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功夫》

“好人没好报，我要当一个坏人，坏人！”空旷的田野里，响起了阿星歇斯底里的呐喊。

另一边，纪明满脑子里，都是跟阿星华山论剑的约定。

“也不知道阿星的武功进步了多少，我要好好练功，将来华山论剑一定不能输给他！”虽然没有如愿以偿得到名师的指点，但猪笼寨街坊多多少少都会两手武功，而且还不是不能外传的独门武学，因此他很快就学会了几套。

只是这几套拳法，都非常一般，强身健体还可以，想要成为高手简直是做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管是阿星，还是纪明，都在十来岁的时候，脱离孤儿院自力更生了起来。不自力更生也没办法，他们各自当作是家的孤儿院，不是被黑帮侵占就是因为无钱支撑而被转卖，在这个动荡的社会里，孤儿院那种爱心机构根本开不起来。

阿星流落街头，成为了小混混。

而纪明，他白天卖报纸维持生计，晚上则在猪笼寨的破旧仓库里，跟流浪汉一起挤着休息。

“楼上有房间，先给你住着吧！”这一天，包租婆找到了纪明，说：“有钱的话可以交点房租给我，没钱的话就算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有个人住总比搁那儿强。”

话毕，她也不多说，将钥匙给纪明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是有好人的。”纪明十分感动。

搬进去之后没多久，隔壁屋子就也来了租客，那是一个名叫“阿强”的年轻人，做苦力工作，力气很大。他为人不善交际，也不喜欢说话，不了解的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这个人很臭屁很难相处，可实际上他心肠很热，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苦力强见纪明是小孩子，又孤儿出身，于是经常弄双人份的晚餐，叫上他一起吃。

时间长了，两人渐渐熟络，成了忘年之交。

“这江湖上的高手，分为三流、二流、一流、顶尖、绝世五个层次，如果你能够成为三流高手，就可以独自行走江湖，不用再担心被土匪、恶霸之流的人欺负。”苦力强仿佛说书一样跟纪明讲：“但是，哪怕是一流高手，也不能够对抗火器，所以，如果你将来要远行，最好弄把手枪用来防身。”

对此，纪明一脸向往地问：“顶尖高手和绝世高手，难道不怕手枪吗？”

“绝世高手我不知道有多强，因为我也没有见过那种人物，但是顶尖高手，除非用大炮坦克轰炸，否则寻常枪械，根本不能伤到他丝毫。”苦力强也是一脸的向往，说：“传说当年的终极杀人王火云邪神，他就曾经被一群人拿着洋枪围捕，然而他的速度比子弹都还要快，那些人不但没有伤到他丝毫，反而还被他全给杀了。”

因为面对的是小孩子，除了没有泄露身份外，苦力强基本上知无不言。

或许，这是他不甘心退出江湖，潜意识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一定会成为绝世高手！”纪明说。

“会的，会的。”苦力强有心将自己的十二路弹腿教给他，可想到自己所背负的恩怨，却又不敢传授，生怕有一天会害了这个无辜的少年。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偶尔早晨练习弹腿的时候，却也没有刻意避着纪明。

于是自然而然的，纪明学会了似是而非的弹腿，每日苦练。

这样的时间，一共过了三年。

这一天，一个娘娘腔中年人来到猪笼寨，开了一间裁缝店。

“小伙子，你这十二路弹腿，是跟谁学的？”这一天早晨，裁缝走到练功的纪明跟前问。

当然，这不是因为纪明练得好，而是太差了。

似是而非，画虎不成反类犬，纪明所练习的弹腿根本就不是什么一流武学，而是几招普通武功都不如的假把式。裁缝能看出这套腿法的来历，还是因为纪明天天练，在他眼前晃悠的次数太多了。

否则一次两次，别说是他了，包租公夫妇都看不出来。

“什么十二路弹腿？”纪明一脸的懵逼。

此时的他已经十多岁，因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些文章，有着微薄的稿费，可以不用工作长时间练武。但也仅此而已，他的余钱并不多，别说寻找名师指点，出了猪笼寨如何生存下去都成问题。

因此，他一直都没有成为真正的江湖中人，也没接触到真正的武学。

“你不知道自己练的什么？”裁缝愕然。

“这是我自创武学‘星辰宇宙最强无敌大周天神功’的腿法部分，怎么了？”纪明终究还是小孩子，天真中二地说。

裁缝：“……”

“形似而非，看来十二路弹腿，是真的失传了。”裁缝摇着头，将一本拳法拿出来，送给了纪明。

当然，并不是他的看家本领铁线拳，而是他根据铁线拳，创造的一门普通拳法。

“这拳法虽然不算好，可练到深处也能成为高手，至于到底是三流还是二流，就看你自己的天赋了。”裁缝说。对此，纪明眼睛一亮，说：“我可以把它借鉴到我的‘星辰宇宙最强无敌大周天神功’中吗？”

此时的他，终究只是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

好在裁缝根本不在意，笑着说：“可以。”

于是，在似是而非的弹腿之后，纪明又学会了一门弱化版的铁线拳。

“我叫酱爆，也是个武林中人，我们一起练功好吗？”一个傻小子说。

对此，纪明无语，道：“不行不行，我的武功可不能被你看到，不然可就不是独门绝技了！”

又过两年，猪笼寨再添新人，来了一个做早点的师父。

也许是因为巧合，又或者是冥冥中的命运，纪明从他那里，得到了一套不完整的五郎八卦棍。于是乎，他的“星辰宇宙最强无敌大周天神功”除了拳脚，又多了一门兵器功夫，虽然一样浅显不精。

但他认为那是绝世武功，十年如一日坚持修炼，从未懈怠。

“这孩子，该不会练功练傻吧？”包租公对包租婆说。

“他不傻，只是太天真了。”包租婆叹息道。

此时，距离纪明来到猪笼寨，已经过去了九年半，距离十年之约华山论剑，已经不远。

“你等着，我叫人了，买棺材吧你！”阿星此时，正一个“穿云箭”扔出去，炸了斧头二当家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