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弟子张小凡

不管是天道功德，还是气运，都是依托天道而存在的东西，它只在天道所笼罩的世界里有效，一旦出了那方世界，将立刻不复存在。诛仙天界里没有三清，也没有道祖鸿钧，就算纪明打着他们的旗号传道，积累天道功德，也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法是纪明传的，但他没有使用自己的身份，因此天道功德只会有少量属于他。

绝大部分功德都会凝聚出来，成为无主之物，这样，作为法门的创造者，女娲、伏羲、昊天三人就可以使用。

“只要有天道功德，就可以修复天界吗？”纪明开口问。立刻，女娲娘娘说：“要是这方世界没有破碎，不需要天道功德，我们三个直接借助天道之力就可以修复。可现在天界破碎，我们根本无法再动用天道——收集功德其实也是对天道的修复，只要我们收集到足够的功德，就算不使用也可以修复天界。”

天道，是法则的源头，天地意志的显化。

一个世界是否残破，就是看天道的力量还在不在，如果天道完好，就算整个世界都被碾成原子，世界本身也不会损坏。

“有天道的世界，捕捉起来就相对容易。”纪明伸出手，连接时空之城，直接捕捉了这方世界的天道。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天地意志被他拽出来：这方世界已经残破到了几近崩溃的地步，就算捕捉成功，也没有办法立即掌控。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世界意志是机器的核心。

掌握核心就能掌控机器，但如果核心和机器都已经损坏，那掌握就没有丝毫作用。

“合道？”兽神看向纪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

人间大地，蛮荒之中，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巫女玲珑正在家里摆弄花草。某一时刻，一个看似很近，但却遥不可及的宫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紧接着，就听一个飘渺的声音说：“本座鸿钧，三日后将重开紫霄宫，开讲无上大道，世间生灵皆可来此听道！”

接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又从宫殿里飞了出来：“法不传六耳，若要得道，必须本人亲自来此。”

只有一个宫殿，没有去路，根本无人知晓如何前往那紫霄宫。

青云山，手持“诛仙四剑”的道玄正在跟鬼王斗法，然而，在紫霄宫出现以后，他突然一步跨出，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消失的，还有鬼王、万剑一、普泓、普空，而苍松、焚香谷主等人，却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要跨步却怎么也无法跨过去。

紧接着，神秘的力量消失，几个没能前往紫霄宫的人，俱都御使法宝往紫霄宫的方向飞了过去。

然而，紫霄宫近在眼前，他们飞行许久，却一直无法到达……

“唉，我能看破一切，却唯独看不破轮回，舍不掉这世间众生，长生无望喽！”深夜，周一仙独自站在月下，长叹道。

修行的本质，在于修心，一个人如果真能看破一切，摆脱一切凡人的弱点，那么即便不修法门，也可以直接成为神仙。然而，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和自我思维都没有，就算全知全能，长生不死，那又有什么意义？

论法力，周一仙不高，可论修为境界，他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仙道——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仙，而是真正大彻大悟，近乎无所不能的本源真仙。只是，就那剩下的半只脚，却让他永远都无法踏入仙道，只能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

因为他自己，根本不愿成仙！

“爷爷，梦里有个人，说我们爷孙俩要成仙了。”小环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说。

“做梦……”周一仙正要训斥，可是周围景色一变，两人出现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人死如灯灭，忘记了曾经，失却了自我，从此与天地合一，再也不分彼此。

然而，这一天，天音寺中，一个淡淡的僧人虚影，却从天地中显化了出来。他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出现，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但心中却有一个地方，总觉得一定要去。他向前走，一步步，看似不快，却缩地成寸，步跨千百里。

他的身影，越来越凝实，恢复血肉之躯，但却风雨不惧，水火不侵。

那是一座记忆中十分熟悉的山，山下有一座草庙，草庙旁边有一个村落，叫草庙村。来到以后，他看了许久，终于记起了自己生前的一切，双手合十说：“我愿付出所有，失去一切，只求偿还昔日曾经犯下的过错。”

“知道自己是谁吗？”一个声音问。

“我是普智！”那人说。

“不，你已经觉悟，是佛！”随着声音，草庙村曾经死去的人，俱都一一复活。而普智，则闪着金光，踏入了紫霄宫——每个人的紫霄宫都不一样，道玄、鬼王等人是放下，周一仙是逍遥，而普智，则是觉悟。

十年之后已经化身为鬼厉的张小凡，看到了一个宫殿，因为好奇飞过去看了一下，结果直接踏入了进去。

“怎么会？”他看到已经死掉的普智和万剑一，一脸的惊骇。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你所经历的那十年，虽然是真，可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它变为梦幻泡影。”纪明微微一笑，指着天空说：“世上本没有一切，因为人心出现梦，才有了我们这个世界。”

掌握天地意志以后，虽然不能够动用天道，但是利用神通做一个特殊的事，还是没有丝毫问题。

比如说，纪明直接将十年后的张小凡，给拉到了现在。

“一切，真的可以重来？”张小凡回首十年，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只剩下痛苦和酸涩。只是，在纪明点头之后，他却并没有要重来，而是开口问：“这天地间，何为正道，何为魔道？”

“世间本无正邪，因为人心相离，才有了正邪。”纪明笑着说。

张小凡闻言，立刻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突然眉头一展，跪下道：“我愿跟随前辈修行。”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五个入室弟子！”纪明一笑，这个张小凡，终究还是成为了自己的弟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