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正式开始

随着一方通行的删除，最后之作反应很直接的表现了出来。

她的身体恢复了平静，口中那些原本含意不明的语言，逐渐被转换成日文。一方通行全身汗水淋漓，有一种头脑深处正在逐渐被烧毁的错觉。视野变得越来越狭窄，由于全部的演算能力都被集中在一点上，“反射”无法发挥作用，不快的汗水全部黏在身上。

一方通行感觉到庞大的信号在移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海潮退去般。

一定能够成功，一方通行产生了信心。

然而，一方通行没有注意到的是，被杨曦废了一只手躺在地上挣扎的天井亚雄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上，正握着一把漆黑油亮的手枪！

“别...妨碍我！”

虽然明知道用手枪对着一方通行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但是对天井亚雄来说，一方通行这个怪物正在尝试删除最后之作大脑中的病毒，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心急如焚。

虽说之前因为自保而被迫将病毒程式码给交了出去，不过他很明白，如果病毒没有启动，一切就完了，他将成为学园都市与敌对势力双方所追杀的对象。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现在拼一把！

扳机，扣动了。

只听到“砰”的一声，黑亮的枪口冒出了硝烟。

“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怪物，都是怪物！”

现实的残酷，粉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从枪口射出的子弹在距离一方通行不足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哎呀呀，你还真是健忘呢！”

明明之前用跑车撞自己的时候已经发生过这种事情了，他居然还不长记性。

“我虽然说过病毒程式码给我们后，会放你一条生路，但并不包括你对我们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哦？！”

杨曦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天井亚雄却只能感到深深的恐惧。

“不...不。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吗？”

悬浮在半空的子弹被杨曦空出一只手，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子弹，很特别啊。”

天井亚雄所使用的子弹是军用九厘米子弹，不是一般子弹。而是学园都市的特制试用品。

——冲击弹头。

这种特殊的弹头是新世代兵器，藉由在弹头上刻出特殊的沟槽，将空气的抵抗反过来加以利用，创造出冲击波之枪。

“枪”会紧跟在弹头后面袭击目标。光是像这样在弹头上刻划出“沟槽”，就可以让杀伤力提高五倍至十倍。而且铅制弹头表面上的“沟槽”会因激烈的空气摩擦产生热能而熔解，就算弹头被敌人回收也无法研究出个中奥妙，可以说是一石二鸟。这就是目前正在积极研发的特殊弹头，目的在对抗超能力者所发起的暴动。

但是，这种特殊弹头有个致命的缺陷。

为了将空气抵抗转化为冲击波之枪，子弹的速度几乎都被空气抵抗给消耗殆尽。弹头的飞行过程就好像装上了降落伞。产生出来的冲击波之枪会沿着弹头轨道前进。但速度比弹头慢了一点，虽然只有短短不到零点四秒的误差......

拿着弹头，似乎在仔细研究的杨曦忽然屈指一弹。

原本不断道歉的天井亚雄顿时愣住了。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孔洞，可以从前额清楚的看到脑后的景象。

“咚！”

随着尸体重重摔倒的声音。一方通行也终于完成了病毒的删除。

“357081，因不正确的处理程序，上级命令文遭到中断。编号二〇〇〇一号将依照正常程序重新苏醒。重复000001......”

“幸苦你了。”

“切~”

听到少女那熟悉的声音，一方通行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明白了吧？杀人的力量，也是可以用来救人的。话说。力量本身并无正邪之分，如何将它使用，是拥有力量的人自己做出的选择。一方通行，我知道，你虽然自诩为腐烂的人渣，但是啊。真正的人渣是不会这么说自己的。就好像一个人在向别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是不会特别强调自己是地球人一样。”

深深看了他一眼，杨曦微笑着说道：“你的性格确实很渣，但还没有渣到骨子里，还有得救！”

“好了。小御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该回去了。”

抱着陷入昏迷的最后之作，杨曦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看着杨曦的背影，一方通行陷入了沉思。

他能感觉到，这个神秘男人好像在特意帮助自己。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两人今天才刚刚相识，甚至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不够友好，但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如果一方通行知道杨曦那所谓的“预知未来”纯属扯淡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

“老师，你们回来了，事情都解决了？”

杨曦和一方通行才刚返回研究所，食蜂操祈就已经满脸笑容的走出来迎接。

“嗯，都解决了。芳川桔梗呢？她熟悉的怎么样了？”

“老师，这个女人在基因上的才能实在是太令我感到惊讶了。”

“哦？是吗？这样我就放心了。”

察觉到一方通行似乎和出去之前有些不一样，食蜂操祈认真看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对他问什么。

“对了，操祈，准备一下，我要对小御坂的身体进行调整。”

“我知道了。”

食蜂操祈点点头，走到实验室的操控台旁。将手放在平台上进行掌纹验证后，左侧白色的墙壁开始液体化，颜色也开始变得透明。第一次看到的一方通行瞪大了眼睛。在这堵透明的墙壁后面，有着密密麻麻排列着，仿佛蜂巢般的球形培养器。这些培养器中，绝大多数都沉睡着一个茶色短发的少女。

“这些...都是超电磁炮的复制体？！”

“没错！”食蜂操祈自豪的点点头。“除了与‘御坂网络’切断的o号个体和最后之作外，其余存活的九千九百六十九个‘御坂妹妹’全都在里面。”

“不...这个不重要...这个研究所就这么大点地方，究竟是怎么装下这么多妹妹了的？！”

这才是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看到一方通行脸上的错愕表情，食蜂操祈心情那个舒畅啊。想当初，亲眼见到杨曦弄出这些东西时，她自己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当然，御坂美琴以及在杨曦和一方通行离开研究所后，被食蜂操祈带着参观的芳川桔梗同样也不例外。

“这是空间扩张技术，严格的来说，我利用墙壁所在的空间。开辟出了一个亚空间的存在。这面墙壁，就是通往亚空间的大门。”

“等等...你是说，这面墙壁把空间隔绝了？！”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方通行好奇的问。

“对啊，藏在亚空间中。就连最先进的电子信号也是察觉不到的。”

“也就是说，网络信号同样也传不进去？”

“那是当然！”

食蜂操祈理所当然的回答。

信号传不进去，也就是说，就算最后之作大脑中的病毒完全发动，也无法达到预先设定的效果。想到这里，虽说自己拯救了最后之作，可是一方通行还是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欺骗。

至于杨曦则东张西望。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从头到尾，所谓的一万个复制人的暴动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天井亚雄这货亏他还想尽办法想要得到最后之作，却不知道就算最后之作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只要其他的御坂妹妹在杨曦手中也毫无作用。

看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淡定的态度，说不定就算没有自己，他也能轻松搞定最后之作大脑中的病毒！

想到这里。一方通行真有种杀人的冲动。闹了半天，原来自己一直都被他像猴子一样耍着。

通过控制，从液体化的墙壁另一头取出一个空闲的培养器，杨曦在一方通行和食蜂操祈鄙视的眼神中，三两下就把小御坂扒光了放进去。

“动作挺娴熟的。经常帮小女孩脱衣服吗？老师？！”

不知为何，从食蜂操祈的眼神中，杨曦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错觉，你的错觉了，只是我的身手比较敏捷罢了。”

食蜂操祈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想要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至于为什么不满......在杨曦没注意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

发现一方通行的目光看过来之后，很快又恢复正常。

“老师，病毒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御坂妹妹的调整方向也已经正式确立，可以开始着手调整了吧？”

前一段时间，他们都是在进行基因试剂的完善，顺便采集一些数据罢了。至于御坂妹妹们的身体，并没有擅自修改。现在解决了后顾之忧，终于可以步入正轨了！

“今天就让芳川桔梗多熟悉一下，明天我们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