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归去和离开

烛九阴死后，洞穴彻底陷入了平静，在岩壁上的洞窟里面，陷入昏迷的断辰和老痒并排躺在地上，一旁的吴邪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默默的守着。

这时候，跟死侍谈话完毕的断辰一声闷哼，悠悠醒转。

吴邪连忙过去扶他，可是当他看到断辰睁开的眼睛之后，顿时吓得大叫了一声：“妈呀！”

只见断辰的双眼一片血红，尤其是那一对瞳孔，完全变成了猩红色，还不断散发着荧荧的红光，就连瞳孔也变成了兽瞳般的一道竖线。甚至在断辰的右眼角的皮肤上，居然长出了一小片黑色的蛇鳞。

这根本就是那烛九阴的地狱蛇瞳，吴邪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跟那烛九阴对视一样，只觉得阴冷至极，也难怪他会吓的大叫出声。

断辰也察觉到自己的双眼变得有些不同，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变化在哪里，他看吴邪抖抖缩缩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问：“你怎么了？”

吴邪听断辰说话没什么问题，紧绷的伸进一松，但仍是有些害怕：“你的眼睛怎么…怎么变成蛇眼了？太吓人了！”

断辰一愣，随即想起之前烛九阴的地狱之眼爆开后融进了自己的眼睛，当时真是疼得他死去活来的。

“难道我的眼睛变异了？”想到这里，断辰抬手变出一面镜子。在融合了被死侍炼化过后的青铜神树之后，他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制造出一些普通的物品，而且还不用再花费因果，也算得上是一点小小的福利。

只是等断辰看到镜子中那一对猩红色的蛇瞳时，他自己也慌了神，连忙在心里询问死侍：“我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这个呀，没事。之前你吸收了那只烛九阴的魂力，而那地狱之眼正式烛九阴灵魂的精华所在，所以在你吸收烛九阴魂力的同时自然而然的也获得了地狱之眼，你也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还能因祸得福，这地狱之眼可是好东西。”死侍的声音显得漫不经心。

断辰一愣：“好东西？好在哪里？”

死侍贼笑着说：“哈哈，这个问题我说没用，要你自己去体会才行。对了，你吞噬掉了那只烛九阴的魂力，精神力肯定会大幅度增长，这种外来原因引起的增幅还有很大的副作用，你最好小心点。”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顶着这么一双眼睛吧，自己看着都吓人。”断辰苦笑，“你总得给我像个办法吧。”

“其实很简单，等你将烛九阴的魂力完全炼化吸收成了自己的之后，这眼睛你就可以运用自如了，但是烛九阴的魂力太过庞大，你估计要用很长时间才行，嘿嘿…怎么样，要我帮忙吗？”

听到死侍末尾那一长串的奸笑，断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无利不起早。说吧，要多少因果点？”

“不多，2000因果点就行，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断辰虽然看不见，但仍旧可以想象出此时的死侍那一副搓着双手、双眼放光的奸商模样。

“好吧，成交了，帮我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断辰无奈妥协。

谁知死侍没好气的嗤笑：“搞鬼啊？你现在一点因果点都没有，要我怎么给你解决？我可是不赊账的。”

“什么？”断辰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在这个世界里我做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一点因果点都没有呢？难道没有你在，我造成的那些因果就等于是无效的吗？”

“没错，就是这样，现在你明白我对你的重要性了吧？”死侍的语气非常得意，也不知道它在得意什么。

“靠！居然这么坑爹。”断辰不爽的吐槽了一句，“哦，对了，刚才忘了问你，青铜申述已经到手，那么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死侍想了想，回答说：“你想现在回去也行，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多呆一段时间，正好再跟着剧情收集一些因果点，不然我把你送来又送走却拿不到半点因果，那我就太亏了。”

听了这话，断辰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之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话，他和死侍已经算是坦诚相待，但死侍这死要钱的毛病依旧是改不了。

仿佛是知道了断辰的想法，死侍不满的轻哼一声：“就算是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又不是坑你，价格绝对公道。”

断辰苦笑了一下：“你不去做商人真心可惜了。”说完，他也不理还想争辩的死侍，将精力转回到现实。

对着镜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那怪异的眼睛，断辰扔掉镜子，抬起头看向一边的吴邪，失笑道：“你躲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断…断辰？你没事吧？”吴邪说着还咽了下口水，颤颤悠悠的显然还有些害怕。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断辰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是现在居然跟他开起了玩笑，这让他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被那妖蛇给附身了。再一看断辰那猩红色的蛇瞳，吴邪越想越觉得可能。

断辰看着吴邪，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虽然还有些模糊，但是吴邪之所以害怕的原因断辰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让他顿时就是一愣：“我居然能够看到吴邪的思想？难道这就是地狱之眼的能力？”

吴邪见断辰动不动就发愣，还以为自己真的猜对了，忍不住满脸恐惧的往后退开，准备见机不对就随时跑路。

断辰见状轻笑一声：“你不用这么害怕，那只蛇的灵魂被我吞噬掉了，所以才造成我的眼睛变成这个样子，我还是我，不是什么妖蛇。”

看到吴邪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断辰无奈道：“我要是想害你的话又何必跟你说这些，你认为就凭你的身手，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吗？”

吴邪听了这话，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断辰，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没事。”断辰随口答了一句，招手变出一副墨镜戴上，将血红的眼睛遮住。

“这里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走吧。”断辰起身将老痒背上，招呼了一声吴邪，当先朝外面来时的方向走去。

吴邪回头望了一眼青铜神树所在的洞穴，然后才抬脚去追断辰。他的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遗憾，因为与这么一件神器失之交臂实在是可惜，不过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成熟了很多，虽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但也足够他回忆一生了。

等到断辰和吴邪走出那条石头甬道，回到夹子沟的一线天峡谷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夕阳西斜，红霞染遍天空，吴邪仰天长舒一口气，这个动作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在阴冷黑暗的古墓中呆久了，他越发觉得可以看到天空的可贵。

断辰可没吴邪那么多愁善感，他将老痒放到地上，然后翻开背包往出拿食物，准备先吃一些东西再上路。

吴邪走过来，有些担忧的问：“老痒怎么样了？”

断辰继续手上的事情，头也不回的答道：“好的很，你自己看看吧。”

吴邪不明所以的凑到跟前一瞅，顿时满脸黑线，因为他居然听到了老痒的鼾声。感情这家伙根本就没什么事，此时睡的正香呢。

“我靠！这家伙居然在睡觉，居然还打呼噜！”吴邪抽搐着嘴角，强忍住狠狠给老痒来一脚的冲动，走到断辰边上帮忙生火。

一直到食物被烘烤出了香气，老痒才慢慢悠悠的行了过来。吴邪看他一眼，骂道：“你这混蛋可终于醒了。”

“我们…出来了？那条蛇呢？”老痒一脸迷茫的摸着后脑，显然搞不清楚目前是怎么一个状况。

吴邪丢给他一块干粮，没好气的说：“当然是出来了，那条蛇已经被断辰给杀了。”

老痒没理脸色难看的吴邪，捧着干粮坐到火堆前，犹豫了一下，开口问断辰：“断小哥，那棵神树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弄明白那玩意是怎么回事？”

断辰抬头看着他：“放弃吧，那东西已经废了，我也没有办法。”

老痒闻言满脸失望，但他的情绪还比较平静，似乎是有些心灰意冷。

吴邪看他这样子，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劝慰道：“老痒，人死不能复生，你母亲这件事，你也不要太过执着了。”

老痒目光呆滞的盯着火堆，良久才长叹一声：“唉，其实经历了这次的生死之后，我已经看明白了。老吴，很抱歉我这一次瞒着你，希望以后你还能继续拿我当兄弟。”

“那当然，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吴邪擂了他一拳，随即语气一转：“那你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去我的铺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当老板一起赚钱。”

老痒苦笑着摸了摸鬓角的白发：“不用了，我现在只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安静的过完这一辈子，就算是为我妈了。”

吴邪还想再劝，可是他看到老痒毫无生气的表情，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一时间，三个人都陷入沉默，唯有火堆还在劈啪作响，那通红的火光映射在身上，却温暖不了失意之人的心。

五天后，断辰、吴邪和老痒三人一同回到了杭州。

“我走了，老吴，保重。”一脸沧桑的老痒背着行囊和吴邪告别。

“真的不留下吗？”吴邪还想做最后的挽留。

老痒笑笑：“我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足够了，等我哪天想你了，我会回来看看的，走了。”老痒说完，也不给吴邪再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走上去往长沙老家的班车。

呆呆的望着汽车远去，吴邪有些失神。这时候，一边的断辰突然开口：“吴邪，我也要走了。”

吴邪一惊：“你也要走？为什么？”

断辰笑了笑：“不为什么，聚散离合，很正常不是吗？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断辰带着墨镜，吴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能够听出断辰是真的要走，一日之间两个朋友离去，这让他颇有些难以接受。

断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只剩下吴邪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让那夏日的风里带上了一丝萧瑟的味道。

断辰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等到云顶天宫剧情开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而他要趁这段时间，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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