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方通行的抉择

引擎高声怒吼，轮胎在原地一阵飞速旋转后，跑车犹如离弦的箭朝着杨曦射了过去。

对付一方通行，这种方法当然不行，但是这个陌生的少年就不一定了！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的天井亚雄浑然忘了如果杨曦没有躲掉，那么被他抱在怀中的最后之作也会一起命丧黄泉。

一方通行看着天井亚雄的车子粗鲁地突然往前狂冲，明显惊慌失措的模样，却只是悠哉地露出诡异的微笑。

他并不担心杨曦，理由当然很简单，仅凭杨曦那连自己也无法察觉的诡异速度，想要躲的话，完全没问题。再说了，一方通行也不认为杨曦是那种傻到明明毫无自保之力，却还跑去硬捍的热血少年。

就在靠近杨曦后，天井亚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踩刹车，急转动方向盘。

但是，已经迟了。

油门被踏到了底的廉价跑车，像炮弹一样朝着杨曦撞了上去。

没有...声音...

什么也没有发生！

数秒之后，天井亚雄才反应过来。

抱着最后之作的杨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跑车，在距离他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并非停下了，而是跑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拖了起来，飞速旋转的轮胎距离地面不足一厘米，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前进半分。

坐在驾驶座上的天井亚雄，皱着脸露出了笑容。

这种诡异的事情放生在自己身上，足以说明了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与自己之间有着决定性的差距。

“唔...啊...可...可恶！”

天井亚雄哭丧着脸不断踩着油门，但轮胎早已悬空，这种状态下，车子根本不可能前进。经过十秒以上的时间，他仿佛才察觉到这个事实，打算弃车逃走，于是奋力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岂料。这么长的时间，令他恐惧不已的一方通行已经走到了身边。

“冷静点，中年人。太难看了吧？”

咚的一声，一方通行朝车子保险杆轻轻一踢。不知道冲击力是如何改变的。原本整个打开的驾驶座车门又迅速关上。这关上车门的动作，就像是被猎物踩到的巨大陷阱夹迅速夹起。正打算逃向车外的天井亚雄被车门一夹，肺中的空气全都被逼了出来，慢慢滑落到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啊，抱歉，用这么逊的方式打倒你。不过总比送命好吧？”

天井亚雄并没有回答，一方通行也不期待他还能回答。倒是杨曦，看到这种情况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可不行，我还指望他能回答我问题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的能力用来杀人非常方便，但是救人就无能为力了。”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但是杨曦也能从一方通行的眼中感觉到他深深的无力与自嘲。

将小御坂放下。杨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这样的话，不管什么能力，都有两面性。杀人的能力未必不能救人，救人的能力同样也可以杀人！”

用力将杨曦的手拍开，一方通行并不领情，“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你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吗？像我这种纯粹的恶党，怎么可能会救人！”

“纯粹的恶党？少年，你能这么认为，我只能说你太年轻了！杀了一万个妹妹的你确实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直接或者间接死在我手中的人已经超过了几十亿！纯粹的恶党？在我面前你还没那个资格。况且，那你现在是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帮助剩下的御坂妹妹而行动吗？”

“我......”

原本还想反驳的一方通行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能碰到我？”

对。没错，从刚才开始，杨曦就非常随意的触碰一方通行的身体。要知道，一方通行的皮肤设定默认为“反射”，这种能力可以“反射”所有物理攻击。按照树形图设计者的运算，理论上核武器也没办法伤他分毫；即使对方拥有瓦斯或生物武器这种看不见的威胁，也无法伤害到一方通行。

可偏偏杨曦就打破了他亲自设下的规定，不...应该是无视，将他的反射完全无视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计算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一方通行特意将自己的能力作用在双手上，触摸到了杨曦的身体。

没有反应？

不...不对！

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被弹开了！

一方通行更加惊讶了，他从没想到自己的能力还有被弹开的一天！明明一直以来这都是他的代表性的能力。

不过杨曦与他不同的是，一方通行的反射是反作用在别人身上，但是杨曦的完全就是将其无效化，就好像自动排斥一般。

“呃~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一时间杨曦没有反应过来，听了他这句话，就连痛得倒在地上说不出话的天井亚雄也奋力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杨曦，就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你也是level 5？你的能力是什么？”

“噢，你说这个啊，不，我并不是level 5。至于你的反射对我无效...就当是我的一种能力吧。”

“能说清楚一点吗？”

眉头一皱，一方通行有些紧张的问。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一方通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焦躁不安的心情，这种心情绝大部分都来源于他自身的原因。如果不弄清楚的话，这让敌人太多的一方通行太缺乏安全感了。

“好吧，准确的说，这是我的体质造成的。”

“体质？”

“没错，我的体质很特别，未达到神之领域的能量都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一方通行，你的适量操控虽然站在了level 5的顶端，但始终还是level 5，或许达到level 6的程度就能作用到我的身体了。”

“是这样吗？”

听了杨曦的解释，一方通行松了一口气。虽然很难想象这个世界还有如此强大的体质。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就拿他自己的能力来说吧，在他看来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别人眼中很多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了。我的事情就先放在一旁。天井亚雄，看了半天的戏，你也缓过气来了吧？知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我没钱给你们！”

“钱？看样子天井先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用手捂着小御坂的眼睛，杨曦咧嘴一笑，轻轻踩在天井亚雄的手背上。

他发誓，真的很轻。但是一阵清脆的骨裂声却那么的刺耳。

“啊啊啊啊啊~~~~~！！！！！”

发出痛苦大叫的天井亚雄用力挣扎着，想要从杨曦的脚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上面，纹丝不动。

力量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是杨曦并没有放过他，在这基础上逐渐增加力道。

天井亚雄的手已经陷入了土地之中，他的手掌已经严重变形。至于骨头，可想而知，全都粉碎了。

将脚挪开。杨曦无视天井亚雄那充满了眼泪、鼻涕、口水的脸，微笑着问道：“如何，现在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是是，我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只求你能放我一马！”

“好啊，没问题。你的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只想要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只要你能好好配合我，我立刻就走。”

“一定，一定！”

虽然杨曦答应的如此干脆，让天井亚雄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说真的，但现在的情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听从对方的安排。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说白了，天井亚雄不想死，否则也用不着弄出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还想出卖学园都市了。

因此，杨曦的话在他耳中就如同天籁之音...不。就算是恶魔耳语，也只能当做是救星般的存在。否则，失去了这最后的一线生机，天井亚雄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

“你们把最后之作带来，应该是知道了病毒代码的事情吧？这个好办，代码全都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中。”

杨曦和一方通行的目光看向依旧悬浮在半空的跑车，里面确实有一个笔记本型的电脑。

杨曦手一伸，在他的牵引下，笔记本电脑自动飞到他的手中。

将电脑打开看了看，杨曦递给了一方通行。

“芳川桔梗找出来的病毒代码和小御坂的人格代码我都没看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参加过计划的你应该有所了解吧？就交给你了。”

“你把我叫出来，除了让我给你带路之外，就是为了这个吧？”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方通行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笔记本电脑，迅速翻阅起来。

“代码没问题，这些确实是病毒。”

“那么，删除吧。”

确认无误后，杨曦对一方通行如此说道。

“什么？删除？！你疯了！想要除错，必须有专用培养器与学习装置！”

“嗯，我知道，所以我做不到。”

“这不废话吗？你做不到你还说这种大话？！”

“我虽然做不到，但不是还有你吗？一方通行，我记得你刚才说你的能力只能用来杀人，无法救人的吧？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救人的机会！究竟能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就看你现在会不会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