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死在我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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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学校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些小屁孩，学校里也没有叶老师。”

席灵儿的话一出，三个大人都一愣，她才不过八岁，真正是小屁孩的时候呢？

席玉莲知道这小丫头人小鬼大，还真是不敢把他当小孩子，立刻笑道：“灵儿，姑姑知道你聪明，但可不能看不起那些同学，不然没有人陪你玩，你会很孤独的。”

席灵儿不屑的说道：“我才不在乎呢，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人，我过得很好。”

席灵儿虽然回到了都市，但依然有一颗孤独的心，对一个失去母亲的女孩子来说，她对情感总是充满着渴望，也很敏感，所以席家的大人都不敢把她当成小孩子，生怕会在无意中伤害她。

席惊暮已经尽力了，却是无可奈何，无论是谁生了这样一个聪明过头的女儿，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有些事他没有说出来，是不想她幼小的身体承受太多。

宁暮霜很温和的笑道：“知道灵儿想念叶老师，

霜姨不是答应了么，等到了rì子，就让你爸把她带回来，以后叶老师就会每天陪着灵儿，好不好？”

这个所谓的rì子，当然就是中秋之rì，这是叶轻盈给席惊暮留下的一个约定。

“霜姨，你说的是真的么？”

宁暮霜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

只要灵儿喜欢，霜姨一定会帮灵儿做到的。”

“谢谢霜姨。”

作为第一个走进她心灵之中，让她产生一种母爱感觉的叶老师，席灵儿当然有一种不同的感情，在山里陪了她三年，席灵儿很幸福，她希望这种感觉永远拥有。

看着席玉莲牵着席灵儿的手走出去，席惊暮的脸sè有些yīn冷，无形的杀意，淡然绽放，让人不敢靠近。

宁暮霜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席惊暮又想起了什么，只要看到席灵儿这种外表坚强，内心孤独的样子，不论是谁，都会产生怨恨的，造成这一切的最魁祸首，就是灵儿的母亲，那个叫幽雪的女人。

“惊暮，以前的事不要想了，相信我，我会让灵儿感受到母亲的关怀，家的温暖，不会让她再一个人。”这么可爱的灵儿，没有人舍得伤害的。

“他太聪明，也太敏感，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当初在山里，为了让她开心，我对她稍稍的放纵了一些，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也要走与我相同的路。”

宁暮霜一惊，立刻阻止道：“惊暮，千万不要，你也知道这条路多危险，灵儿受不住的。”

席惊暮脸上冷漠越发的yīn暗，轻笑道：“我阻止不了灵儿，但我可以阻止那些未来对灵儿有伤害的人，我会把这些人统统杀光。”

这话说得很轻柔，语气也很坚定，但宁暮霜却似乎从这一句话里，听到了无边的血sè，狂风暴雨之后，是一片修罗地狱的惨状。

虽然这疼爱孩子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但她可以深深的感受到，一种父爱的深沉。

“惊暮，我一直都想问，幽雪真的死了么？”这个问题，她与林暮雪想了八年都没有答案，今天才有机会问出来。

席惊暮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种对往事的追忆，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初的事发生得太快，我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她倒在我的怀里，跟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但当我回头再看的时候，她尸体已经不见了。”

“既然你也迷惑，那就是有任何的可能，惊暮，你看灵儿与幽雪越来越像，也许有一天，灵儿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席惊暮却是摇头说道：“如果背后真的有暗藏的真相，我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让我与灵儿知道，被人骗一次就已经够了，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也正因为如此，席惊暮才会对感情的信任，变得越来越淡薄，可以说林暮雪与宁暮霜两人的人生苦难，八年的守候，大部分都是因为幽雪造成的，她改变了席惊暮的xìng格。

感受着席惊暮的痛苦，宁暮霜把他紧紧的抱住了。

“不要再想以前的事，当你重回都市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斩断，现在的你，有灵儿，有我，有暮雪，惊暮，我们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多么遥远的字眼，曾经席惊暮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为了幸福，他可以付出全部，但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很幼稚，那场幸福的追求，最后只留下创痛与悲伤的回忆，唯一的收获，就是灵儿这个女儿。

一连三天，牛刚都没有走出这个黑暗的房间，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动过。

他就坐在那里，与黑暗融为一体，眸子轻轻的闭着，陷入思绪的冥想中，在他的面前桌子上，摆着一把锋利的砍刀，不经意还散发一种幽冷的暗光，让人感受到一种心凉之意。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拿起这把刀，他的人生，就将开始另一种生活。

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杀人，现在，他就要去杀人。

手伸出，很慢，终于把刀握住，握得很紧很紧。

“如果这就是我的人生，那么，我就从杀人开始吧！”

这一刻，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牛刚，开始了人生最残酷的历练，他不知道前方有多少艰险困苦，但他只能永不放弃。

门一开，一张憔悴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他的父亲，看着他，眼里布满细密的血丝。

“孩子，你决定了？”

“爸，我决定了，我想拥有的东西，我会凭努力获取，我会让你为我骄傲。”

牛老头满意的笑了，说道：“其实从你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为你骄傲，因为你是我牛老头的儿子，不管你选择一条什么样的人生路，爸都支持你，人生只有两种，一种是像爸一样的，平凡平淡，这种人生很没有出息，另一种是杀出一条血路，你比爸有勇气。”

牛刚想开口，想告诉老人，这条路很危险，他随时可能死去。

但老人打断了他的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条路很危险，你却是不需要为我担心，在席家我与你妈会生活得很好，席三少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会照顾我，你不要有牵挂，努力为自己打拼吧！”

老人说完，没有给牛刚说话的机会，人已经转身，走了，牛刚在房间里静坐了三天，老人却也在门口守了三天，这种父亲的爱，朴素纯真，但却让人感动得想落泪。

走进房间的时候，一行浊泪终于流下，布满了皱纹深沟的脸。

一个朴善的老妇，慢慢的走近，握住了牛老头的手。

“小鸟长大了，总是希望飞出去，我们都想刚子有出息，老头子，刚子不在你边身照顾你，不是还有我么，我会一直陪你到死，我们都死的那一刻，你也一定要死在我前面片刻，那样的话，我可以有时间为你换上一身新衣服。”

牛老头听了，眼中的泪，却是滚动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