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章 故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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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

烟花三月里，那朦胧的烟雨中却也告诉了岳缘这神州大地的如仙境风采。

只是不知眼前美景，还能体会多久……

“……”

沉吟中，岳缘回过头望向了身下的扁舟。

与红颜知己划一叶扁舟，于碧江上随波逐浪的遨游，潇潇洒洒，逍逍遥遥，可谓是理想中的江湖生活。可惜的是，江湖纷乱多事，而眼下更是国仇家恨，局面残酷，这份心思却不知道何时才能达成了。

叮铃铃！

带着湿润气息的chun风迎面吹过，一阵清澈入耳的铃铛声不断的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立于船头的岳缘回过头，目光落在了那蓬屋两侧的一金一银两个铃铛，笑了。

扬州至襄阳的距离不短，哪怕是在前面岳缘乃是靠着船，却也是逆水而上，速度并不能快起来。想来，可能要比骑毛驴要好上不少。

河水流淌。

二十来天的时间后，岳缘与赤练仙子在近了襄阳地段的河水处下了船。至于小龙女却没有跟随下来，对于小龙女来说，那襄阳是一处让她不愿意回想的地方。

尤其是半个月前传来的消息后，更是让小龙女对襄阳有那么一丝厌恶的情绪。

故而小龙女留在船上。

对于岳缘与赤练仙子李莫愁来说，小龙女在船上也好，否则的话到时还真是无比尴尬，到时几人面对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哪怕是岳缘也不敢保证。

那样的事情，哪怕是岳缘得到了结果，也不由得意外，却又觉得事情的发展应是理所当然。当初，郭靖黄蓉夫妇设下这样的计策，想来就已经考虑好了现在的局面。

杨过虽是狡猾，却又哪里是黄蓉的对手？

小龙女留了下来，而身为李莫愁大徒弟的洪凌波自然也留了下来，对于小龙女这个师伯，人家的江湖经验远远比不上她这个师侄，自然算得上是需要她帮忙照顾下。

身为师侄的洪凌波只能应下了，哪怕她也想去襄阳。但是眼下，却不是好的时机。

与陆路分别，岳缘与赤练仙子两人在一处小镇上花钱买了两头毛驴，一人一驴在悠闲中望着襄阳城而去。

……

襄阳城将近，岳缘与赤练仙子目光遥遥打量着那远远座落在大地之上的城市，这个一直阻碍着蒙古大军南下的门户望上去，颇有一种历史的斑驳之感。

年前的一场大战，在这里已经死去了不少人。

蒙古人！中原人！

双方的士兵，还有那双方的武林高手。在真正的战争中，所谓的高手其实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尤其是郭靖这种死死镇守孤城的他来说更是如此了。

在个人武力的作用减小的时候，所能对比的便是双方士兵的战斗力与意志力了。

作为守城方来说，计策什么的更是不好使用，这不是野战，而是守城战。自古以来，除去现代热兵器战争外，在冷兵器的战争中，最为惨烈的便是那守城攻城之战。

不论对于攻城方，还是守城方，大家都是如此。

而在眼下，蒙古的士兵其战斗力显然在宋朝士兵之上，尤其是在野外野战的时候，更是如此了。可以说，在当时，蒙古的骑shè乃是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军队。

曾经身为蒙古元帅的郭靖自然知晓蒙古人的战斗力，而他之所以死守襄阳的重要原因便是因为蒙古人的骑shè。野战无双，但是攻城的时候，其战斗力便会大打折扣。

故而，郭靖只能将自己像钉子一般的钉在襄阳，钉在蒙古大军南下的门户上。

以前或许不明白，但是在与赤练仙子两人经历过了一场襄阳之战后，岳缘明白了郭靖的这份心思。

面对蒙古大军的南侵，郭靖不是不想彻底的将蒙古人打退，赶出中原，而是现在的他不仅被自己的时代目光所遮掩，更是被四周的环境所掣肘。在临安的许多人还活在那醉生梦死之中，又有几人能看得清眼前呢？

郭靖黄蓉夫妇两人不过是江湖人士，哪怕是在江湖上声望在高，对于朝廷却没有什么影响，如果郭靖是在普通老百姓中有如此大的声望，估计朝廷还可能有动作针对夫妻二人。

在这个时代，有着武穆遗书的郭靖夫妇眼光着实超出了太多人，可是眼光超出了太多，却无力改变眼前的状况，又能如何？却只能在最终落得悲剧收尾。

所谓的求援，在最后竟然也只能是靠着自己的江湖声望唤来那些江湖人士帮助守卫襄阳。

这样的局面，可悲却又可叹。

年前，在守卫襄阳一战的时候，岳缘曾经当着郭靖的面说过——如果不改当前的所面对的局面，这襄阳终究是守不住的！想要真正的守下汉家最后的风骨，就得不择手段。

然而固执却又迂腐的郭靖是不会弄那些卑鄙而且不择手段的做法的，他的做法都是堂堂正正，哪怕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也不过是黄蓉瞒着自己的靖哥哥所作。

面对岳缘的问题，郭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大宋守不住国门，我来守！”

斩钉截铁的不留一丝余地。

面对这样的话，岳缘又有何话可说？

最终，岳缘只能携着赤练仙子、小龙女还有洪凌波四人沿着碧水下了扬州，最终转道去了南宋首都临安。为了那句话，岳缘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而眼下，重返襄阳，便是转达自己于临安的真正收获。

襄阳。

城门前。

岳缘似乎还能够闻到当初攻城之战留下来的血腥味，回转头，岳缘对着身边的李莫愁叹道：“这天下英雄本就不多，现在除了洪七公外，却也只剩下一个郭靖了。”

“唔！”

闻言，赤练仙子亦是点点头。哪怕她凶名赫赫，对于郭靖李莫愁也是无比佩服的。

“走吧！”

一声轻叹，岳缘带着赤练仙子在城门守卫的注视下，骑着毛驴儿进了襄阳城。

轻车熟路。

岳缘与赤练仙子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郭府前面，当敲响了大门后，两人便安静的站在外面等待着。

吱！

随着大门的被打开，一道黄sè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嗯？！！！

杨过！！！

瞪大了眼睛，岳缘很是意外的望着正缓缓推开大门的人。

一袭黄sè束腰长袍，一只右手。

还有那横挂在腰间的玄铁巨剑，以及那负于背上的宝剑。

就这样，自英雄大会后岳缘便没有见过的杨过，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了岳缘的面前。

却是故人，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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