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斯大林的决断

南京晚上八点、莫斯科时间下午三点，冰雪包裹着的克里姆林宫高低错落的塔楼透着寒气。高大豪华的办公室里，苏联共产党总书记斯大林身著白色大元帅服，叼着烟斗正翻看内务人民委员部提供的与人民敌人同谋，搞破坏间谍活动，预谋进行恐怖行为的军队中的中高级军官名单。看了几页，实在是太长了，看得眼花。

抬起头来，赞赏地看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的叶若夫一眼说：“很好，你比亚哥达同志能力强，这些人的罪证都确定吗？有没有疏漏啊？我们正处在德国、日本、意大利这些法西斯国家的包围之中，任何潜藏的敌人都是危险的，你们内务人民委员会有责任为了苏维埃、为了人民把这些老鼠都揪出来，绳之以法。”

叶若夫受宠若惊地说：“我们内务人民委员会坚决服从伟大的斯大林同志的英明领导，坚决把那些暗藏的敌人揪出来，纯洁布尔什维克党，纯洁红军队伍。”

斯大林指了指名单说：“我看到名单里有一个叫雅戈舍夫的少将师长，是德国间谍，这很危险，我很担心。这不是个简单的问题，一个人不可能提供那么多有价值的情报，他一定有同伙，而且地位比他要高，你们要对他的上级基辅军区司令雅基尔将军，过去的上级白俄罗斯军区司令鲍列维奇将军作出审查。”

看到叶若夫有些惊讶，斯大林端着烟斗走到他面前严肃地说：“伟大苏联正面对着法西斯的挑战和包围，西方资产阶级国家为了扑灭已经熊熊燃烧起来的共产主义火焰、扼杀新生的唯一的社会主义苏联，对法西斯纵容支持、实行绥靖政策，希望祸水东移，我们面临着非常严峻的国际形势和战争威胁。

而我们布尔什维克党中却有一些人对社会主义建设方针产生动摇，同情托洛斯基、主张改良的社会主义，反对剥夺资产阶级、犹太人，批评消灭贵族和富农的政策，这是对列宁同志赤裸裸的背叛。而我们红军、红海军中有许多人已经被敌人的强大吓破了胆，对党的军事政策提出质疑。

这些人在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中已经迷失了方向，暗地里充当法西斯的帮凶，随时准备配合敌人的进攻，他们是比敌人还可怕的敌人，是社会主义堡垒中的定时炸弹。你要多想些办法，从各个方面去搜集罪证，纯洁我们的组织，保证部队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叶若夫一挺胸脯大声回答到：“坚决完成伟大领袖交办的任务，为苏维埃铲除蛀虫。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把危害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危险分子两百多万人送到了西伯利亚和中亚的集中营进行强制改造，已经从肉体上消灭了40多万证据确凿的苏维埃的敌人。我们还将继续深入调查下去，绝不放过任何隐患。”

斯大林满意地拍拍叶若夫的肩膀，坐回座位上问道：“还有些什么消息吗？”

叶若夫打开公文包，抽出一张纸说：“共产国际东方部送来中国支部王明同志转来的国内战报。”双手递给沙皇般威严的斯大林。

斯大林伸手接过来，随意看了几眼，猛地坐正身体，聚精会神地看起来。拿起红蓝铅笔，在电报上点点划划。

“你对这份电报怎么看？”

“中国同志提出的结束国内战争，谋求民族和解，一致对外的主张是符合苏维埃根本利益的。中国可以形成统一的军事力量，做出强硬姿态，必然造成日本军国主义势力的不满，从而极大地牵制日本法西斯更多地把精力财力物力消耗在中国战场，短时间内无力北上进攻伟大的苏联远东领土。”

“远东备战工作怎么样了？”

“远东地区过去组织不纯洁，有许多前白军官兵，还有许多贵族、资产阶级、富农家庭出身的人掌握着革命的权力，还有许多法西斯、帝国主义的间谍存在。前期进行了严格的清洗，现在更换了大多数绝对忠诚于布尔什维克的同志在军队和苏维埃中工作，只是兵力装备还不足够抵御大规模进攻。”

“这个西路军是怎么回事？”

“中国同志介绍说，当初他们担心无法在陕北立足，希望向我们伟大苏联靠拢，派出这只两万多人的部队渡过黄河，向宁夏或新疆进军，打通与我们联系的通道。在河西地区被中国西北的一只穆斯林地方武装围堵，就在前天他们消灭了这只地方武装，俘虏了九万余人。”

“中国同志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嘛！这支部队的领导人是谁呀？”

“政委叫陈昌浩，在伟大苏联学习多年，您是见过的。31年回国，领导着强大的四方面军获得了很多胜利。总指挥是徐向前，从黄埔军校毕业，非常勇敢。这是一只不属于中央苏区领导的红军部队，曾经反对向北方发展，他们的领导人张国焘一直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取代现在有着民族主义倾向的中共领导。”

“张国焘这个人我认识，不堪大用，中国需要稳定，中共需要团结，你们不要支持他。为了纠正中共的错误倾向，你们可以派王明、康生等同志回去指导他们的工作。

至于中国同志提出援助武器装备、训练技术人员、提供现代军工生产设备，还提出培养军事工业的专业人才，很有雄心壮志呀。你们怎么看？”

“据共产国际汇报的中国情报分析，国民党军队装备一般，训练不足，指挥体系混乱，现代化武器缺乏。在战争初期很难抵挡日本法西斯的疯狂进攻。为了伟大的苏联这个社会主义的明灯的安全，我们建议武装中国同志，他们是勇敢的、是有战斗力的。”

斯大林喷出一口烟雾说：“中国国民政府已经提出援助要求，希望我们阻止中国同志开展土地革命，取消红色苏维埃政权。中国同志现在也愿意放弃土地革命政策、接受政府的改编，这为促成统一战线创造了条件，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符合苏联的利益。

中国是必须支援的，也和国民政府谈判了很多次。过去我认为中国共产党力量弱小，不足以发挥大的作用，又处在包围之中，随时有被消灭的危险，所以没有考虑给他们援助。

既然中国同志表现出强大战斗力，又打到了我们的身边，很不容易。就让中国支部派人去中亚军区，领取两个陆军师的编制装备，由中亚军区派出汽车运送到新疆星星峡。

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立训练营，派出人员进行战术训练，对西路军同志进行火炮、通讯、装甲车辆、工兵等兵种的技术培训。总参谋部派出军官去具体指导训练、同时了解中国同志的实际情况，给我一份详细报告。

如果那里条件允许，有资源可以利用，我们可以提供炼钢、化工等设备、机械制造机床帮助中国同志建立起初步的军事工业，弹药厂、枪炮厂，我们前一段不是从美国买了许多先进设备吗，我看可以把旧的设备移交给他们，让中国同志有更强的力量拖住日本法西斯的后腿。”

“那么中国国民政府的援助怎么安排？”

“两国正在谈判，告诉他们，在共产党的问题上不必纠缠了，要抓紧结束国内战争，尽快武装部队、训练士兵、警惕日本军国主义的全面进攻。

武器我们尽量满足他们的需要，坦克、大炮、飞机、飞行员我们都可以提供，但是要求他们必须断绝与德国法西斯的一切商贸军事交往。蒙古有伟大苏联的巨大利益存在，还是维持现状为好，不要因为这个影响到中苏之间的共同利益。”

“中国同志提出寻找蒋介石之子蒋经国、提出培养科学技术人员我们如何答复？”

“培养科学技术人员，发展本国军事工业是武装中国的一部分，中国同志能主动提出来很好，你通知他们我们可以每年接收理想坚定、有文化基础的一千人来莫斯科学习、实习。

蒋经国现在在哪里？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1935年中国共产党长征以后，我和他谈过几次，感觉是有革命理想的的社会主义者，也很有头脑。中国政府已经几次来函希望放他回国。”

“蒋经国现在叫尼古拉，正在乌拉尔山地区斯维德洛夫斯克市乌拉尔马许工厂的宣传部门做厂报副总编辑，此前在托马契夫中央军政学院毕业，全优毕业。因为王明的建议，没有让他进入红军，住进阿尔泰矿场劳动，后来在莫斯科朱可瓦村集体农场劳动，被选为村苏维埃主席。

到了乌拉尔马许后，认识了同厂美丽的俄罗斯姑娘芳娜，并在1935年结婚，并生了一个儿子爱伦，非常恩爱幸福。各方面调查表明，他是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如果派他回去，很有可能改善和加强两国的友好关系，促进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早日形成。”

“那就着手放他们回去吧，通知他到莫斯科来，让共产国际领导跟他多交流，然后交给中国大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