冬天，终于酿成了一泉澄清透明，闻者即醉的美酒。

才刚开始见到这猴儿酒时，白夜就被吸引。他是一个不喜饮酒的人，只是品尝过一口，就深深喜欢上了这种极为天然的酒液，那种味道从嘴中一直蔓延胸口，又散发到四肢百骸，全身都暖洋洋的，内功运转甚至都快了几分。

这群猴子不多，所以秋天采摘的水果也不多，酿成的猴儿酒很少，被它们藏在了数个空心树洞之中，用一截掏空的木头盛放。

当然，现在这些木头都到了白夜手中，他正背着它们往山外走去。

如有人仔细观看白夜，会看到他肩上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蚕，它爬伏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白夜多快行走，它都稳如泰山。

这小蚕自然是白夜捕捉的冰蚕，不知是怎么回事，白夜那次捕捉，让它咬了一口吸血之后，这只冰蚕便赖在了白夜身边。白夜试过，他将冰蚕放在地上，这小东西也不肯离开，反而要往他身上爬，似是很亲切一般。

这让他想起苗疆巫蛊之术，似乎就是以蛊主血液喂养毒虫，使之成为自己操控的蛊。基于这种想法，白夜每天都逼出一滴鲜血喂养冰蚕，这把冰蚕折腾得不行，吸血后在那里难受扭动，十分痛苦，白夜只好又用小无相功的内力一遍遍疏导小冰蚕全身。

经过十余日饲养，他发现这冰蚕和自己的关系并不是如初时所想，蛊主和蛊的关系，反而更像亲人。这小家伙好像把他当成了老爹，还是老娘什么的了？！

对于这个发现，白夜当场那张脸扭曲之极，在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冰蚕儿子或者冰蚕女儿？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他也想看看这小东西会变成什么的想法，白夜还是每天坚持喂小冰蚕一滴血，反正适当放血有益身体，一滴血实在算不得什么。

喂血是喂血，吃东西是吃东西，为了这个小家伙，白夜天天都会去带着小冰蚕去抓各种毒物，找各种各样的毒花毒草，给它喂食。

这不，下山之前，白夜还抓了数十条，一看就知剧毒无比的火红蜈蚣放在背包。

偶尔等冰蚕抬头，他便拿出一只扔出去，这只冰蚕就如一条小狗扑上去啃咬。天晓得这小东西这么小，如何打得过那筷子长的蜈蚣，还将其吃了。

但是，肩膀上趴着小冰蚕，对白夜修炼内功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冰蚕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极冷的寒毒，白夜又修炼九阳神功，每一时都在运功抵抗，在这一点点对抗当中，他的九阳真气慢慢变得凝实，变得圆润，虽然依旧炽烈如火，但却多了一份阴柔。按照白夜所想，他的九阳神功将会达至一个崭新的境界，远远超过张无忌大成之境，而成为刚柔相济，阳极阴生的至高地步。

当然，武学没有至高一说，只是白夜现在和张无忌一般，达至九阳大成，前无古人参考，只能凭着实践和众人智慧开创一条新的路来。

想来，张无忌当年也是差不多和白夜相似的年纪修炼到九阳大成，如果硬要说张无忌比白夜年纪大，但算算两人修炼武学时间，其实白夜比张无忌所用时间更多。张无忌从小中玄冥神掌，无法习武，白夜可是从小打了基础，还让一群人跟着推演实验，十年时间修成九阳，实在算不得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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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明教光明顶之下，来了一个奇怪的少年，这少年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背包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少年本人穿了一件普通的麻布衣衫，像是一个农家子，只是这衣衫破烂，最为醒目的是右边整个衣袖都不见，一条光溜溜的手臂正招摇过市，吸引许多人目光。

看这少年更像难民乞丐，但这少年又面庞十分白净，脸上露着阳光般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全不似那些苦着脸，赖死赖活的难民乞丐可比。

有人目光敏锐，捕捉到少年肩膀上有一只小虫爬伏，冰晶雪白，分外精致可爱。只是他们多见识不足，不知这小虫为何物，有眼尖的，已经记在心中，要回去禀报。

然而，毕竟是有识货之人，一个体态肥胖，若一个圆球的人“滚”到了少年面前，拦住少年去路。

这人是个中年胖子，两撇黑油油的胡须挂在一张胖胖的圆脸上，眼睛微微眯着，闪烁精光，可怎么看就怎么滑稽。

“喂，兀那小子，将你肩膀上的小虫放下！”

谁说小说里的胖子就一定友善？这中年胖子并不友好，一上来便要抢夺那少年的小虫。

“你是在叫我？”

少年一听，停下脚步，微笑着看着胖子。

“当然是说你，不说你，还有谁？没看到连大爷在叫你？”

中年胖子手中一把折扇一收，面露凶狠道，只不过他太肥了，这凶狠之色显得特别好笑。

可是周围围观的人都不敢笑，少年也没有笑，他眉头一皱，这中年是真的凶狠，有杀气对着他。

“问你几个问题，可否？”

少年正是白夜，他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对着胖子道，让胖子呆了呆，有点摸不着头脑。

“老子是来抢你东西的，你还问老子问题，这家伙莫不是有病？”

中年胖子这样想着，看白夜的眼神变了变，他可不愿意和一个疯子耍横。万一这家伙不要命和他拼了，虽说杀不了他，但伤到他尊贵的躯体就不好了。

“你有什么问题快问，连大爷没那么多功夫耽搁，问完把虫子给我。”

中年胖子不耐烦挥了挥手，让白夜赶紧问。

“第一个问题，不知贵府是？”

白夜发问了，他才不是无缘无故把冰蚕摆在外面，他是故意要钓鱼，作为渔人，钓到的鱼自然是越大，越好。

“哼，无知小辈，看你也是一乡下匹夫，不知我家主人厉害。”

中年胖子高昂头颅，像只肥硕的公鸡，“我家主人是圣教五行旗旗主之一，锐金旗谢旗主。”

白夜一听，想了想，没听过，以后明教倒是有个金毛狮王谢逊，不知和这谢旗主有什么关系？

“那你家主人在圣教地位很高了？”

白夜恬着脸，一脸谄媚，眼里露出狂热之相，让中年胖子以为这是一想要加入明教的信徒。

“当然，小兄弟要是想加入圣教嘛，很难！”

中年胖子拍了拍白夜右肩，真把白夜当成了无知山野出来的匹夫。

明教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一群江湖人士谋划造反的宗教疯子，几乎只要是个人，它就会来者不拒，造成最后鱼龙混杂，各种人物都有，才被江湖各派称为魔教，这可不仅是成昆阴谋那么简单。

“哦？那这位大哥可有办法？”

白夜故作眼睛一亮，恭维着胖子。胖子面露自得之色，瞟了一眼趴在白夜左肩的冰蚕，摸着两根胡须，说道：“也不是无法，你将这小虫献上，大哥我再在我家大人面前为你美言几句，那加入圣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胖子十分无耻，接过白夜称呼，就自称大哥。

白夜脸上狂喜，周围的人不禁纷纷摇头，一些暗中同样关注冰蚕的人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从锐金旗旗主那里得到冰蚕。

“那多谢大哥了，小弟偶然得到这小虫，献上倒是无妨，只是这小虫，不知大哥懂得怎么饲养吗？”

白夜语气承转，有惊有喜，最后还皱眉问起胖子，似在为他考虑。

“这……”

胖子愣了，仔细一思，他曾听主人偶然提起过这种异虫，至于饲养，还真特么不知道，他眼珠一转，认真瞧了白夜一阵，又在他身上摸索一二，才道：“那你跟着我一起回府吧，这小虫由你照看不就得了！”

中年胖子说完，使了个眼色，昂着头走在前面，白夜狂喜跟上，他身边还有两家仆随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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