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窦家下场

“窦元臣、窦孝德你二人还有话要说吗？”赵二将自己的经历叙述完毕之后，孙伏伽淡淡向窦孝德二人问道。

“第一，所有事情都是这二人自说自话，压根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第二，无论是赵二还是这个玄龟我压根不认识……不要想着把这些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窦孝德终于开口了，语气依旧很平静！

“对，郎君说得对，所有的事都是这个赵二和玄龟自己说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买凶杀人？”窦元臣也赶忙说道。

不带孙伏伽回答，忽然后堂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让窦孝德瞬间变色的声音……

“他们二人的话或许不可信，那么我呢？我的话是否可信呢？”

“见过蜀王殿下！”

“见过蜀王殿下！”

“你出卖我？”窦孝德脸色狰狞的看着从后堂缓缓走出来的蜀王李泰，咬牙切齿的问道！

李泰却面带微笑的道：“正如我那大哥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亲兄弟，哪怕闹得再僵，也容不得外人插手！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想要找我结盟来对付大哥？”

窦孝德这下无话可说了，只能瞪着李泰，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怒火！

他实在是没想到李泰这个视李承乾为最大敌人的人，居然会出卖自己，反过来帮李承乾！

李泰看着他的样子，淡淡一笑，走到他身前，低声说道：“还要感谢你提醒了我，李承乾现在正受宠，与之正面对抗殊为不智，那我何不改变策略，来讨好父皇，让他不再讨厌我呢？”

李泰的话让窦孝德脸上的愤怒之色更甚，双拳紧握，牙齿紧咬，若非身旁的衙役压制着他，他早已跳起来冲李泰那张肥嘟嘟的脸上踹几脚了！

李泰到场不仅将窦孝德找他联合陷害太子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遍，还说出了另一件让周围围观百姓惊愕不已的事情！

“前几日国子监、太学等学府士子在朱雀门前请愿之事，其实也是对付太子计划的一部分。窦孝德许诺一些士子会帮其获得官职，然后指使这些士子在国子监等地散播太子气死新昌公的谣言，之后更是让这些人鼓动士子们请愿……而被父皇当中斩杀的那些人便是窦孝德安排的！”

李泰略显平淡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百姓咋舌不已，他们此时才知道李二陛下杀那些学子的原因，才明白李二陛下并非胡乱杀人，而是有根据的！

而窦孝德脸上本来愤怒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后便转变成了惊骇！

“你，你说什么？李泰，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窦家为了帮你报仇也真是不余遗力，竟然拿新昌公的死来污蔑太子大哥……父皇亲口所言，窦家……”李泰眼睛紧紧的盯着窦孝德，然后一字一顿的道，“罪该万死！”

“噗通！”

本来还站立着的窦孝德听到李泰的话，直接瘫软在地，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一定在说谎，一定在说谎，陛，陛下怎么会……他就不怕……”

不等窦孝德说完，李泰便打断道。“你还真不了解父皇，他岂是凡人，能一直受你们掣肘？而且……窦家只是窦家，与别人可没什么关系！”

……

最终，窦孝德及其父亲窦诞被割除一切官职和爵位，贬为庶民，甚至李二陛下还下旨替襄阳公主休了窦诞这个驸马！而窦元臣等人的下场……公开审理，而且还涉及到灭门惨案，总得有人得为这事负责，窦孝德没被砍头已经是李二陛下看在窦家与自己实在亲戚的份上！

这些都是《大唐日报》刊登的大理寺少卿孙伏伽亲笔文章的内容，而文章中没有刊登的则是天下十三道刺史，与窦家有关的几个在同一天都被李二陛下以各种理由调离原职，或贬叱，或明升暗降！

“怎么会这样？难道窦家真的这么无私，居然将整件事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我看是李世民还是不敢太过逼迫我等，才将整件事全都扣在窦家身上！”

“这不像是李世民的风格啊，明知我等参与，却将事情全都推给窦家……”

“或许李世民想要以惩治窦家，来警告我等！”

“应该是这样，李世民不敢过于逼迫我们，但是也想要咱们明白他的决心和底线！连皇亲国戚家族他都敢收拾，不一定不敢对我等下手！”

“嗬，李世民除了会警告和震慑，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来对付我等了啊！”

得知窦家被李二陛下下旨惩治的事情之后，那几位世家在长安城的代表再次聚集在一起讨论起来，不过一个个脸色很轻松，压根没把李二陛下这招“杀鸡儆猴”放在心上……毕竟窦家虽然也是世家，但根基、底蕴与他们相比却相去甚远，而且窦家还是皇亲国戚，压根算不到他们这一波！

但是，仅仅过了一天，他们的心情便彻底轻松不起来了……

次日的朝堂上，原本这几日每天都向李二陛下上奏各地士子请愿情况的官员都集体失声了，没人再站出来为那些士子说话，更没人提及窦家之事！

但李二陛下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道：“多日来，各地士子纷纷上书请愿，要朕说明当日在朱雀门前斩杀那上百名学子的缘由，尔等这几日也多有上奏。不过朕一直没有回应……今日朕便与诸位爱卿说说朕为什么要杀他们！”

李二陛下说到这里，扫视一眼之前上奏过此事的官员。

“新昌公之死尔等均亲眼所见，事实如何不必朕多说，可是有些人居然胆大妄为的散播太子气死师长的谣言，还鼓动士子们冲击禁宫！朕再三告诫，太子乃国之储君，不可轻言废储之事，可是依旧有人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你们当朕是汉献帝之流懦弱无能，还是以为你们是霍光、董卓，可无视君主？”

“窦家出了不肖子孙，为免母后母族清誉有损，朕忍痛严加惩治。但是……朱雀门之事只有窦家那些不肖子孙参与吗？”李二陛下看着朝堂百官，随手从龙案上拿起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尔等可知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吗？”李二陛下抖抖手中的纸，“上边记录了朱雀门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员名单！”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百官，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尤其是那些世家官员，一个个脸色震惊的看着李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