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身（上）

第一幕的剧情也是电影开头，孔吉和长生两人在一个杂技班里求生活，杂技班正在给这里的乡绅老爷表演节目。

为了配合剧组的拍摄，龙仁民俗村今天全天关闭，最迟也不能超过后天，因此时间算是比较紧张，李俊益的命令下达后，剧组所有人都忙碌起来，群众演员开始在场务指挥下聚集在一起，听助理导演分配工作，比如何时配合机位的走动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特别是镜头比较集中的“班头”和“乡绅老爷”，虽是龙套，到底还算有戏份的。

灯光师也开始打起灯光，电影拍摄时，即便白天，很多时候光线的效果也不理想，要么太散漫，要么太集中，这些都需要经验丰富的灯光师进行协调。

道具也开始将早就做好的高架之类的东西，组装起来，搭出表演杂技的平台，还有鼓锣器乐，服装则把准备好的戏服发给安俊赫、甘宇成，以及那些龙套群演。

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李俊益找来的人，大多都有丰富的从业经历，根本不需要多费心。这多半得益于预算的充足，《王的男人》在媒体和导演圈再不受待见，也影响不了这些处于中下层的工作人员，只要能拿到钱，他们自然乐于签下合同。

不过，李俊益也有抠门的地方。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安俊赫看着中的戏服，眉头微蹙的掂了掂，又摩挲几下材质，诧异抬起头：“纸的？”

“呃……是的。”负责给他送服装的助理导演，喉结有些紧张地滚动了几下：“导演这种一次xìng戏服，用布料的话就太浪费了，所以交代道具那边用纸做的。”

“以后所有服装都是？”

“不，只有一些拍完一段镜头就不用的服装是，您放心，虽然是纸的。但质量很好，加上上sè容易，看起来比布和丝绸的还美观jīng致……就是……就是穿起来不太舒服……呃，当然，您如果不满意，我们也可以临时赶制！”

到这里，助理导演汗都快出来了。

他也实在没办法不小心。剧组里谁都知道，安俊赫不是单纯的主演之一，还是剧组所有人的老板，薪水还要靠对方发呢，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被穿小鞋，哭都没地方哭。

安俊赫摩挲着里外表光滑。内里却粗糙的纸张，这样穿着何止不舒服，简直就是折磨。

不过李俊益这么做，本质上还是为他省钱，而且就像助理导演的，用纸做的戏服，确实看起来比真布甚至真丝都jīng致。估计拍出来的效果也很好，安俊赫也懒得为这种小事麻烦了。

“算了，这样挺好，你先出吧，告诉导演，我换完衣服就过。”

“好的！”

待助理导演恭敬地退出帐篷了，安俊赫起身换了衣服，第一幕出场便是杂耍。他的戏服样式其实应该算是女人的衣服，老实，穿起来还真挺有负担的。

所幸为了遮掩他的腹肌，李俊益把原本衣襟抬到剑突的小褂加长了，变成了一件短衣，虽然还会露肉，却不太多。也不用再担心穿帮——这段戏有很多长镜头，没办法让智秀替身。

智秀也加入了剧组，以后几个月，恐怕都要跟着他在全国来回跑。他特意请了保姆和按摩师随身照顾。

很长时间没有出远门活动，智秀似乎不太适应，昨天到了水原后，就一直留在酒店休息。

或许是水土不服吧！

想着，换好戏服，走出帐篷的时候，隔壁的甘宇成也正好出来，他的服装倒不是纸的，不过显然穿起来的感觉也不怎么样，安俊赫见到他出来的时候，两不断的在身上乱抓。

“俊赫xi，你也换好了？唉，这戏服真不舒服，感觉浑身都在痒啊……听你的戏服是用纸做的？”

“嗯，穿着也不怎么样。”

“一会跟服装那边一下，里面加个内衬，这样太难受了。”

两人互相打个招呼，随口闲聊着，结伴往化妆车走。

在首尔的那几天，安俊赫加入剧组后，特意和甘宇成一起出喝了几顿酒，双方关系因此极快的熟悉起来，成为朋友自然不可能，但若只是打好几个月合作的良好开端，这样的关系已经足够了。

作为历史剧，基本上每场戏开拍都要化妆，戴假发、粘胡子，李俊益对化妆组的投入，大抵是剧组内所占预算最大的一块，超过20人的化妆团队为整个剧组服务，即使如此，也忙不过来。

租赁的化妆车外，一派热火朝天，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

安俊赫两人自然不必，也没等在外面，直接进了化妆车，两个化妆师自觉跟着进来。

负责给安俊赫化妆的是一个叫李俊好的化妆师，挺健谈的一人，如果忽略掉他话语中某些不太正常的语气的话……

“俊赫xi的皮肤不太好噢，看来平常不注重保养的啦！我跟你讲哦，艺人如果不注意保养，皮肤很容易就会坏掉的耶！人家有一套保养的方法，等忙完就拿给你噢，保证你用了后皮肤白里透红粉粉嫩嫩……你看我你看我，很多女人都没我的皮肤好，上次有个叫michelle的外国人啦，见了人家的皮肤非要拉人家拍化妆品广告……”

一个多小时的化妆，安俊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到得最后，连旁边的甘宇成都受不了，屁股在椅子上不断扭动，等那位帮他化妆的女化妆师替他草草打好粉底，便借口尿急跑出，再也不进来了。

不过，虽然李俊好嘴巴碎，但底下的技术确实过硬，一个多小时后，看着镜子，安俊赫自己都几乎认不出来。

他原本头发的鬓角已经剃掉了，戴上了假发，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几缕刘海盖在额前。原本粗重的眉毛也经过修饰，宛若两片柳叶。

饰演孔吉最大的破绽——眼睛，安俊赫的眼型属于比较圆的那一类，无法从外观上表现出一个柔弱角sè的妩媚——但现在，李俊好用几笔眼线勾勒，便化腐朽为神奇，将他的眼型画得狭长，类似丹凤眼。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在镜子里看到的是智秀。

而且，显然不只他一个人这样认为。

当他化好妆，李俊益那边报道的时候，早就赶到的甘宇成、正在下达命令的李俊益，还有那些来回忙碌着，遵从导演吩咐准备处理各种细节的助理、场务，全都呆呆地停下脚步，望望他的脸，又望望他的腿。

愣了好一会儿，李俊益最先反应过来，摘下鸭舌帽，抹了抹头发，犹豫道：“呃……boss？”

“呵呵，怎么样？”

安俊赫张开双，转了半圈，让他们看看效果。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才真正醒过神来，有些错愕、惊讶、稀奇，甘宇成更是猛地松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妹妹突然能站……呃，我没别的意思……”

“呵，没关系！导演，效果怎么样？”

上下打量他片刻，李俊益一托着下巴，点点头：“很好……不，非常好！比我想要的效果还要理想很多，这副容貌真是……嗯？”

他突然愣住。

安俊赫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

李俊益没有回答，又观察一会儿，他转头向甘宇成叫道：“宇成，你站到俊赫xi身边！”

甘宇成有些奇怪，但还是依照吩咐来到安俊赫身边，下一刻，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他需要抬起头，才能和安俊赫对话……

不多时，整个剧组权力的中心处，响起导演李俊益的叫喊：“道具呢？道具呢？快快快，赶紧给甘宇成做一对至少10公分的鞋垫……鞋也要换……不好弄？我不管你们怎么弄，必须要让他的鞋能塞进10公分的鞋垫，都给我行动起来！”

……

真实的剧组大抵便是这样，不可能有彩排，很多时候，一些问题都是临到拍摄时才发现，然后整个剧组被导演逐渐焦躁起来的怒吼，撵得鸡飞狗跳。

忙了大半天，直到中午，影片才正式开拍。

比较幸运的是，第一幕第一场没有复杂的剧情，大部分的杂耍动作，都有专业的杂技团代为表演，安俊赫和甘宇成两人，只需要按照既定的台本念台词就可以，两人在这一场里的戏份，本就是两个正在哗众取宠的杂技演员，不需要内涵和表情的诠释，怎么矫揉造作怎么来就是了。

甘宇成的表演经历极为丰富，安俊赫的实际能力也不遑多让，期间虽然有一些ng，但也多是配合不太娴熟造成的。

因此，第一场的拍摄算得上顺利，到得黄昏来临前，李俊益喊了“cut”，第一场的拍摄成功结束，忙碌一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安俊赫没有半点放松。

今晚进行的第一幕第三场拍摄，就得需要用到智秀了！按照剧本的描述，观看过杂技班表演的“乡绅老爷”看中了孔吉，收买了班头叫孔吉过陪侍，孔吉为了避免长生挨打，只好答应班头的要求，随后则是长生忍耐不住跑救孔吉，最后孔吉失杀死班头，两人逃出杂技班，准备前往京城。

这是一段相当重要的戏份，第一次展露出剧情主角孔吉和长生的情谊，也是第一次通过欺辱，表达孔吉柔弱和逆来顺受的本xìng。(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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