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代价

被炸弹般突兀爆裂的厉火沾染上的达尔和法拉两个，也侥幸的从中逃脱了一命。他们可是被厉火折磨的不轻。无论他们在地面上如何的滚动，如何的拍打，想要熄灭身上掺有黑色的火焰，就像是大海里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块不存在的木板之类的物品一样，徒劳无功。

那掺有黑色的火焰，就像是永不熄灭一样，无休无止，蓬蓬勃勃的燃烧着它们沾染上的一切物体。血液、毛发、皮肤、身体、衣服、铁器、树木、甚至是泥土。恍若这个世上没有它们不能燃烧的东西一样。只要被沾染上，就像是永恒的噩梦一样无法摆脱。

仅仅只是不过一二十秒的时间，但这段时间对达尔和法拉两个来说像是一个世纪那般长。不仅仅是身体，就是精神和灵魂，也成为了那不详火焰的养分。

唐白若是出手再迟上一些时间，即便是熄灭了厉火，身体素质强大无比的达尔和法拉两个，也可能将变成为两具尸体了。不过现在两人的情况也说不上好。到处都是烧伤，整个人除去身高和身材还有几分相像外，其他方面几乎和之前的模样完全对不上号。

失去了那股锥心刻骨的烧灼痛感，连带着两人之前拼命折腾翻滚的力气也一同随着疼痛逝去。还保有几分意识的两人，现在也只能够躺在地面上，用尽自己胸腔内的每一点每一滴残余的气力，来维持着自己沉重如风箱一般的呼吸。苟延残喘着。

“天啊，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随着唐白和莉莉娅的收手，赛尔丽随着疼痛的离去。经过一番恢复后也变得清醒了一些。她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环顾了一眼寂静的四周，脸上一片惊恐之色。

四周的环境经过刚才的那番折腾，已经变得凄凉丑陋了起来。黑色的树身和黑色的泥土，加上空气中难闻的焦臭味和火焰燃烧过后呛人的余烬味。

“我已经尽力在控制了，赛尔丽。”唐白收回自己的魔杖，轻轻抚摸了一下悄无声息的重新回到他身边。重新化作龙戒盘在他大拇指上的小龙，原地扭转了一下身子，面向着惊恐的赛尔丽三人耸肩道。

“你杀了他们？”赛尔丽的精神显得有些失控。就像是遭遇到了一件她无法承受的事情一样，双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张大了口，失神的睁圆了眼睛。一脸悲痛的向唐白吼叫道。

千百年来。在吸血鬼和人类联合的剿杀之下，狼人的数量急剧缩减，残余下来的，每一个同伴对彼此来说都称得上是兄弟姐妹亲人。狼群是团结互助的，哪怕是面对另一个陌生的狼人和狼群。

这种团结要比女巫和女巫来的还要更加深厚和紧密。因为不团结的狼群，都已经覆灭和消失了。至今还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狼群。对陌生的狼人彼此都能施以援手，更遑论同处于一个狼群。朝夕相处患难与共，如同手足般的兄弟姐妹。

所以意识到自己狼群的那些人可能都已经离自己而去。赛尔丽就有一种心脏被撕裂一样的绝望感。

“还没有。”唐白的话瞬间将赛尔丽从绝望之中拉了出来，她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唐白，脸上还残余着先前的绝望、愤怒、恐惧，以及新生的希望、惊喜、和忐忑等情绪混杂的复杂神色。

“不过总是有人要死的。我愿意接纳你们，并给予你们好处，用尽可能平等的态度来对待你们，换取你们力所能及的效力，但这不意味着我能容忍你们的敌对和不怀好意。”

唐白平静的述说着：“我帮助了你们，给予了你们希望，给予了你们千百年来一直想要摆脱的痛苦和诅咒。这不是没有代价的。我曾经从女巫的封印中救出过二十五个吸血鬼，帮助他们恢复了健康，拿到了自由，我还赐予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力量和安宁，他们中也有从不感恩的，我杀了他两次。”

似乎已经猜测到唐白接下来会说什么话一样的赛尔丽，脸上流露出恳求的神色，但是对她的祈求视若无睹的唐白依旧平静的说出了最后的话：“总是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我在这个世界里一直致力于做到赏罚分明。”

两个焦炭一样的身体，随着唐白魔杖的勾动，在他说话间悬浮着在月光下飘了过来，轻轻的落到了几人身前的地面上。若非是那还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和风箱般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圆睁着的眼睛里还残余的那几分神采，任何一个人都会将这两人当做两具被烧死的尸体。

“达尔？”凭借着朝夕相处的熟悉，赛尔丽依旧分辨出了两具“尸体”中的一个。她颤抖着在达尔旁边蹲下身，颤栗的手掌在抚摸了一遍达尔伤口遍布，完全毁容了的脸庞，扭过头抬首看着唐白和莉莉娅两个，语气急促中夹着一点哽咽的道：“你能救他的是不是？你们肯定能够救他的是不是？天啊，莉莉娅，求你们……”

“冷静一些赛尔丽！他刚才想杀了我们！若是他老老实实的选择和唐合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都是由他的贪婪造成的！这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无关。”莉莉娅似乎有些不忍，但却没有为达尔向唐白求情。

睚眦必报的不仅仅是多数吸血鬼和狼人，女巫很多时候，要更小心眼的多。哪怕赛尔丽所属的狼群除去赛尔丽以外都死绝了，莉莉娅也不会有什么悲痛的感觉。达尔今天的行为虽然不是为了刻意针对她，但这不意味着她就能对达尔的行为视若不见，当做事不关己一样安之若素。

人类的道德观和法律，对吸血鬼、狼人以及女巫之流的超自然生物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束缚力。而转化成吸血鬼和成为真正狼人的第一步，就是人血和杀生！每一个吸血鬼手里都多多少少的积累着几条甚至更多的人命，需要的话，狼人和女巫也不会在意什么人类的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