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奴婢春柳

“嗯，此事甚好。”季无双眼睛一亮，找了陆远泽还是有作用的，这不，县丞都不敢故意推脱了。

且，既然是公开审讯，那就必然要拿出足够多的证据。

若是不能有说服力，百姓们都看着呢！

何况，齐府一向是乐善好施，一直是江南府当之无愧的大善人。

每年不知道捐赠出多少的银子，给几个慈善堂，若是碰到收成不好的年岁，还会免去佃农的佃租。

这也是剧情里，纵然齐子墨被害死了，原主却能够作用万贯家财的原因。

族长只能吞一些小的产业，却无法把整个齐府家财收入囊中。

无非是齐府每一代的当家，都喜欢做善事，且代代相传，积累了不少的善缘。

当然了，也是花大公子唯恐夜长梦多，迅速把齐子墨给害死了的最大原因。

“府中的人要劳烦管家多多看管，切记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免得祖母她老人家在外挂心。”季无双记起来祖母还在甘露寺礼佛，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

管家立刻应了一声，这是必须的。

老夫人上了年纪，可受不得这样的打击。

再说了，看少夫人成竹在胸的模样，他们也都找到了主心骨。

县衙的效率很高，因为此事闹腾出的动静也给扩大了，第二天早晨就公开审理了。

花府虽然不及齐府，却也是江南府有名的富户，所以他们也请了个和宋讼师不逊色的一名讼师。

季无双身为齐子墨的妻子，自然是可以坐在旁听席，就看到那个大肚婆一样的矮冬瓜县丞走出来，长得尖嘴猴腮不说，那八字须妥妥的奸官模样。

从面相看来，这县丞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再去看他灵魂上面散发出的血腥臭味，足以见得，手中沾染了不少的冤孽。

血债血偿。

她会给这位县丞大人一个‘美妙的去处’，让他为自己造下的孽障付出血的代价。

“肃静！”由于是公开审讯，所以比较熙熙攘攘，县丞刚坐在了公堂之上，便第一时间拿了惊堂木，狠狠地击打了一下案几。

虽然还有个别的黎民百姓们放低了声音，不过多数围观的人，已经下意识地噤了声。

县丞看样子比较满意自己的威严，咳嗽一声说：“今天是本官审理花府千金花姑娘，被齐府公子齐子墨害死一案。宋讼师是齐府公子的讼师，而张讼师是花府的讼师。双方各执一词，不过本官还是相信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望两位好自为之！”

“县丞大人说得在理，本将觉得呀，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陆远泽就是这个时候，穿着一袭蓝色的锦衣，摇着一柄同色系的泼墨纸扇走进来，周身荡漾着的贵气登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下官参见陆总兵！”县丞眉心一跳，这个混世魔王如何来了呢？

他可是国都城陆府的贵公子，万万得罪不起！

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苦主的座位上，花大公子一行人。

花大公子眼神一闪，他倒是小看了齐子墨那个丫鬟出身的娘子了！

啧啧。

听说那丫头是老太太从湖水中救上来，怎么就长得那么勾人！

他早就想好了，一旦把齐子墨给解决了，势必要把那让他心痒难耐的小娘子收入后院之中。

季无双察觉到他那灼灼的眼神，逐渐地变得猥琐起来，忍不住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在他惊愕的眼神中，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而后，冷冷地别过头，不再理会。

仿佛，他就是个将死之人。

这一幕，让花大公子瞪大了眼睛！

竟是个小辣椒！

还挺呛得，够味，他就喜欢这种难训的。

“吆喝，宿主，这花大公子对你的想法倒是想得美啊！”999闲来无事，忍不住和季无双唠嗑。

好几个世界没有陪伴宿主了，它还有点儿挺思念和宿主互相伤害的日纸呢。

“县丞大人不必多礼，本将路过，听闻此事着实诧异。”陆远泽一副你尽管审理案子，不用搭理我的模样，反而让县丞后背一阵的寒凉。

若真的是路过，哪里会这么巧？

花大公子也是面容有点儿阴沉，起身向陆远泽见了礼，还想要套近乎的时候，察觉跟着陆远泽的副将配着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得作罢了。

倒是季无双一直没有看向陆远泽，让人很有点儿诧异。

“大人，关于齐公子被诬陷的事情，学生以为……”宋讼师最喜欢单刀直入，他直接就定义齐子墨是冤枉的，继而洋洋洒洒把自己的诉状一蹴而就背了出来。

县丞额头滴落了汗水，倒是花家的讼师也在之后起身，罗列出了一系列的证据，直指齐子墨是凶手。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本官需要传证人问话！”县丞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还真的不敢公然包庇花府，反而拍了下惊堂木道。

很快，第一个证人出现了。

是一名穿着翠绿色丫鬟服的丫头，她长得平平无奇，眼睛看着倒是水灵。

被叫上公堂的时候，她有点儿害怕，浑身打着哆嗦，直接跪下来说：“奴婢春柳，见过县丞老爷！”

“嗯，春柳，本官问你，你是何人？可认得身旁这穿着囚衣的公子？”县丞眼神一闪，总算是到了该展示出证据确凿的一步了。

“回禀大人，奴婢是花府六小姐花弄月的丫鬟，至于身旁这位是齐府的公子。”春柳抬头看了一眼齐子墨，就立刻垂下头回答道。

“事发当日，你看到了什么？”县丞很满意春柳的口齿伶俐，继续问道。

季无双勾了勾唇角，这蛊惑的味道未免太粗糙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大人！奴……婢不……不敢说！”春柳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抖成了筛子，让围观的黎民百姓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总觉得她立马会揭露出让人膛目结舌的隐秘一样。

县丞则隐晦地看了一眼花大公子，眼底有一抹迫不及待的阴沉一闪而逝。

嗯，这个丫头不错。

“荒唐！公堂之上，有本官还有陆总兵大人在，你怕什么？本官问你的话，你老老实实道来！”县丞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若不是那八字胡须颤了颤，让他看起来增加了几分滑稽感，季无双倒是真的会以为他真的是好官了。

“是，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春柳跪伏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大人，我们家小姐好苦啊！她只是花府不受宠的庶出姑娘，也没有个姨娘帮衬，饥一顿饱一顿，还要讨好那起子婆子们才能得一两道剩菜残羹。可就这样，也长大了。”

“或许小姐遗传了姨娘的美貌，就是一个错误。府中公子们一个比一个混账，竟不知廉耻，觊觎自己的庶妹！小姐几次三番躲开来，终究躲不过他们的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