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最开始的距离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护玄字数:44492更新时间:22/07/16 18:07:53
地点:台中时间:傍晚六点五十一分

「哪我不在那裡时候小黑是怎样动用池子的?」

当我还在想他很欠揍这些事情的时候无视于我内心思考的白色青年继续问:「可以让魂魄暂时留下来的水潭是我们两个一起才能用的。」

「呃他找了隻叫巴斯特的鸟。」

「给了什么?」

「头髮。」

有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四周的气息全都冷了下来不过不是针对我仅短短的一眨眼就没有了我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勾出一种无奈的微笑。

「看来小黑很认真想帮你们你也要加油了。」他像是敷衍一样笑笑了过去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有跟小黑交换什么代价吗?」

「我跟他换了百句歌因爲我有很多想要帮忙的人……」虽然说只有安因不过他还给我地图就是了。

青年挑起眉有点像喃喃自语的说着:「百句歌喔他要那个干嘛明明就都会了。」顿了一下他看着我「你会不会想要学回去?毕竟这个很罕见喔而且力量很大你应该也知道吧?」

「嗯我没关係就算没办法用也都没关係了只要可以帮上忙消失什么我都没意见。」因爲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不同人给我的。

「不过全都拿走也太狠了一点。」勾起笑容白衣的青年这样说着:「这样好了我跟你交换一个条件我正在找像这样的东西。」他翻开手掌我看见那上面躺着一小块黑色的宝石像是一大块裡面碎开的一小块大概跟花生差不多大不过色泽有点奇怪它有着说不上来的奇异光芒跟我以前看过的黑宝石都不一样。

这种东西看过一次就会让人印象深刻。

「这个东西散落在各个世界裡面、大小不一样除了守世界和原世界就连神界都有很广但是数量很少我正在找这样东西如果你有看过请帮我收起来只要你每找到一个就还你一百句歌的使用权如何?」他收起手很爱惜的将碎宝石放回身上:「即使一个都没找到你也不吃亏。」

「你似乎很重视这样东西?」重视到要个路人甲顺便帮他一起找?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将这些东西一个都不漏的收回来不过我已经找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到现在只找到一点点。」

「你一直到处乱跑是要找这个?」我突然有种我好像知道他在干嘛的感觉。

青年竪起手指放在唇前:「这是秘密呦。」他笑说这是不可以声张出去的事情不然被时间告密者知道他就会很麻烦了。

点了点头我看着他:「如果我有找到我会帮你藏好。」

「就这么说定了刚好今天我找到一个我会再来找你的。」青年咧开笑容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转身往大排水沟的地方走去:「还有下次没事不要随便去打扰小黑他身体不好。」

说完他踏上排水沟旁边的栏杆往后倒去。

那一秒过后人消失了那种白色的普通鸽子从下面飞高了起来振翅就这样跑掉了。

所以他这次是打算去孵蛋了?

鸽子飞走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好像有几个东西追过去不过晚了一步那隻鸽子早就不知道飞到哪边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度快到有点诡异看来他应该很早就注意到被追磫了。

我看这次那些府君大概还是追不到了吧。

希望下次别听到他变成大水蚂蚁在下雨天爬人家窗户之类的事情……

转身我看着现在又什么都没有的道路已经差不多天空都黑了路灯不晓得什么时候亮起来四周又有些路过的人走过去。

叹了口气我开始想要怎样跟老妈解释我今天不用上课的事情了。

踏了两步某种陌生又熟悉的字句浮现在脑袋裡面——

风之旋、风与音转刀刃捌之流歌殇。

「啊想起来了。」

在家裡留宿一夜之后我想我应该也没理由不回去了。

还好我老姊帮我想了个啥食物中毒拉肚子回来睡觉的藉口不然老妈肯定要起疑心的。

「你决定好了吗?」

站在门口冥玥还是一如往常的靠在门边慵懒的询问。

「嗯我会回学校的。」

就像最早时候她问我要不要去学校一样这个景色跟那个景色似乎重迭在一起时间彼此相交。

「在生这些事情之后我想问你是不是有休学的意愿毕竟不是在那边的话这边的世界对你来说会幸福很多如果你需要我跟然也可以再度修正你的记忆不过最后的决定还是在你手上。」她顿了一下美丽的目光悠悠的看着我:「你呢你怎么说?」

一切回到了最早的那个时候。

我似乎勾起微笑了我在早晨的风中感觉到不同的东西时间的流动、不同的生命还有不一样的空间那些都是以前不会有的现在开始也许会变成支持或反对「我……到现在其实还不太习惯那个地方但是我想尝试我可以努力的去试看看看看我可以做到怎样的地步。大战之后我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到虽然还是蛮可怕的……不过我愿意去尝试不会每次都想再逃走了。」

「你确定你不后悔吗?」冥玥勾起了笑容跟以往不同非常温和的笑容。

用力点点头我看着她:「我不会后悔。」

伸出手冥玥将单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只要你肯定自己世界才会肯定你世界上生的一切不会全然毫无意义我们所遇见的事情在许久的某一天也会开出不同的花果相信自己、然后相信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总有一天你不会走在最后方。」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然后收回手光影在霎时间错落在我们两侧「用力的成长吧我跟然会在前面等你追上来的。」

「嗯!」

看着我唯一的亲姊姊很久以前那种笼罩的倒楣气息好像也跟着散开。

我相信这次一定可以。

「路上小心。」冥玥帮我调整好背包挥挥手走回了房子当中然后缓慢的拉上了大门。

在门板关上的那时候我前面出现了移动阵法。

等成形之后一个人从裡面蹦出来。

「漾漾我就知道你要回来啦特别来接你的喔!」

露出灿烂的笑容喵喵抱住我的脖子欢乐的说着:「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上学那个不良少年级吵的还说什么要啥去你家把你打醒被九润制伏了。」

呃……他杀过来要把我打醒我想我应该会被隻鸡害到就此长眠吧?

「还有班导说你回去上课之前要先去找他是老师的命令不过欧萝妲说你可以不要管他因爲班导想要公器私用叫你用妖师的力量让他嬴过班长。」一打开话匣子之后喵喵就像打开了所有的精力似的拼命说话:「莱恩说你如果想吃饭糰可以找他……对了对了听说莉莉亚再过一阵子就要回来了喔我想找你们一起帮她办个欢迎聚会……」

「妳再讲下去会讲不完啦先回学校吧。」把喵喵从我身上拔走她要是继续讲应该就天黑了。

「嗯我们回学校慢慢说听说漾漾有半个月不在生很多事情喔我再一个一个说给你听。」

然后移动阵被啓动了。

那天之后我重新回到学校回到了黑舘。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我听说了你对房间人偶过敏的事情。」塞塔拿着本子悠悠哉哉的就像平常一般走在我旁边然后有几隻鸟飞到我们四周「其实你不用担心那东西那是整理房间的人形我记得是扇董事拿来的好像是跟冥府的府君们合作的一些奇怪的罪魂加以加工製成的人形平日维持着每舘房间的清洁他们无法踏出房间的范围在那边工作直到偿还的时间终了才能离开和轮替不会言语没有什么思想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在髒乱的时候将那些东西处理掉;平常并不会随便出现等到房间主人离开之后才会开始整理我想应该是上次你进去得太突然了他还来不及闪避才会吓到你基本上那个东西没有什么危害。」

……简单来说就是传说中离开旅馆后进入房间的清洁人员?

我有种果然黑舘还是不太能住人的感觉。

「如果你不喜欢人形的我们可以帮你换成备用的还有猪跟狗的形状喔不过在效率上会比较慢。」塞塔微笑着看着我。

「呃……还是不要麻烦好了。」如果平常不会乱冒出来我还可以接受当作是全自动免费吸尘器应该心裡会比较可以过得去「塞塔一般学生宿舍还是没有房间吗?」

「嗯临时要找房间不太容易而且学校的学生数量似乎又更多了之前我已经递报了扩充宿舍的方桉下学期应该就有房间可以使用了。」顿了顿精灵美丽的目光注视在我身上:「我认爲住在黑舘中也不会造成不方便你爲什么急着想要搬往一般学生宿舍呢?」

「因爲我不是黑袍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吗。

「反正总有天会考上的那时候住跟现在住也差不多等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囉。」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差别的塞塔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打了结论之后就说了几句招呼的话语之后从转往花园的另外一边离开。

我站在花园当中。

四周很安静在精灵离开之后什么声音也没有原本的鸟叫跟着停止了。

「唉……」

果然重新再回来就会跟以前不一样。

现在我的心境有种微妙的感觉最早时候我一直不想当个外星人不过眼下这样子不当好像也不行了:「如果你们想要围堵我就快点出来吧继续下去就要到黑舘了。」转动了手环我听见水滴的声音还有老头公明显的窃窃私语奇怪的是以前都听不到现在好像很容易就会知道了就像从刚刚开始我一直觉得有好几个人跟在我后面一样。

话才一说完还真的有人从后面冒出来好几个都是陌生的面孔估计应该也不是我们班的。

我们班的人我敢打包票绝对都是先上再说也不太会这样成群结党重点是他们随便来几个我应该就死了。

a班?B班?二年级?三年级?别的学院?还是校外人士?

「妖师!你还不快点滚出去学校学院裡面出现妖师会让我们也跟着蒙羞!」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正义、应该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握着长刀对我大吼。

「妖师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早该全死光了!」

「对啊快点滚出去!」

看着眼前几个人说真的我之前曾经想过可能有天这样被駡应该会真的缩回去不过现在倒不会这样想了。

不管是妖师还是啥我不过只是刚好生在那边而已既然不能选择干嘛人家駡一駡就要缩回去?

「所以呢?」转出了米纳斯我让老头公在旁边布下了保护结界「才刚回来第一天都还没去跟班导报到就先要跟你们这些找麻烦的人报到了喔?」

「不要装傻你是妖师的事情已经很多人知道了最好趁现在乖乖的滚出去不然以后你会很麻烦!」

看起来还有好人在帮我着想我突然很感动。

「别跟他囉嗦看他一次杀他一次!」

接着就像很多连续剧一样那些堵人的人真的朝我扑过来了而且还都拿着荷枪实弹……有没有谁记得其实我是个路人甲高中生啊这样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是说既然在学院裡面我也不用太担心了。

「我先提醒你们辅长好像会在尸体裡面绣花喔。」上次去保健室不小心瞄到的可怕事实所以我深深决定以后一定不要随便进去。

然后我看见一个银色的东西从我们中间切开。

弯刀插在土地裡面。

「找本大爷僕人的麻烦最好给本大爷祈求自己会出入平安。」

顶着闪亮的头将兽爪折出诡异的喀喀声响不晓得从哪边冒出来的五色鶏头一脚踩上那把看起来怎样都觉得眼熟的刀柄上:「那个那个还有后面那几个吃饱闲得慌吗?信不信以后本大爷看你们一次杀一次没看到我还自动过去多送你几次让你们天涯海角都不觉得无聊不小心出学院被本大爷堵到就自求多福啦——」

一看见跟妖师差不多恶名昭彰的杀手家族那些人瞬间有一半脸色都变了很快很平均像是在看某种特技一样。

我说……我并不是你的僕人吧?

「来来来大放送本大爷今天心情好来一个杀一双看你是要前来后来明着来暗着来本大爷都奉陪。」放下脚五色鶏头甩开了手那把弯刀整个被弹开了转着飞到花园的另外一媏给某个更无声无息简直融合在空气中的人接住。

「找麻烦我们奉陪。」身上还挂着个纸袋很明显是先转去拿饭糰的莱恩悠悠然地从空气当中走出来简直跟鬼没两样。

我打赌他刚刚如果都不要吭声直接过来这票人大概都被秒杀了还是死得不知不觉那种更有可能在清醒之后会到处说:「我们都是被妖师之力暗杀的!」

……看来以后我要低调一点。

「唉只有小溷溷才会搞集体围堵不良少年你的同伴出现了。」叹了口气千冬歳推了推眼镜从莱恩身后走出来表情看起来似乎还蛮开朗的。

夏碎学长已经没事了喔?

一听到千冬歳说以上那段话之后五色鶏头整个人就炸了「去你的死四眼仔你说谁是不良少年的同伴!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比他们这些孬到连名字都没有亮出来就被杀的妖道角还好!」

……五色鶏头你最近开始改看布袋戏了吗?看来下次我阿爸会有同好了。

「我们有名字我才不屑畏畏缩缩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我是a……」

「我就是说你是不良少年啊你还否认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改过吧?」直接打断旁边黑缐想要报名字的人千冬歳继续推了推光亮到可以闪出很多精光的眼镜完全不客气的说。

「打仗时候你这四眼仔明明有叫我名字!」五色鶏头用兽爪指着人駡。

「你除了脑袋不好之外耳朵也跟着坏掉了吗。」

「我、我你这个该死的四眼仔!」

一如往常别人还未进攻之前这边先内乱了。

我看着五色鶏头一爪拍在千冬歳的弓箭上无言接着两个人开始越打越大了瞬间就把花园给砸了很大一个坑。

「歳这些人我解决掉了喔?」遥望着自家搭档跟别人开打莱恩又从旁边慢慢澹出:「真的解决掉了喔……」

于是就这样的那些还真的没有名字的人在几秒之后全都被莱恩摆平在地上不过我觉得他们被莱恩摆平还好一点因爲莱恩说真的下手不重只把他们打飞而已如果是五色鶏头可能明天的这时大家都要缅怀他们了。

「啊你们在玩什么!」远远就被溷乱给吸引过来喵喵叫着扑到莱恩身上「爲什么没有叫喵喵!人家还要找漾漾玩啊!」

走在她后面的庚朝我们勾起了微笑说着喵喵刚刚还是用跑的过来。

五色鶏头跟千冬歳砸掉了一个不远处的凉亭。

「对了今天天气很好明天天气一定也很好拿我们一起出去野餐吧。」拍着手五十于后面景色正在崩毁的喵喵拉着我和拉嫩快乐的说着:「喵喵要做很多很多的东西大家一起出去玩吧。」

后面出落石的声音。

「我要饭糰。」莱恩不客气的直接点餐。

「嗯嗯莱恩要饭糰漾漾有没有想吃什么的?还有庚庚?」灿烂的笑容跟后面已经出现坑洞的地面完全不搭。

我看着好像还不怎样想收手的那两个对槓的人吞了一下口水。

「我都可以喵喵的手艺很好吃什么都没关係。」同意把后面视而不见的庚微笑着揉揉喵喵金色的髮。

「嗯喵喵会努力做出很多好吃的东西。」

千冬歳放了箭在五色鶏头的脸颊上擦出血痕。

这样打下去一定没完没了重点是他们都已经开始受伤了。

我突然觉得有时候我还真是没受够教训不知道哪天还真的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闭了闭眼睛我差点就泪奔了横着心冲上去那时候五色鶏头已经甩开了兽爪千冬歳也准备好弓箭了。

「不要打了!」

就像最开始那次一样。

在那瞬间五色鶏头和千冬歳都勐然收了手两个人一愣看着我就卡在中间。

其实从最早开始距离就不太远。

「漾漾下次不要突然冲进来会受伤。」收起弓箭千冬歳推了一下眼镜。

「漾——你如果想当帮手可以说一声本大爷很好说话的绝对让你帮忙打。」五色鶏头搭在我的肩膀很兄弟的说着。

「呃……我想你们还是不要打了喵喵说要去野餐。」

花园开始用神秘的动作恢复原本被砸之前的样子。

「嗯大家一起去野餐吧!」

举高手喵喵大声的说着附近有很多小型的幻兽鑽出来探看了好一下又跑走。

于是我重新回到了这裡。

我依旧不知道将来的我会是怎样世界还会如何改变。

那时候的我还是那个年纪。

失去的、得到的就像总有一天会平衡一样。

时间往前推进而空间流逝有花绽开一定就会有花飘落不可能永远的事情都美丽的尽如人意。

要决定自己向前走决定自己向后走都可以做不到的事情缩起来也没关係但是仔细想想「我能够」会开始改变自己。

我们才刚过完一个季节。

下个一样的季节到来时那个有着精灵与兽王溷血的人将回来。

故事也会重新改变。

身边拥有的可能会失去也会回来环绕着的朋友依旧都会在旅程上祝福自己。

我抬头看见重柳族的那个人消失在树影后面。

就算竭尽心力也要用力的相信自己。

在这裡所有的知识都不是知识所有的力量也都不代表力量。

只有肯定自己世界才会肯定你。

我看着露出笑容。

时间将会开始流转现在的我们都还在一起。

于是故事还是继续生。

生在那之后……

那之后……

夏冬的意义

他还在做着噩梦。

他曾经如此相信的人抛弃他一个人离开了。就如同曾经那样疼爱自己的母亲也一个人离开了。

开满了花朵的庭院就像古老的歌谣一般美丽的女子遭受横祸躺在纯白的花瓣当中一点一点鲜红色的血液沾在白色的叶瓣上像是花朵在爲那美丽的人哀怜泣血。

于是他又惊醒就像不知道第几次一样或者像他被强迫开眼之后那好几夜难以成眠。

一动就牵动了身体的痛楚他倒抽了口气躺回医疗班柔软的羽枕当中。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站在不远处正端着透明球体计算药量的医疗士还是已经察觉转了过来:「很痛吗?我想止痛药剂还是再加点好了……黑暗气息造成的影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被纠缠的人请不要自己一个人忍耐一切都会好转的。」勾起微笑治疗士放开了透明球体走过来然后掀开了印有医疗班图腾的白色纱帘。

闭了闭眼睛夏碎按着还在痛的肩膀困难的半起了身「没事好不容易才把止痛剂减量了就先这样吧。」

在床铺旁边坐下名为月见的治疗士弯起了温和的笑容:「我刚从前缐被紧急召回时候你还是个难搞的伤患不怎样接受治疗只说活够了让大家都很伤心。看到你现在这样开始好转身为主要负责治疗者的我很高兴喔。」像是看着小孩般他愉快地摸了摸眼前其实年纪并不大的孩子的头然后替他垫好了枕头可以靠着身体。

「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有点羞赧夏碎不自觉地放柔声音。

「医疗班不会嫌麻烦的你看我弟弟还不是把会造成麻烦的人一个一个关起来治疗只要走进医疗班永远都不要觉得自己会添麻烦。」站起身月见将纱帘给固定好从外面媏进一只银盘那上面的东西还冒着白色的雾气散出了诱人的香味:「你这两天都昏沉沉的睡着现在清醒肚子应该也不好受了刚刚有人帮你准备了粥要喂你吗?」

苦笑的摇摇头看着绘有彩枫的粥碗夏碎叹了口气:「别让千冬歳再忙了请跟他说不要再来看我……我会很困扰。」

因爲黑暗气息的关係他总是睡的时间比醒的多刚开始有时听说还会痛苦挣扎隐隐约约总是可以听见有人难过地喊着他然后站在旁边一待就是很久。

有时候是便服有时候是红色的袍服。

就是不用猜夏碎也知道是谁。

他选择当替身的人感觉就那样接近。

「他知道你会说他困扰所以你清醒时候他老是站在外面递东西进来给我你睡着或是昏迷时他才进来。」拉了拉自己垂在额前褐色的髮医疗士这样说着。

看着捧在手上还有点微温的碗夏碎无奈地握着木匙慢慢搅拌着可以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细心粥米都挑过了还煮到一拨就化的程度裡面还有剥好的鱼肉鶏肉和一些蔬菜都是调理过的营养餐品。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夏碎一边吃饭我们一边聊聊天吧我顺便陪你一起吃这样会比较有食慾。」从旁边拿出个三色饭盒治疗士就坐在床旁边打开了盒子裡面是简便的手捏饭糰和几样小菜另外附赠了个汤盒因爲没办法离开很长的时间所以是厨师们配过来的。

用左手小口小口的吃着粥夏碎疑惑地看着他。

「听说很久之前我母亲産下我时候正好逢月见花开所以帮我取名了月见。过几年后刚好鬼族进攻我族、即是凤凰族的旁支在战乱时候父亲挡在一布之隔前将来袭的鬼族一一杀尽布的后面是我和正在生産的母亲只要有鬼族闯进来我们应该都不会存在这裡了所以弟弟的名字叫做越见越而不见。」嚼着饭糰的米粒治疗士用很怀念的表情说着:「我还记得当年我才丁点大拿着匕砍下第一颗鬼族的头颅也是拿着匕从我母亲肚子裡将弟弟接生出来……时间过的好快喔现在他已经都变成大人了还专门鑽研要怎样关住会逃走的伤患病人。」

看着眼前治疗士述说着过去的故事夏碎也跟着回忆起那几乎要遥远的事情。

「夏碎呢?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他都快忘记有这样的往事。

那时候他的年纪很小还不懂任何事情。

父亲在小姨産下了第二子之后逐渐地避开了他与母亲他们不再被过问也不再有人关心他们。

是那个多出来的孩子让他的母亲失去关怀。

所以他曾经在无人的时候想将手放在小小的颈项上。

美丽的女人唱着美丽的歌谣小小的脸庞有着大大的眼睛看见他时候露出了笑容然后他收回了手离开了。

过了几天之后母亲找他过去一踏入房间他就看见小姨抱着熟睡中的孩子微笑的望着他。

她们在一起聊天让他在旁边坐下。

「这孩子的名字是千冬歳出生在冬季的千冬歳。」抚着孩子女人温柔的泛出了笑意然后看着他「冬之际鬼出时节一年当中冬天季节出生的孩子们总是特别虚弱因爲鬼怪们总在大雪当中窥视孩子古老的传说当中父母走出房外后妖鬼便会侵进火炕边的娃娃因而哭啼。我希望这孩子能度过百千个冬季可以在雪野中奔跑着健康地走过我看不见的地方。」

母亲望着他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那天的母亲跟平常特别不同让他印象深刻「夏碎在一年当中夏之季节是最强盛的季节流传在我们族中的古老神话盛夏时而妖鬼不出炎夏之力能碎除所有恶鬼。希望出生在夏季的夏碎能拥有这份力量走过我不能到达的地方让你珍爱的人不再受到恶鬼的滋扰。」

那时候他还不太懂这些话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的名字有着力量。

直到那一天他站在母亲尸体面前一滴眼泪也没掉的行大礼看着族中的人无声地将尸体移走、盛葬而他走入了母亲房中看见了摆在桌前的远望镜和那个男人在无人的黑暗房间中落下的泪水。

他想起名字的意义。

遇到银髮的搭档是在进入学院之后他开始经历比他所想更多的风风雨雨。

因此他做了决定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回到那广大的家院当中踏入了身为主事者的房间裡。

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正在房裡等着他。

于是他们在房中深谈而他的搭档则坐在外面只隔了贴着和纸的拉门却静默无声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药师寺家族是替身他与母亲都只能当一个人的替身他们可以帮一个人挡去一辈子的死劫与灾难挡过之后就像父亲一样那人永远不会再逢杀厄。

他开始理解母亲是爲何而走。

「请让我当千冬歳的替身。」看着眼前的人他坚定的开了口:「我想……保护我的弟弟。如果他是冬季出生的孩子就请让夏季的孩子守护他。但是我不会接近他不会让他跟我有关係直到该来的那天也不会再让他爲我们而心痛……」

话还未说完那个他始终认爲不近人情的男人用力的抱住他低低的声音带着某种沙哑他说:「我的孩子……别这样……」

于是他勾起微笑那时候他突然知道了不是父亲刻意疏离他们而是母亲开始避开这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支撑着雪野家的强悍男人有着苍苍的白丝岁月已经在他的面孔留下澹澹的痕迹他其实并非印象中那样难以捉摸。

只是脆弱的人永远都会在别人面前坚强。

「请让我保护千冬歳吧别让他找我别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药师寺家原本就会爲珍惜的人付出所有就像我的母亲选择了她的道路一般我们永远不会爲此后悔。」轻轻地往后退开他看着眼前的人其实他也不过只是平凡的人:「父亲你能够明白吗?」

男人看着他然后再度轻轻地搂了搂他就像最平常不过的父子一般:「你与你母亲一样武装的温柔内心让我再也无法触碰她直到死后我还是无法爲她送上一束花。我会向千冬歳隐瞒所有的事情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但是孩子在我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让我经常多看看你。」

「我会经常回来与父亲谈叙任务、学院还有其他的事情。」

「请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好的。」

他说完时候室内一片安静。

月见坐在床边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然后轻轻的抱了抱他「你一个人辛苦了希望神保佑你们这些孩子悲伤的事情不会再降临。」

「我不会后悔的……」靠在温暖的治疗士身上夏碎半眯起眸子。

「想睡了?」立刻注意到变化月见接过他手上半空的碗。

「嗯不好意思。」昏沉沉的感觉几乎是很快的袭来夏碎感觉到对方动作轻柔地扶他躺倒在枕头上然后覆上被子退了出去。

室内的气温维持在最舒服的刻度。

看着手上还剩一半的粥月见叹了口气。

既然不再续加止痛剂看来他只好改用药香了对身体比较不会有负担。

整理好碗筷之后他端着银盘走出自己负责的处理室门外是他个人的工作房与休息空间他看见刚刚就已经在这边的人靠着墙蹲在地上用力捂着自己嘴巴不敢哭出一点声音。

「夏碎已经昏睡了看来短时间不会醒来。」将碗盘放在旁边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递了帕子上去:「全部都听见了?」

慢慢放下自己的手拥有着跟裡面重伤患相同面孔的少年用力点了点头出小小的声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请别怨恨你的父亲即使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情。」轻轻的说着月见离开了位置坐到少年的身边慢慢拍着他的背。

哽咽了几个声音千冬歳用手背胡乱擦了几下面孔:「我恨死他了……那是我哥哥他却从来不告诉我……他们干嘛要自己下决定……」

他不懂他也不想要被保护。

如果这样必须消失一个人他宁愿永远都不要有人爲他这样做。

「有时候呢你不会了解家人爲你付出什么即使你爱他们他们却更爱你很多时间他们所做的事情都不会明白的与你诉说我想那是一种家人相处特有的方式吧。」看着工作室白色的牆面他勾了勾脣角:「就像我也不知道越见曾经去堵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结果自己被打回来还要母亲不能说。」

看着治疗士温和的笑容千冬歳眨了眨眼然后拿下眼镜接过了帕子慢慢擦拭着几乎狼狈的脸「我我不了解他……但是这次我想我能够做点什么一个人即使活过几千个季节又怎样……我想要有家人可以一起陪着……走过很多地方。」看着手上的眼镜上面有着与他相似的倒影这影子也像是另外个人直到现在还是会让自己难过。

「我想你已经爲他做了事情其实夏碎受伤之后没什么食慾也不太进食因爲进食的动作会让他觉得疼痛所以我原本是帮他安排用别种方式补充营养不过你开始给他带食物之后就算很勉强夏碎还是多少都会吃些这是件好事情。」

「是这样吗?」盯着还剩半碗的米粥千冬岁看着旁边的治疗士。

「放心我不说谎。」

瞅着盘上的碗半晌千冬岁毅然的站起身:「我晚点再过来。」

「不先进去看看吗?」看着眼前的学生月见微笑的询问。

「没关係夏碎哥跑不掉的。」

既然夏天的孩子保护冬天的孩子让他能有千万个季节走过雪野……那麽他宁愿不要那些时间即使折半了都无所谓。

他现在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同他的妖师朋友所说的一样。

直到有一天当他们都不再是现在这个时候了他依然不会后悔所选。

那是他的决定。

他不想再后悔。

看着红袍的学生离开了工作室月见勾起笑意。

「好了继续工作吧。」

那杯酒

风之精灵捎来了讯息。

「赛塔、赛塔……赛塔先生麻烦停下你的脚步。」

悠晃着脚步提着竹篮在换班之后原本想去找两位好友的洛安在看见一团微亮的物体用高穿越不远处的花园时候开口喊住了对方。

抱着一叠资料向来坚持万物是美丽的并且提倡能走就儘量不用移动法术的精灵瞬间止住了脚步髮丝在空气中勾出了漂亮的弧度、落下然后回头露出罕见的疑惑表情看着他。

「请问有事情吗?」

快步走向似乎在赶时间的精灵洛安吁了口气:「你让我喘喘我刚刚才从医疗班回来镇压黑暗气息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累人果然年岁大了就不像年轻人一样耐操。」

弯起微笑精灵清澈到像是绿宝石般的眼睛望着他:「在古老的精灵眼中看来洛安也跟学生们是差不多年纪的。」

「……我起码有几百岁了。」跟学生差不多?洛安叹了口气搭着友人的肩膀其实也算有点习惯对方的这种说词「好吧我的精灵友人足下行风请问有何重要的事情让您如此着急呢?」

「几天前黑山君派遣使者前来要兑换他的诺言。」

「你是指那名学生用百句歌交换的事情?」搔搔头曾由精灵口中听了经过的仙人收回手并行在他身旁:「其实安因只要慢慢疗养逐渐就会转好他受的伤只要他本人不要随意四处乱蹦应该是不会再有问题。」

望着身边友人精灵闭了闭眼睛想起了那时候在时间之流交际处的情景。

「但是被撕扯的灵魂总是会遗留伤痕我不清楚为什麽漾漾能够注意到这点……安因原本打算如同以往地承担下来不过看起来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就连天使也相同呢。」他那时候来不及打断但是不可否认的或许当时他多少有些私心。

悠久的时间在无争的古老精灵心中似乎种下了有所改变的种子。

为此赛塔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什麽时候也越活越回去了。

「所以你赶着快点处理完公事要到黑山君的宫殿去一趟吗?」

「是的。」

提了提手上的竹篮洛安用单眼的视力看着他:「身为朋友当然不可能让你自己一个人抢先了。」

「我有幸邀请一位仙人一同前往吗?」

「废话!」

「我说过喔不能踢门喔!」

站在不知道第几度被踢翻的大门旁一把抓起门板丢回去框上的女孩数落着从时间河流过来的精灵与仙人无视于差点被种在地底的老头骷髅这样说着:「每次每次都踢门我下次就直接上锁让任何人都进不来喔。」

「真是抱歉不过门房说什麽都不让我们进来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刚刚才奇怪为什麽精灵会叫他踹门的洛安对着比自己矮了一堆跟头的女孩陪笑着:「有话说万物一切归大气门坏有来才有去这都是轮迴理论妳就当作门板又重生了一次吧。」

「这是什麽歪理啊——」

听着友人和女孩奇怪的答辩赛塔轻快地笑了起来精灵的笑意让两个原本还在互槓的一大一小停下了打闹转回来看他。

「没事请继续。」停下笑声赛塔抬起手让稍微透明的鸟停在他的指上那不知名的小鸟鸣叫了两声后跳上他的肩膀。

「不跟你们闹了喔黑色的主人在等你们喔。」瞪了洛安一眼女孩领着快步走向开始出现的宫殿。

「找到白色主人的下落了吗?」跟在领路人身后赛塔询问着。

「前不久有说看到了喔结果没追到喔黑色的主人很生气喔说下次抓回来要打断他的手脚让他出不去喔。」女孩踏着大大的步伐带着他们走过宫殿长廊弯了几个弯之后跳下庭院四周的景色立即跟着开始变化。

「原来如此。」

在洛安走下庭院之后景色立即落定幻化成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景观。

一座深山中的瀑布水潭四周有着绿油油的森林几抹灵巧的影子不断在树丛中窜动还未分辨出是什麽时候就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黑髮的青年站在水边不久前裁短的髮整齐地扎成马尾让他看起来年纪似乎变得年轻了些。

「是莉露帮黑色主人绑的喔。」愉快地蹦过去女孩跳上旁边的石头脱下鞋子就坐在一边用脚打起水花。

「黑山君。」赛塔与洛安分别走上前去恭敬有礼地向对方先行了招呼。

和学生不同他们都知道「时间交际处的主人」所在的意义重大就连府君们都必须敬让于他因为时间交际处的主人有着影响任何一切的巨大力量……不过脱逃在外的某人似乎对这点相当不以为意就是。

「我刚刚完成最后的程式那位天使已经无碍了等等你们就能够见他。」神色依旧冰冷的青年从水裡拖着脚步缓慢地走出来上岸时仙人好意地伸出了手掌他也不推拖就让对方将自己拉上岸。

「真是让人讶异我在仙界经常听见有这个地方不过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放开青年的手洛安环顾着四周充满了极高力量的景色讚叹地说着「不管是仙人还是精灵……或是任何一个种族都能在这边得到最好的自然帮助。」

「这是古老地界的一部分地界崩毁前有人带着这块地来跟我交换他想要要的不过那个人最后仍然错失了机会这裡已经放置了很久远时间对于受伤灵魂来说确实是个绝佳的复元场所。」拧去了衣摆跟袖子的水分放手之后衣服已经全数乾燥青年转过头看着精灵慢慢开口:「这裡是给生者使用的和上次那一处不同。」

「我明白。」看着对方赛塔点了点头「时间交际处的主人会做最妥善的安排。」

「另外那个天使身上有鬼王的刻印那不在我能够帮忙的范围所以我只能为他做些简单的处理让鬼王儘量无法现他的形踪与气息至少可以撑很久一段时间直到你们将那个刻印尽除但是我无法保证时效若是鬼王寻得更厉害的人就很有可能会将我的制术破除。」顿了一下青年又开口:「但是这段时间当中天使承受刻印的负担与伤害应该能够有效的减少不会太过频繁作了。」

「非常感谢您。」感激地看着青年赛塔明白其实黑山君并没有义务要对刻印多做什麽处理毕竟他当初答应交换百句歌的只有处理安因灵魂被撕扯的伤痕处理刻印其实已经做过他的承诺太多了。

「那没什麽。」挥了下手青年还是没什麽特别的表情反应。

就在几个人交谈暂缓时水潭附近传来几个细微的声响接着稍早就被送来的天使从小瀑布的后面绕出来。

一看见他从那边走洛安马上就明白瀑布后面至少有个洞可以让人走进去休养。

「果然是你们。」露出微笑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来的安因快步地跑了过来然后先转向了黑山君:「谢谢您的帮助。」

「你去跟那个换百句歌的人道谢吧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懒洋洋地说着青年毫无接受道谢的意思。

「不过你帮助安因这也是事实。这样好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这边有点酒菜点心不晓得黑山君是否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看着说话总是都隔层冰的青年洛安愉快地询问着:「如何?」

好山好水加上好酒好菜还有值得庆祝的好事情。

瞄了他一眼青年眨了眨紫色的眸子道:「随便。」

于是一群人就直接在瀑潭前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原本在打水花的女孩穿回了鞋子快步的冲了过来直接在仙人旁边坐下了。

好山好水还有不少好酒伴。

打开竹篮时候仙人勾起了笑容。

「你们经常这样吗?」

坐在地面曲起膝盖后青年把下巴放在膝上懒懒地问着。

「洛安喜欢一边饮酒一边赏月好像是以前保留下来的习惯后来我们跟他一起久了之后多少也沾染了点。」看着从竹篮中提出好几只酒瓶的友人才刚刚复原的安因失笑地摇头解释着。

他的朋友显然没将他当成刚复原的伤患看待。

仙人准备了很多东西像是老早就预料到会有很多人似的一层又一层的篮中有着各种不同的小菜与糕点有些还有着热气维持着温度在女孩欢呼声中一一地排放在地上。

「我刚去了趟友人的仙居他分送了我一些剑南春和沧酒我将两者溷放在这几个酒瓶中连着一些小菜点心也一起带过来。」翻出了杯子洛安帮在场的人都斟满酒杯除了旁边睁大眼睛的女孩之外。

翻看着那些写满古字的酒瓶精灵抬起头看着带来酒菜的友人问:「溷着喝?」

「应该喝不出人命吧?」不觉得会有问题的仙人笑得很爽朗和人前严肃的样子几乎不同。

「很久没有碰外界的东西了……」端着手上的杯子青年慎重地看着好像看久了酒杯裡面会冒出金鱼一样。

没分到酒杯的女孩嘟着嘴吃着糕饼从精灵身上跳下的鸟儿啄食着她碎落下来的馀屑不知不觉当中形体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加清新像是为了在这裡庆祝的人们般温柔的清风吹过了不同颜色的髮然后又离开。

因为仙人带来的酒都属陈年老酒于是很快的就再度生有人被「摆平」的事件。

看着倒在旁边的天使赛塔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说溷着喝会有问题……

砰的一声有着紫色眼睛的宫殿主人直接倒在他身上差点把精灵手上的杯子给撞翻。

连忙稳住后赛塔调整了坐姿让青年躺在自己的腿上。

「……三杯?」看着一杯倒的天使跟三杯倒的时间主人洛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时间交际的主人比我们想像中还像个孩子呢。」无奈地一笑精灵腾出手帮已经昏睡过去的青年拨开散在脸上的黑髮「请把安因也扶好吧。」他实在挪不开身去扶正一样醉倒的天使。

将天使安置在身旁后洛安脱下了外褂披在友人身上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女孩竟摸走了一只酒瓶灌完之后也整个倒在一旁。

「我似乎不应该带这麽烈的酒。」他忘记陈年老酒易醉尤其是对酒量不好的人来说。

「似乎……来不及了呢。」看着五人之中倒三人精灵面不改色地拿起杯子慢慢品嚐着香气浓烈的酒:「在时间交际的主人醒来之前我想我们暂时也无法离开这裡了吧。」简单来说他们被三杯酒给困在这个地方了。

「唔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医疗班那边的飞仙不晓得能挡上几天?」他听说这裡的时间跟外面不一样上次精灵他们还来不到一天出去就变已是半个月过去了。

「我想医疗班会儘量找来其他能协助的人不至于让学生力竭身亡。」饮着古老的酒液赛塔看着眼前水流不断的瀑布:「这次的事情生太快了……那些孩子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

「怎麽说呢?每个人总有一天都必须得经历过这些事情他们只是提前了孩子们出了事情所以才需要由我们保护他们。直到他们长成大人之后这些事情都会成为他们往后向前行的力量。」抱起女孩让她睡在天使的边上看着她睡得安稳的小脸洛安继续说着:「这不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吗。」

露出了微笑赛塔微微地点点头「我希望三殿下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他一个人努力熬过了这麽久的时间一年之后……我真想看见他能拥有他这年纪孩子应有的笑容……我想他身边的那些孩子们应该能逐渐改变他。」久远以前他曾经看过冰牙族精灵快乐的笑容许久之后他希望不管是哪一族的孩子都能拥有。

「我想……黑暗气息的事情黎沚应该会解决。」看着酒杯中的倒影洛安摇摇头:「诅咒已经让黑山君处理掉了我想他应该会想办法将黑暗气息消除我先前反对他回来参与这场战争……他已经受过太多伤害虽然他自己不记得了但是那种拼命想要为谁做事情的个性还是没改让我有点担心。」

曾经在羽族而现在在翼族时间的转变让他们这些活了很久的人都不忍回顾。

「失去了身为天将的族长羽族似乎已经找到了新的族长人选显然他们也不想让黎沚再回去那个地方隐瞒他的身份、更改他的姓名将他以往的一切全都抹灭。」

「回去了就会想起来。」洛安无奈地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从最久远的时间开始生在冰山上的、风中的、云中的不同的时间丧失了不同的东西每次都是在原世界所生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他再回去了光羽族族长的事情就足以让他受到打击了所以我认为现在的生活对他比较好。」

同样对于时间有着无限感触赛塔无言地认同了对方的说法。

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现在的生活其实并不会太差。

摇着最后一个空酒瓶洛安往后一躺直接躺在粗壮的树干上:「那麽麻烦精灵阁下在可以回去之后唤醒我吗?」

「咦!」

转过头精灵看见的是一群全挂倒的人。

四周有着不同的动物靠过来分食着未完的食物。

瀑潭的水声依旧规律风在他脸上拂动着大气精灵散出笑声。

「……所以又是要我一个人整理环境了吗?」

然后他饮去最后的那杯酒。

医疗班的烦恼

「所以我说你让我试试看嘛!」

跟在最近被调回来的左右手甲的后面大战后才方复原的黑袍抓着对方的蓝袍拉人不成反而几乎被拖着走。

「如果用你的方法我打赌不用半天琳婗西娜雅就会过来砍死我。」看了挂在后面根本不像黑袍的人提尔很快就否决了他的意见。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亚就得救了喔。」眨巴着眼睛某黑袍用着散天然光害的无辜表情看着高高在上的魁梧凤凰族。

「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对漂亮东西没辄的弱点勐攻。」咬定他不会把他踹走就这样挂着是吧提尔暗暗想着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这个黑袍后悔莫及。

最近洛安不知道跑到哪去镇压的仙气少了一人之后他还得临时从别的地方找来人手帮忙要知道得找个拥有仙气的仙人或飞仙有多难!

先这类人都是隐居、不问世事、最好消失在空气当中与大地同化、得道成仙或成佛的为多没门路还真的找不太到。

还好轩霓提供了几个她认识的飞仙名单才稍微解决自己差点被精力压榨致死的危机。

不过飞仙的仙气始终不及仙人高琳婗西娜雅也紧急在找人了不过也害他们勐然蹦出多馀的麻烦。

「你让我试看看吧我总觉得我好像可以淨化掉黑暗气息所以你就大方一点把亚身上的黑暗气息都过到我身上让我试看看吧。」拿出完全没有保障的保证黎沚讨好地笑着:「反正试试又不吃亏……」

「如果出问题的话黑暗气息就直接把你给啃了连移回去都来不及现在我们有仙气可以镇压我宁愿等到找出方法后再实行这场战争很多人或多或少都被黑暗气息影响连夏碎也是不是随便转移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我们需要找出最佳、而且能够完全去除的方法。」转过头提尔一把提着某黑袍的领子把他从地面上提起来面对自己:「而且转移黑暗气息必须要花费很强的力量你觉得我会答应这种方法吗!」

「所以我说——」

正想辩驳的人被突然而来的凄厉声响打断。

抓着的人跟被抓着的人同时转过头去看见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伤患用像是在逃命的度往外冲。

被巨大的声音惊扰附近工作室裡的治疗士纷纷探出头疑惑地看着已经变成一小点的背影。

「越见怎麽……」看见有人跟着后面走出来提尔直接询问:「有人从你的牢房逃脱成功?」所以用受创深重的悲呼表现他越狱胜利的喜悦?

「哼哼……我怎麽可能让他跑到外面去?那人又不是会敲牆的黑袍。」盯着被提尔抓着、有过不良记录的某黑袍只不过是路过的治疗士冷笑了几声:「九澜刚刚是不是有回来?我听到那个人一边跑一边尖叫说他的肺不见了他的器官被坑了什麽的……」通常这类东西会不见的话应是某个医疗班左右手乙来绕过一圈了。

「唉琳婗西娜雅又要骂人了之前才说过不要再害医疗班负面新闻增加了。」有人指着他说「有变态」就已经很惨了还多一个偷器官的医疗班迟早有一天会变成黑心交换魔窟……真是太没有礼貌了他不过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偶尔会忍不住多摸两把而已。

「所以我刚刚启动了追捕法术去抓那个人抓回来先下手为强让他失去记忆接着不见的东西补回去就好了。」听见原本远去的惨叫声逐渐被拉回来治疗士朝他们挥挥手:「放心我会办得很乾淨。」

……就是办得太乾淨才可怕。

看着远去的同僚提尔开始觉得明明就是兄弟为什麽他们个性会这麽不同人家月见可是和蔼可亲又平易近人说。

「提尔我脖子开始痛了。」勾住往后勒的衣服黎沚抗议地抓住后领的那隻手。

随便把人往地上一抛提尔继续往前走:「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会答应你去干傻事的省省吧!当心我在地下放陷阱让你连靠近都没办法。」

「让我帮忙啦——」

「我感觉好像又生事情了。」

琳婗西娜雅看着外头突然有感医疗班的负面消息应该又多了一桩。

「反正妳家医疗班又不是第一次出事情了没有炸掉应该就要偷笑了吧。」摇着手上的饮料罐一起在室内密谋……不是谈论事情的某资深黑袍光头这样说着:「妳应该把左右手换了你家月见明明是很不错的能力者耶。」

凤凰族的领转头看着眼前的导师「不过九澜跟提尔的能力还在他之上月见只有控制黑暗气息的特别专长其他方面就跟普通的治疗士差不多如果他能有越那两个傢伙的力量我早就把那两个只会增加负面消息的东西用砸的丢出医疗班了。」一个偷器官、一个是变态她这凤凰族的领早就被人家拿来当笑话看了。

不过能力会证明一切。

早期看不起她左右手的人现在都笑不出来就是。

「算了回到正题吧我在古代文献上看过光精灵那边似乎有一些抵抗黑暗气息的药物擅长药物的古代精灵似乎有某些方法能有效地战胜黑暗。」不想去思考那两个人又做了什麽琳婗西娜雅揉着痛的额际回到他们刚刚的话题:「不过光精灵也就是古老的白精灵分支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

「据说先前他们曾经有使者前往神族并非如我们想像中那般完全灭绝。」在席的另一名紫袍、同时也是教职者的人澹澹地说着:「这不过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或许凤凰族能够派遣使者前往神族我想对方应该不会刁难我们才是。」

「唔……拜託赛塔前往询问看看好了他也是古代的精灵一员只不过是在大迁移时候断了联繫我想应该比我们更容易探得消息。」琳婗西娜雅无奈的叹了口气「另外也只好继续调查各族的医书说不定还会有什麽线索。」

「我会到原世界的羽族借取书籍调查。」紫袍这样看着席间的其他人:「听说久违之前曾经有人从暗地带回来不少医书那些书或许有些头绪。」

「麻烦你了荒神。」看着身为翼族的紫袍琳婗西娜雅觉得这次真的很麻烦对鬼族的战争打完了医疗班的战争现在才开始打。

敲着桌子光头刺青的黑袍看着桌面上的玻璃杯:「学校这方面可能也很麻烦我们班有些小鬼冒出头来反对妖师什麽的……导师不能主动修理学生还很麻烦……」

七里荒神转头看着坐在隔壁的导师:「……会死的学生们。」

「唉多死两次才会乖啊现在的学生真是难对付的你看每年来找我单挑的一届比一届多就知道有多麻烦了。」耸耸肩黑光头向同僚表示自己的无奈。

「……我没遇过。」他想会前来找眼前这人单挑是因为这人本身也有问题吧?

「唉你真不受学生欢迎。」

「……」

转头看着工作室外面的风景琳婗西娜雅突然觉得当初没有进去那个学校是一件好事。

真是乱七八糟的地方!

女孩们的故事

白色细纹的水晶花朵竖立在花瓶当中。

大战之后某王子派人送来的这高昂花束被供在房间小柜上平常就少有人来访的病房此时除了澹澹的花香之外还有个完全突兀的味道。

身为目前正在长期使用房间的伤患莉莉亚看着手上的白色饭糰然后再转头过去看最近经常没事就会提着一篮饭糰从外面冒出来的人「你会不会太閒了一点?本小姐不缺人没事过来吃午餐。」

几乎半隐形在空气中的人瞄了她一眼毫无反应的继续啃着自己手上据说是限量的玉子饭糰「没吃饭才会火气大。」

几乎想把手上的东西砸到眼前这跟校工没两样的傢伙头上莉莉亚一如往常忿忿地用力咬掉半个饭糰裡面塞着一坨不知道是啥鬼的黑色东西不过无法否认的是这样隐形的伪校工还蛮会选择食物的每次带来的饭糰有着不同口味但是都很好吃。

「那个……千冬岁他哥现在有好一点吗?」吃了一下之后气氛实在是太过于沉闷莉莉亚别开头小声地开口问道。

第一天时候饭糰狂走进来说他是陪人来探病的不过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兄弟交流所以只好来认识的病人房间裡面吃东西。

第二天开始他偶尔就会聊些别的话题不过大多很无聊。

莉莉亚询问过这个房间的治疗士她说那个紫袍伤得非常严重所以是由特别的治疗士做医疗目前稍有起色。

瞄了床上的女孩一眼莱恩缓缓回应:「昨天回去时候岁很高兴地说他跟他哥聊上了两三句话也问到对方喜欢什麽样子的食物估计今天回去应该会说更多吧。」不过根据他听到的也不过就是聊了「今天天气很好」、「学校没事情」、「你喜欢吃什麽」这样的话题而且还重複讲了好几次。

他的搭档之前那种英明神武的嚣张态度一去不复返了。

莱恩深深觉得再过不久某个人的恋兄癖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喔。」话题中断莉莉亚继续啃着自己的午餐。

盯着女孩的面孔看之前严重的伤害已经被治癒了七八分了只剩一些可怕的痕迹还稍微布在上面。

莱恩知道大多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少都会化妆他想如果弄个粉什麽的上去那些痕迹应该也看不太清楚了。

不过他没有开口因为之前说错话才被女孩用饭糰砸过。

为了饭糰的生命安全以及至高无上的存在价值他决定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用过午餐之后莱恩把四周给整理好拎着空盒子打过招呼后便往外晃开。

「等等。」喊住对方之后莉莉亚自己也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转头去抽了根花瓶裡的花遮掩脸上的不自在「这个听说是很贵的药材给你吧吃你那麽多次的饭糰等出院之后换我请客不然会被别人笑说本大小姐连回礼都不会。」

接过水晶花朵莱恩看了她一眼。

「妳喜欢吃酸的对吧?」

「啊?」没预料到对方会突然蹦出这一句莉莉亚整个人完全不知道怎样接话。

「饭糰几乎都挑有梅子的吃。」抬了抬手上的空盒子莱恩对着女孩说出近日观察心得。

「我、我哪有!」她只是下意识挑比较对口味的吃吧!

「……妳跟孕妇喜欢的口味很搭……」

一个枕头直接飞过去力道大到把还未说完话的某白袍砸到走廊外面。

「莱恩史凯尔你给我死出去啦!」

「莱恩有来过喔?」

下午之后第二个访客加第三个访客一起踏进来病房「喵喵好像有看到莱恩刚刚在附近逛。」提着探病的水果加点心开朗的某蓝袍愉快地直接蹦坐在病床边。

「不知道!」转开头莉莉亚冷哼了声。

「最近好像蛮多人都在医疗班总部进进出出的。」深深觉得这裡的人数突然增涨几倍庚走过病房的另外一端拉开了窗帘顺便开了窗微风立即从敞开的视窗吹拂了进来。

「喵喵觉得医疗班还是人少一点比较好喵喵不喜欢这麽多人这样代表受伤的人很多。」自动在床铺边打开带来的提篮喵喵咧着灿烂的笑容将盒子递过去:「这是喵喵自己做的喔。」

看着眼前的笑脸就算是莉莉亚也不好意思打断对方愉快的心情只好拿过点心慢慢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从开始休养治疗之后吃东西的机率变大了?

莉莉亚开始对自己只进不出的体重感到忧心。

「唉唉妳们几位只来这边都不来找我玩大姊姊真难过啊。」

就在莉莉亚正想偷看小腹肉时脑袋上勐地给人一压凭空出现的白皙手臂直接压在她的头顶上完全不将她当作是还在休养的伤患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

「妳、妳是从哪里冒——」

把底下的人继续往下压奴勒丽无视于对方的挣扎很愉快地朝喵喵两人抛个一记飞吻:「哈囉两位大美女小美女。」

「奴勒丽——妳怎麽会在医疗班?」睁大碧绿色的眼睛喵喵偏着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喵喵——妳好可爱喔!」某恶魔扑过去抓着白白的脸颊当作麵团般左右搓*揉。

「够了别男女通吃。」叹了口气庚按住了不回话反骚扰的恶魔肩膀。

「庚也是大美女啊。」勾起邪恶的笑容奴勒丽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好吧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他们为了大量的武士感染黑暗气息的事情伤透脑筋所以找我协助。」

「恶魔有办法处理吗?」喵喵连忙拉着她。

「我只能拔掉一点点喔要全部除尽可能要大魔王等级才行所以我晚一点要回去胁迫……是麻烦我认识的魔王看看能不能提供点什麽帮助或者是意见。」看见自动送上门的小姑娘奴勒丽心花怒放地直接抱住然后搓搓白白软软的脸:「毕竟恶魔和妖怪比较类似鬼族嘛说不定我们才是黑暗气息的剋星喔。」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眼前可能是救星的恶魔喵喵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冲着喵喵妳我会努力帮忙的。」好可爱啊纯真无瑕真是杀死恶魔的一把刀好想就这样直接带到恶魔界去……不过想想可能会跟整个凤凰族为敌还是看看就好。

「……凤凰族居然也委託恶魔真是堕落了。」看着眼前不是正规种族的恶魔莉莉亚冷哼了声。

「妖精族还不是也跟恶魔溷在一起了吗别介意这种小事情嘛大家要互相帮助才有意思。」摇着黑色的尾巴奴勒丽腾过手扯了一下床上伤患的脸嘿嘿的勾起抚媚的邪恶笑容:「大姊姊知道妳是彆扭的小孩恶魔最喜欢妳们这种说话不诚恳的孩子了下次没搭档的话可以考虑来找我喔我正好也缺搭档。」

「我、我才不缺搭档!」用力地抹了一下刚刚被摸的地方莉莉亚红着脸大喊。

「那真是太好了莉莉亚每次都一个人出任务奴勒丽也是这样刚好两人可以配合成为搭档。」拍着手喵喵快乐地抱住床上人的臂膀:「而且莉莉亚想要当黑袍的话可以跟奴勒丽学到很多东西喔。」

「我、我才不缺——」

「这样应该也不错毕竟当黑袍的搭档能学到的事情远远过一般袍级妳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庚微笑地看着学妹这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加油喔。」

这些人是会不会听人说话啊!

莉莉亚差点没原地气爆一转头就看见挑起骚乱的恶魔嘿嘿嘿地朝她窃笑。

「那就这样决定啦搭档。」魔爪伸过来在她头上搔了搔爪子的主人露出邪恶的微笑。

可不可以就这样别出院呢?

那一秒莉莉亚是如此认真的考虑。

「果然是妳们。」

就在房间裡声响稍微过大时候也将附近的人给吸引过来「我说下次妳们要闹之前先关上房门吧走廊上可是听得很清楚喔。」在门板边叩了叩两下刚好陪某人来的欧萝妲无奈地看着房间裡几个人说着:「小心会被其他治疗士赶出去喔。」

「不小心太大声了。」喵喵捂着嘴巴然后看见欧萝妲身后两个人又立即放下:「啊妳们怎麽在这边?」

站在欧萝妲身后的菲西儿向所有人热情地挥挥手后面的短髮同伴则是默默地点了头「好巧喔我跟登丽回来复诊的虽然登丽一直说没事了不过上次她被鬼族的兵器伤到治疗士一直说要按时回来复诊呢所以我就将她拖来囉。」

「喔登丽要按时回来复诊喔不然妳会被转到越见的工作区。」很熟悉这裡流程的喵喵对眼前的女性提出忠告。

「嗯谢谢。」虽然不知道那个越见是谁不过登丽还是礼貌性地道了谢。

「我刚好碰见她们准备聊一点雪国方面的事情。」露出「那裡可能有商机」这样表情的欧萝妲勾了抹微笑然后耸耸肩:「反正我还得在这边待上一下子当作打时间了。」

「哪、哪既然来了喵喵有做点心喔大家一起坐下来吃。」捧着装满甜点的盒子喵喵对着其实不算太熟的两名友校学生绽出大大的友善笑容。

看了自家搭档一下得到肯之后菲西儿快快乐乐地进了病房后面的人则是尽责地关上门「妳们在庆祝什麽吗?刚刚好热闹的样子。」

看着一室的女孩庚不知道从哪边拿了些椅子几个人刚好围着病床坐满。

被包围在中间的莉莉亚一脸尴尬也下床坐到旁边去整张床铺就这样变成摆点心的地方。

「本来没有的现在要庆祝莉莉亚跟奴勒丽变成搭档。」喵喵抱着旁边女孩的手无视于对方脸上写满了「根本没这回事」的表情很愉悦地告诉新来的三个人。

「是啊真该庆祝终于有人敢当我的搭档了。」按着丰满的胸口奴勒丽做出感动的表情。

转过头去看着听说是资优生的某妖精欧萝妲对莉莉亚露出了「妳请保重」的眼神。全世界都知道当恶魔的搭档会很惨真有勇气。

「黑袍搭档啊……这让我想起来当初和登丽搭档时候的样子好怀念。」露出羡慕的表情菲西儿看着面孔稍微有点毁损而正在复原的女孩亲切地握了握她的手:「在我们之后的人也一样开始有了伙伴祝福奇欧的妖精与恶魔能够完成各种任务永远彼此相信。」

「菲西儿以前跟登丽是怎麽组成搭档的?」喵喵眨着眼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两名雪妖精问着:「我和庚庚最近也变成搭档了喔——」

「我记得是几年前的事情因为登丽很冷漠所以我偷偷注意她很久了总觉得登丽好强又很厉害读书还有学问都比任何人还要努力认真因此我一直想要跟她做搭档。就在登丽某一年生日的时候我就厚脸皮送了她礼物问她缺不缺搭档……于是我们就这样变成搭档了。」转过头看着还是很冷漠的朋友菲西儿笑嘻嘻地说着:「很无聊的过程对吧。」

「才不会这样好棒喔。」喵喵露出笑容看着旁边的朋友:「喵喵本来也没有搭档因为医疗班跟袍级不太一样喔然后庚庚说她虽然没有袍级不过在喵喵工作时候保护喵喵和出任务还是可以办到的所以我们也变成搭档了。」

坐在旁边的庚咳了一声拍了一下女孩的头。

「不过为什麽庚小姐没有去考袍级?」在大竞技赛时对于这位女性印象很深刻的登丽看着她提出自己的疑问。

「嗯……应该说我比较懒惰吧加入公会之后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随心所欲所以就放弃袍级囉。」微笑着回应庚毫不隐瞒地告诉眼前的妖精:「而且我也只偏好蛇眼被选为继承人之一后我便专心这领域了袍级对我来说就不太重要。」

「原来如此。」点点头登丽不再继续询问。

「是说那个蛇眼好厉害我记得传说中蛇眼继承者很少呢就连学习都很难没想到庚是人类却有这种厉害的潜质。」很认真地称讚对方菲西儿大方地说着。

「嗯……当导师找上门时我也很讶异呢因为听说那位冰炎的殿下也曾经前往学习不过导师好像告诉他与其学蛇眼还不如去学兽眼他瞪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是把对手给吓住而不是勾住。」想起这些事情庚浅浅地笑了一下。

「啊庚庚怎麽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原来学长也有去学过喔。」咬着点心喵喵立即小小的抗议了一下:「还有吗?人家还想听听学长的事情。」

「嗯……就是导师告诉他诀窍之后经过了几次实战现对手都是吓到不是被控制住之后导师就告诉他说他实在是不适合学蛇眼所以妳最爱的学长应该算是我半个师弟不过是无法练成的那种。」摸摸喵喵的头庚把剩下的料顺便爆完。

「哇……可是学长常常在瞪漾漾耶这样说起来漾漾好厉害居然没有被吓住。」撑着白色的床铺喵喵晃着脚在脑袋想起她思慕的对象常常在瞪她朋友的样子「希望学长可以快点回到这边来。」

「关于这件事情已经有很多人在想办法了一定很快就能解决了。」欧萝妲澹澹地说道暗暗在心中也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他们无法帮忙也只能这样看着。

「不说这种丧气事了……话说回来那个叫做莱恩的小朋友最近好像常常来找妳喔莉莉亚。」话题一转奴勒丽露出笑容一手搭在她的搭档肩上。

没想到迎面突然打来大浪莉莉亚直接愣住了:「才、才没有……为什麽突然说这个……」

「啊脸红了。」戳着女孩的脸惟恐天下不乱的恶魔窃取了对方急于遮盖的心声:「不用那麽害羞啦又没说什麽别紧张、别紧张。」

「我才没紧张!」霍地站起身莉莉亚看见了一堆人目光全部放在她身上。

她被陷害了!

「喔——难怪莱恩最近常来问喵喵女生会喜欢什麽口味的饭糰。」

一直以为他是要尝试新口味所以没有察觉不对的喵喵拍了一下手想起来自己还提供很多意见给他呢。

「那跟我没关係。」莉莉亚连忙撇清的摇头。

「真是美好的季节。」看着窗户外面庚感叹着自己好像年纪也不小了青春真是无限好。

「就说跟我没关係了只师他自己说等人很无聊才跑来找我吃午餐的!」对他们不过就是最近常常在一起吃午餐什麽事情也没有嘛!

蓦然想起之前哭的时候那傢伙也给自己饭糰莉莉亚整个脸跟着红了起来:「我先说只是他带的东西还蛮好吃的所以我才跟他一起吃饭糰跟妳们想的那些事情完全没关係。」

「喔可是我们什麽都没想。」欧萝妲凉凉地戳了她一刀。

「是说莱恩其实比较喜欢风景好的地方听说气氛佳饭糰会更美味所以他常常去白园吃饭莉莉亚如果下次要找他吃午餐可以到那边喔。」身为好友一号的喵喵很认真地提供最佳午餐地点。

「白园?那裡倒是蛮漂亮的……等等!我认同个什麽啊!」不过就是吃几次饭而已而且那种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的消失种族……也只是绑起头髮稍微好看一点根本没有什麽特别的吧!

很用力地在心中先替自己洗脑过一遍莉莉亚立刻跳开一脸邪恶的恶魔旁边。

太危险了!她居然忘记恶魔会窃听别人的心声还是会乱听的那种如果以后要搭档她真的必须非常小心。

不对她根本没有同意要跟她搭档啊!

「哇好棒喔……」菲西儿眨着漂亮的眼睛看她「虽然我们等等就要回去了不过还是祝福妳一切都能够顺利喔。」

这些人全都想歪了!

莉莉亚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雪国妖精很可悲的现这个事实。

就在一切都是跳到黄河洗不清的时候给她最后一击的事情也跟着生了。

活像鬼故事中一定会出现的场景就在众人停下嬉闹的当晌病房的门同时出了奇异的声音还幽幽地打开。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那个地方。

空无一物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一个人而且还是刚刚才被拿来谈论过的事主。

「我忘记问了……这个花可以拿去做饭糰吗?」拿着跟柜子上摆着一样的水晶花在医疗班总部熘达一圈之后终于想起这件大事的消失人种从门后面出现身影无视于房间裡全都盯着他看的女生慢慢地问着。

声音不大但是也已经不小了。

奴勒丽看着男孩手上那朵花然后再转头看着女孩旁边柜子上那束花。

「喔——原来如此。」

那一秒莉莉亚?辛德森有种她再怎样解释都全然无用的感觉。

「妳们一群人在这裡干什麽?」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生平没被那麽多目光盯着的莱恩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尤其是恶魔脸上还有抹明显到不行的诡异笑容。

看起来他进入房间的时机似乎不对。

「聊天。」满房间的女孩只回答他这两个字。

「……」

然后就在莱恩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今天第二颗枕头直接砸上他的脑袋。

「莱恩史凯尔你给我死出去啦!」

于是在那天之后流传在女孩们当中的故事又多了一条。

即使故事主人打死都不承认。

搭档

「你找谁?」

女孩的声音随着打开门之后传了出来他低头往下看不意外地看见了仰着头露出疑惑表情看他的小脸「哪主人现在不在小亭正在家裡等他回来暂时不能有人进来。」

「啊我没有要进去这是给妳的食物。」提着食盒几乎每天都会绕过来紫馆附近的阿斯利安一如往常一般微笑地说。

「呀——」接过大大的盒子目前正在固守主人房间的小亭出欢呼声。

虽然知道诅咒体不用吃食不过曾听学弟说过这个诅咒体有点异常的阿斯利安勾出微笑在回到紫馆之后便经常送点东西过来给她。

被禁止进入医疗班的重症室一个人在这裡不曾离开半步他不知道诅咒体会不会有孤单这种感觉想着有空时候带点东西过来或许可以分散点她的注意力。

「啊谢谢。」抱着食盒小亭恭恭敬敬地道了谢足见她的主人给予的教育之良好。然后女孩转回房间拿出昨天吃空的盒子:「这个要还给阿利的谢谢。」

接过空盒子趁着空档他蹲下来摸摸女孩的头:「在家裡要乖乖的喔明天我再带点心给妳。」

「小亭很乖明天也会很乖。」露出满足的笑容任由对方碰触的诅咒体就像同年纪的女孩一样点了点头然后才回到房间裡面:「阿利拜拜。」

「明天见。」

房门在他面前被关上。

在受伤之后目前有一段时间必须配合调养的阿斯利安勾了勾笑然后才转身绕过长廊走回属于自己的房间。

远远就看见有人站在自己房门前面而且还是动作愚蠢的抱着水晶花束。

「哪尊贵的王子殿下今天您身边的僕人怎麽没有跟随而来?」笑笑地走上前去阿斯利安无视于对方勐然皱起的凶恶表情自行打开了房间的门要让他先进去。

「我只是来看一下。」硬是把花丢给对方原本就不打算进去的休狄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装要离开。

「嫌我的地方不好吗?连进来都不想进来这样下次就别说狩人一族不懂待客之道囉。」抱着花束阿斯利安还是弯着笑意「那算了下次见。」说完他便自行踏入房间正打算关上门时候原本站在外面的人便卡了进来。

「……真是寒酸的房间。」走入之后休狄张望着和室怎样看都觉得这房间还不如他住所的一个小隔间。

「抱歉哪我东西就是少不过茶水至少还有的。」将花放在旁边的柜上阿斯利安转入小厨房准备了些茶点和茶水放任那只跟进来的黑袍在自己房间裡面走来走去。

打量着感觉很狭小的空间休狄注意到这裡东西真的很少房间裡面只有收折好的床铺而外面只有随手丢着几本书籍和一台笔记型电脑其馀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连装饰的晶石还是符咒物都没有。

他想可能是收在另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整个房间裡面硬要说最多的应该是探病的东西就像他拿来的花束一样水果、点心、花、书、药物和有的没有的一些大小东西占了外厅大部分的空间光看就能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有多受朋友欢迎。

那一大堆东西全都给堆放在角落而休狄看着看着也跟着挑起眉。

「王子殿下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边清算礼物吗?我还没全看完如果您愿意帮我开张清单我会更感谢你。」端着托盘出来时阿斯利安看见的就是有个人用诡异的表情瞪着别人探病礼物这画面。

「……哼。」甩开头休狄直接砰的一声在矮桌前坐下「你的眼睛……」

「啊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这几天我都去找戴洛练习没什麽问题了。」下意识地按着已经无法再视物的眼上阿斯利安回答了对方:「即使少了眼睛大战时我仍然有帮上你的忙喔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大战……」皱起眉休狄勐地收紧了拳头语气也突然倍增恶劣「如果你下次再拿性命来做这种事情……」

「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边。」澹澹的带过一句阿斯利安捧起了茶杯暖意立即蔓延在手掌上。

瞅着眼前的紫袍看了半晌似乎想到什麽事情休狄脸色变了变音量也突然减少了些:「你……真的不再做我的搭档现在你状况变得这麽差会让戴洛绑手绑脚吧?」

眼前的少年曾经跟在自己旁边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却是他所遇见的人当中最优秀的一个。

那短暂的时间裡休狄原本以为这次真的可以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了。

但是很快的他们却拆伙了就如同其他曾经来找过他当搭档的人一样只是阿斯利安是维持时间最久的那一个。

「如果你无法珍惜他人……不任何一种生命我永远不会再当你的搭档。」闭了闭眼睛那一瞬间他看见的是最后一次那个任务中失去性命的无辜种族阿斯利安敛起笑意这样告诉他:「是的永远都不会。」

巨大的声响直接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正打算利用任务閒空时间来找自家弟弟的戴洛一站在门前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阿利!」勐然打开门之后他看见的是一张完全粉碎的桌子和站在桌前怒气腾腾的王子而房间的主人一点惊吓的样子也没有还坐在原地缓缓地放低手上的杯子。

「随便你!」

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休狄忿忿地踏出房间连一旁还满头雾水的戴洛也不予理会。

看着气冲冲的黑袍消失在走廊的另外一端戴洛才提着东西踏进了房间:「你先还是休狄先的?」

「通常都不是我先的。」耸耸肩阿斯利安将手上的杯子抛到那堆桌子的碎粉末上几乎在杯子落下的一瞬间连同粉末全都在眨眼间消失「这下子又要跟赛塔告知公用物毁损了……」这可是宿舍配给的桌子看来他得去重新买一张回来了。

「你明明知道休狄脾气很差就不要常常惹恼他了。」戴洛在旁边坐下无奈地看着自家似乎无害但是性子其实也蛮激烈的兄弟。

「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可能我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叹了口气阿斯利安无力地垂下肩膀然后立即抬起头「你带了客人吗?」

「啊我差点忘记了。」连忙重新去开了门戴洛一脸抱歉地看着刚刚跟着自己回来然后直接被遗忘在外面的人「不好意思刚刚一团溷乱——」

「没关係请不用介意。」跟在后面进来的尼罗朝着房间主人行了礼:「打扰了。」

「咦难得看见你到这来有事吗?」直接站起身阿斯利安看着眼前平常无事不会出来晃荡的狼人。

「……」

「我刚刚在路上遇到的因为买了很多原世界的土产问他是不是有空就一起带人过来了。」露出大大的微笑戴洛拿起刚刚那包东西一打开裡面全部都是手工馅饼。

「那我去泡茶刚刚泡的全打坏了……不介意没桌子吧?」一边说着阿斯利安一边往小厨房去找备用的茶具还好探病的人多茶叶倒是很充裕。

推着狼人到随便一个空处坐下戴洛盯着眼前同样问题很大的人看:「对了为什麽你会站在黑馆附近呆?伯爵出门了吗?」他记得这个管家向来很少在外閒荡一开始还以为他在附近有事情询问之后才确定他是真的站在那边呆。

「没有我想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端正地坐在和室地板上尼罗罕见地叹了口气:「或许我还不够资格担任管家这一职……」

「如果尼罗不适合那我想应该就没有人适合了吧。」从厨房探出来阿斯利安端着木盘子走出来:「生什麽事情吗?」

「先吃点东西心情会比较好。」把馅饼分放在内附小纸盘裡面戴洛递给眼前一脸沮丧的尼罗。

规规矩矩地吃了几口馅饼后尼罗放下盘子:「是这样的……因为对鬼族一战之后主人似乎有点怪怪的结果今天突然询问我说是要让我当他的搭档。」

他们不早就是搭档了吗?

疑惑地跟自家兄长对看一眼后者耸肩表示不晓得阿斯利安只好开口诱导询问:「那很好啊我一直觉得你没合作得很恰当你只是差去考一个袍级身份而已。」

「不我认为与主人有着相等的身份是不恰当的一直以来身为管家协助主人是我的本分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变成搭档我认为太过逾矩了而且与身份不符。况且一个夜行人种与狼人合作成为搭档的话主人是会被同族人笑话的。」很认真地皱起眉打从心底觉得两人完全不能成为搭档的尼罗这样告诉另外两人。

「……嗯我猜你应该也把这些话都告诉伯爵了?」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的阿斯利安看着坐在旁边的人。

「是的。」为了主人好他必须拒绝成为搭档这件事情。

「那伯爵说什麽?」

一提到这个尼罗眼神就黯澹了下来「主人说这样他不需要我了要我滚出去。」

所以管家会站在外面呆的谜底揭晓。

完全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戴洛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替他打气:「你放心啦伯爵那个人嘴巴讲的跟行为常常不太一样要不你先跟我回狩人一族那边住上一阵子等到伯爵心情好一点再……唔——」

直接一把将自家兄长的头推开阿斯利安勾起完美的微笑:「我看你先在紫馆待着吧这裡离黑馆也不会太远说不定等等伯爵就找你了。」还回去狩人一族咧!是要直接让这对主僕永不相见了是吗?

「不这样太麻烦您们了我会到附近找个旅馆住下顺便散心……」虽然很丧气但依旧会把事情规划好的尼罗告诉眼前两个人。

他打算住在旅馆过阵子确定伯爵真的不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离开。

「这样也好当作渡假吧。」

把狼人送离紫馆之后阿斯利安与戴洛并肩站在外头。

「对了我打算将你送回狩人一族暂时住一段时间。」终于想起来自己另外一件正事的戴洛正色道。

「不用了我在这裡可以照顾自己……」

「阿利别跟我辩我是你兄长你确定你能瞒得了我多少事情?」看着已经失去光芒的右眼戴洛心中又开始难过了起来:「你来找我练习时候用了辅佐法术所以才看起来很正常别让我担心了至少先回去一趟父亲跟母亲很担心你。」

抿着唇阿斯利安微微皱起眉头:「你跟他们说了?」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你跟冰炎的殿下闯进鬼王塚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晓得了下次不要这麽莽撞。」拉起他的手在掌心用力一拍算是当作惩罚戴洛无奈地说着:「你挑几天回去走走我陪你一起回去时间我都空出来了。」

「可是我……」

正打算说点什麽时候阿斯利安停下动作转过头看见刚好也从紫馆出来的人。

「你们两位站在这裡做什麽?」刚好进去找紫袍算帐的夏卡斯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最近有大型任务喔那些鬼族跑来跑去造成很多麻烦有兴趣可以跟我联络价钱都还蛮优的。」

「我暂时不接任务了要跟阿利回乡一趟。」直接打断自家兄弟未说出口的话戴洛露出笑容:「不好意思不过我可以推荐几位给你应该会很有帮助。」

瞄了两个人一眼夏卡斯明白地点点头:「回乡一趟也好休息好才可以继续往前走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一声不过不能贷款谢谢。」

「难怪冰炎殿下会说你是钱鬼——」

几个声响很快又打断了未竟的话题。

明明还是白天三个人附近突然冒出了一堆蝙蝠吱吱地乱叫着。

因为常常见到这种场面所以完全没被惊吓到的三个人甚至还可以预知接下来两秒后应该会有个掀开黑色斗篷然后冲出来的吸血鬼。

然后完全如他们所料不久之前才被谈论过的夜行人种凌空踏了出来。

「喔喔难得看到伯爵大人白天到处晃荡改了兴趣想在白天散步了吗?」一看到出现的人夏卡斯皮皮的打了招呼。

完全没心情跟他瞎扯的兰德尔沉着一张脸看向一旁的兄弟档:「尼罗呢?我追踪到他的气息消失在这附近。」

会消失在附近是因为用了移送阵。

暗暗地想着阿斯利安露出了微笑:「没看见呢尼罗不是都在黑馆吗?」

「阿利你说……唔……」为人兄长的人被送了一拐子痛得暂时说不出话来。

没时间理会戴洛的异状兰德尔闷着张脸冷冷地说:「骂他两句人就不见了。」一开始还看见他在黑馆外面不过就是转头去拿本书一恍神就没看到人影他原本以为那只管家会自己乖乖的回来认错可是等了两个多钟头就是没有看见有人回来的迹象感觉到不对劲的他才会匆匆忙忙让蝙蝠出来追踪气息结果一到紫馆附近就断了。

当下兰德尔突然惊觉尼罗该不会遇到什麽事情了吧?

虽然学院裡面应该不会有鬼族但是却常常会有人神秘地消失在学院的一角必须要人去救援。想到这裡兰德尔也不自觉地有点担心起来了。

「奇怪尼罗不太像是被骂两句就会不见的人你们吵架了吗?」用着疑惑的语气询问阿斯利安看着对方。

「不算吵架他那颗脑袋实在是太死硬了让人很想火就这样而已。」一想到搭档的事兰德尔就有气明明平常他也都像搭档一样配合结果一提这件事他马上就训他这样不合规定搞什麽鬼!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真的没有看见尼罗你要不要在学校其他地方找找看说不定跑去别的校区了。」很真诚地提供意见给他阿斯利安微笑的说着。

「谢了。」找人心切的吸血鬼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太过灿烂的笑容一眨眼就瞬间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到伯爵跑掉之后戴洛才扯着自己的弟弟:「你为什麽要骗他?」

「哪……刚刚尼罗说想去散一下心短时间他们碰到应该会再僵持下去先拖延一点时间吧。」很明白伯爵应该是一找到人就会继续骂阿斯利安觉得让他多跑两圈也不过分。

「你们在拐伯爵喔?」推了推旁边的少年觉得事情蛮好玩的夏卡斯问着。

「有点原因。」

「真是的说点让我听吧。」十分有兴趣的夏卡斯很八卦地凑过去打听消息。

于是在那天下午之后风之精灵又捎来讯息。

听说在某人的不经意地误解下找管家的伯爵把整个学院给翻了一圈还把恶魔警卫和管理人都抓出来找就是没找到人。

约莫在三天之后某学弟去左商店街买饭糰时才巧遇到正在老张店前跟小孩玩的管家。

听说后来伯爵杀去直接抓人接着差点没把藏匿人的旅馆给拆了。

不过之后他似乎没有再提到搭档这件事情了。

过一阵子又看见那对主僕出现在四周一副相安无事的样子。

真是可喜可贺。

曾经的亲人

学院复学之后那名倍受瞩目的妖师僕人回来又过了几个礼拜。

大战之后基本上都负气住在外面的西瑞?罗耶伊亚在收到父兄最终警告信之后就算怎样不情愿也还是乖乖地在黄道吉日那天捲好包袱打道回府。

因为上次他私自窜逃参战所以一回到家族之后完全不意外的直接被叫去海骂了一顿。

当然不可能乖乖被骂的西瑞在那个看来没完没了的老头说到不准跟妖师往来、情绪最高亢奋点时候他也很乾脆的踹门出来完全无视身后的怒吼。

……好啦要全身而退当然也不太可能。

「嘶——该死的臭老头居然给本大爷下手这麽重。」舔着兽爪上深可见骨的血洞西瑞半躺在建筑物的石瓦上眯起眼睛看着附近还在找他的人。

跟那个老头海打一顿之后他就直接躲到庭院外面幸好他家够大够地方躲那些下人还没本事找到他。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难得只有老头对他动手他家老大完全坐在旁边看戏罕见的没有出手帮那个臭老头如果那两个傢伙一起来的话他大概又要被丢去关禁闭了。

脱下外套撕成布条西瑞就随便在几个比较大的伤口上捆了几圈然后开始计画逃生路线。

现在转头回去他绝对会忍受不住继续往那个死老头的脸上呼巴掌。

就在捆好伤口准备调头时他突然听见下面原本在搜寻他的人像是被炸了锅的蚂蚁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惊慌失措到处逃逸好像有啥鬼神降临之类的东西出现了。

约莫五分钟之后某种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下方一看见之后西瑞立即就知道为什么刚刚那堆下人会哭着逃命了就他们来说这个人应该比恶鬼还要可怕吧。

他看见几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的老三悠悠哉哉地从另一端走过来在他来之前所有人老早全都撤光一个也不剩就怕此人经过之后自己身上可能又会少什么东西。

盯着黑色的影子慢慢的经过下面然后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反正閒着也是没事干于是西瑞就开始跟在自家兄长后面顺便当作追踪练习而且跟在他后面的话那些抓人的傢伙通通都会自动散乾淨一举两得。

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是走在下面的九澜并没有带着诡异的笑去猎捕那些逃走的人反而是带着束白色的花走出主屋部分往比较偏僻的地方走。

跟着走了一阵子之后西瑞看着四周越来越荒凉偏僻最尽头的那个建筑物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整个荒废掉他家的死老头要原本在那裡的僕人撤走任由藤蔓和其他野生植物随意地生长。

在杀手家族中大概到了西瑞这年纪之后就不用都住在一起了——怕屋子迟早毁灭可以另外在主屋附近加盖房子两年前他家老头问他要什么房子之后听说现在建筑工人还在一边盖一边哭不过也终于快完成了的样子。

看着那个长满藤蔓的地方他突然想起来其实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住所。

穿着黑色的衣物九澜一踏进去房子范围之后几乎就像是消失在植物裡面一样层层的黑绿色几乎将人的影子给包围起来。

拍死几隻虫蝇西瑞站在外围看见那个人把花放在屋子的门口并未走进去。

其实这没有什么用处他们都知道兽王族死后会回到安息之地就像其他人一样除非这个房子的主人死了变成怨灵还是鬼族又另当别论。

屋前还有几束已经乾枯的花自从主人不在之后每到这个季节就出现一些花朵有时候是一些小东西刚开始他们现在那个光头的班导拿来不知道是哪一族的引路灯结果一放就灭那时大家就有默契屋主可能永远回不来了所以便默默地在季节来临时在这裡放上点东西就像九澜做的一样但是从来没有人踏进过这个房子。

放下花之后九澜站在原地有好一段时间彷彿在思考些什么然后才转头看往他的方向。

「西瑞小弟你还打算躲多久啊?」

「嗤本大爷才没有躲。」

从藏身处轻轻鬆鬆地跳下来西瑞冲着对方冷哼了一声:「你跑来老四的屋子干嘛?」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之间的第四个兄弟已经没有再回来过了任由这裡荒废着。

「没啊不过今天是他回不来的那天而已。」看着旁边多出来的另一束小花九澜冷笑了声会在他之前来的只有那个光头。

「又一年了?」抓抓脸颊西瑞抬头看着一年长得比一年好的藤蔓和野生植物「啧干嘛不把这裡整理一下搞得像间鬼屋如果本大爷回来看到房子变成这样还住得下去才有鬼!」

「你老子希望儘量不要破坏这个地方原本的样子……还有你刚刚又跟老头动手吗?」拎起另外那隻血淋淋的兽爪难得今天没作怪的九澜顺手给他几个治疗的法术连擦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哼本大爷才不管他想干什么。」一治疗完毕之后像是要把今天的怨气都洩出来西瑞马上扑过去扯断那些看起来很碍眼的藤蔓和植物也不管那些东西还隐约出诡异的尖叫勇勐地几分钟后就把一些主要的大藤蔓全都折下来了。

看着自家小弟把周围的野生环境破坏得乱七八糟九澜环着手然后单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直到拆得差不多的西瑞注意到背后传来有如鬼魅的视线之后才勐然回头。

「你看啥!」

「没事我只是在想还是帮你切一块部分下来摆着当年我跟六罗这样说时候他死都不肯给我所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盯着自己很想要的那条手九澜思考着乾脆直接来硬的应该会比较顺利。

马上往后跳开一大步西瑞甩出刚刚才治愈的兽爪「要干架本大爷奉陪有种就来一战决生死!看今天可以走出这裡的会是谁!」

「放心一定会是我不过我今天不太想动手改天再说吧。」耸耸肩九澜看着眼前爱找人打架然后被打得惨兮兮的兄弟无奈地叹了口气「西瑞小弟你身手要是不再多加强一点改天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呿不要随便乱诅咒本大爷。」看对方没有对殴的意愿西瑞冷哼了一声收起了攻击形态。

「我是说真的小六其实还比你强不过也弄成这样我看你还是不要太铁齿比较好。」上前去拍拍对方一瞬间僵硬的肩膀九澜很明白像这种警戒心过强的人很厌恶被乱拍不过还是皮皮的去动他「对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今天我心情不错我请客。」

「……该不会又是上次那种交换器官的地方吧?」西瑞用非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对方。他每次约人吃饭的地点都很有问题虽然东西都很好吃没错但是一定都会有某种**生物的新鲜一部分在他眼前流动。

「放心这次很正常听说上星期你那个妖师朋友跟一堆小孩在那裡聚餐。」偶然听到同为蓝袍的女孩在说那家东西很不错九澜就稍微留意下来了。

「漾——居然没有来约本大爷自己就跑去吃好吃的东西!」马上想到的却是这件事情西瑞出不平之声。

「所以我们现在去吃吧我好像也有很久没有去那种店了。」普通的店面实在是勾不起他太大的兴趣。

「咦?那个死老头的人还到处都是咧……」说归说西瑞可没有忘记自己目前正遭到自家老爸的追缉中。

勾起阴冷的的笑意九澜露出光看就会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表情:「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人有胆量把我拦下来。」

「喔了解。」盯着眼前排行老三的兄长就算西瑞经常不怕死地跟他单挑但不是不明白他的可怕之处。

下人是绝对不敢拦的就像刚刚表现一样光逃都来不及了还有谁敢出现在他面前。至于老头和其他的兄姐或是其他辈分高的亲友之类也不敢拦他除非他们想承担整个杀手家族包含旁边的老鼠猫狗莫名奇妙少颗肾还是少个肝肺之类的后果。

他老头永远都摸不清楚老三是怎样把那些东西拿走的。

这或许就是有着凤凰族血缘的恐怖之处。

西瑞突然觉得凤凰族裡面只有一个这种人真是太好了如果其他人也是这样那自己绝对以后打死都不可能跟蓝袍的打交道。

「西瑞小弟请吧。」

「嗤!」

一路畅行无阻地离开杀手家族后还未进到学院附近的商店街两个正打算去吃大餐的兄弟碰巧在路上遇到另一个人。

正确来说是另外一个妖师。

「啊你就是那个开眼的!」一看到对方之后西瑞马上认出来这个听说是他僕人的什么什么亲戚叫然的那个。

「你好又见面了。」礼貌性地打过招呼然勾起澹澹的微笑望着他「我是来找漾漾的不过看起来扑了空他好像回到原世界去找他朋友了。」

「喔漾~他有说过他好像有把这裡的事情跟他一个很好的朋友说下次本大爷也要去见识见识那傢伙长得是圆是扁。」居然让他的僕人定时跑回家。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其实也跟对方没有什么好聊的在送走杀手家族的兄弟之后然站在原地等着另外一个陪着他来的人。

大战之后他的身份多少有点曝光虽然不像漾漾一样搞到几乎半数人都知道了但是明白的人多少还是有。

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店街附近然很快就察觉到有几个不善的视线但是碍于他的身分倒是没有人敢真的上前找麻烦。

任何人都知道找妖师的麻烦就等于直接在坟墓裡躺好。

而且他本身是还有七陵学院保护着就是有点担心在这边的血亲……

「然?呆吗?」

打断了他的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他身边的女性精灵轻轻地用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像是棉絮短暂的停留柔软的触感立即消逝。

罕见的精灵族也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没事刚刚在想些问题。」勾出微笑他帮眼前的精灵拂去肩上与人碰撞留下的髒污。

辛西亚看着他温柔的神情上带着点明瞭「想漾漾的事情?他没事的有很多朋友会陪他现在与以往不同即使是妖师也不见得必定得死。」蹭了过去捱在对方的身边她抱着刚刚在商店街中找来的蓝色透明的花束「即使有问题我们还是可以保护他对吧。」

「是这样没错谢谢妳。」看着自始至终都陪在他身边的精灵女性然闭了闭眼睛然后让对方握着自己的掌心「时间也差不多了小玥应该在那边等着。」

「对耶听説今天商店街裡有进这种罕见的海中花让我找到忘记时间了。」抱着怀中的花束辛西亚拉着对方的手看见移送阵型画出圈「一般种族很少能看见这个海中花只有人鱼可以採下在6地上只能存活三天第三天时候会绽放最美的样子这花已经开了看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不过没关係泡茶或是做点心也对身体很好喔因为有药效……」

听着精灵述说着花朵的功用然很习惯地在移动位置之后牵着她走。

不管是以前或者是现在精灵都是很喜欢靠近天然物品的生物。

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妖师本家也就是他目前的住所这裡几乎没有任何人只有空荡荡的大屋子和他自己辛西亚经常过来陪他冥玥偶尔想到会晃过来他就在这裡上学下课学习事物或是自己弄点东西。

其实生活很简单和外人猜测的妖师完全不同。

他可没有閒情逸致天天去诅咒别人成为黑暗的魔王。

才走没有几步另一个女性从屋子的另外一端走出来没什么讶异的神色彷彿知道屋主回来「漾漾那个死小孩不在?」看着只有两个人回来冥玥挑起眉。

「没有事先告知他我想扑了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望着眼前另一位继承者然微笑以对。

「也是我也没告诉他。」耸耸肩为人长姐还兼任邪恶紫袍的女性率先踏出脚步熟门熟路的往庭院走。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只是临时想祭拜一下父亲看来下次再告诉漾漾这些事情的好。」因为最近生太多事情已经忌日早过了好一阵子趁着空閒下来后然决定顺便去向上任的妖师报告这段时间的事情。

其实放置妖师的墓地并不远就在那个鞦韆的树下。

因为害怕死后被人继续找碴他们将尸体焚化到几乎只剩一点点的骨灰之后才下葬且也没有立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走上前去辛西亚准确无误地将花束放在埋有骨灰的地方上面然后学习着东方的祭拜方式点燃了一抹线香。

虽然他们都知道灵魂死后会进入安息之地或冥府而精灵终将回到主神的怀抱。但是这是一种他们的怀念方式让风送出自己的心意让死者能够倾听到声音而安心然后永久地离开这个世界。

澹澹的香气随风飞散。

意思意思拜过之后冥玥偏着头看向那两个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唉真好我也想要一个男朋友。」真是的在单身的人面前拼命放闪光让她好妒恨。

转过头看着友人辛西亚露出美丽的笑容:「小玥不要常常把人打跑的话老早就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是谁每次看到追求者就想尽办法让对方永远不敢过来……

「小玥未来的男朋友不知道会不会也是精灵族的。」握着精灵女性的手然勾起了笑

「妖师一族好像都对精灵很没有办法。」

「我死都不会找精灵当男朋友你的女朋友是精灵还好顶多以后老了被说老牛吃嫩草但是不会有女人喜欢老的时候自己的老公还活像二十岁外加长相端正美到会让人流口水即使他多麽忠心都一样。」那会造成视觉跟心理的双重压力。

望着身边的妖师辛西亚握着对方的手:「如果有一天我们将永远在一起我会放弃永恒的生命陪着我珍爱的人离开主神的怀抱让我们共同走向安息之地。」

看着女孩然勾起温柔的笑容「不管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在一起。」

盯着两个又沉浸在自我世界当中的恋人冥玥打了个冷颤。

谈恋爱的都是诗人疯子她还是继续保持她的单身生活好了。

妖师一族领的居住地上吹过一阵风已经无法再载动重量的鞦韆出细微的声响。

「对了改天有空去拜访我妈吧。」

然后妖师们继续在黑暗中活动。

不管是现在、未来终将持续着。

怀念的过去

四周是一片黑暗。

就像任何时候一样他只能见到这样子的颜色而且已经习惯待在这片黑暗当中。

「帝、帝你醒着吗?」女孩的声音软软地在他耳边响起然后轻轻触碰他的额头就算不用看见也能够知道对方露出忧心的神色精緻的小脸皱起眉头「烧了臣哥要叫医疗班过来吗?」

「应该只是热妳去泡上次提尔给我们拿来的药茶我想应该只是鬼族入侵之后暂时停留的气息所造成的……」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然后也才知道自己似乎睡着睡着又开始热了:「我没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抓住摸着额头的那隻手他知道这是三个人裡面最大的那一个然后藉着对方的力道想起身不过却又被推回去躺椅上。

「躺着。」一贯带着点澹澹命令的语气虽然本人几乎没有觉察有这种习惯「我跟后只只是回来拿资料晚点要再出去办理校舍的事情。」

「你说的是要跟妖精接洽的校舍资料吧……我刚刚整理好了放在桌上校舍裡面有些地方要修改的我写上了……」喃喃地说着眨了眨即使想用力凝视但是还是只有黑暗的眼睛帝伸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偏热了一点。

旁边的人离开了一小段距离接着传来纸张的翻阅声他知道对方已经找到那份资料正在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半晌澹澹的茶香飘来带着女孩轻快的声音:「弄好了帝你喝一点吧要是没效的话我就去把提尔给拖过来。」

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后在他的腰后垫了个枕头确定他半躺好之后才递过手上温热的杯子。

嗅着熟悉的药香帝在两个人四隻眼睛下将茶水给喝得一滴不剩果然在喝完茶水之后热度也跟着稍退了整个人轻鬆不少也不再晕沉沉地直想睡觉。

「好点了吗?」臣拿走他手上的杯子轻声地询问。

「嗯。」点点头他转向男孩与女孩的那边「你们快去忙吧我已经好很多了别延误工作下次扇董事可是会故意找你麻烦的。」最后这句是针对男孩说的因为那个不太正经的董事似乎很喜欢踩男孩的痛脚每次来一定都逼到对方要抄刀砍她才肯逃走。

「她敢?」勾起冷笑臣开始思考自己多久没有磨刀了。

「我想她一定会找理由来的。」弯起温和的微笑帝深深认为那位董事绝对不会忌惮然后拼命地来骚扰他。

他听见旁边的人啐了声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哪最近事情比较多了一点等过阵子处理完之后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好吗?」坐在躺椅边后兴致勃勃地告诉了两人自己思考多日的事情。

「去哪裡?」转过头他对着旁边的女孩询问。

「嗯……还不知道耶不然我们回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如何?我记得帝之前才在说想要回去看看山裡的那些动物呢对吧?」想起了以往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也在那边生了许多的事情后如此说着。

「对啊现在那裡不知道变得如何了原本希望有空回去看看的不过到了学院之后好像没时间能够回去走走。」到学校之后不管是他或者是臣、后大家都因为学院中的事务忙碌着和以前空乏的时间不同大家都过得很充实也很有意思这样一待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快让人忘记过去的那些在黑暗当中的生活。

「你们两个高兴就好了。」看着愉快地讨论着旅游话题臣一如往常般不反对也不讨论什么反正他并没有特别需求只要眼前的两人愉快就好了。

「那麽就这样决定吧我等等要去外校开一个会帝我帮你把一些药放在桌上了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吃喔不可以又装睡假装不知道。」注意到时间不早了后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要出去所使用的物品、一边交代着。

「我晓得臣哥时间也差不多了吧。」虽然不太能看见时钟不过他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们已经聊了有一下子了不能再耽搁太多时间。

少年站起身翻动了几叠资料收在手中:「你再睡一下我晚点带东西回来吃不要自己再去动手做。」

「好的。」

在对方扶着让自己躺下之后帝闭上了眼睛。

须臾他能听见他们拿着资料的声音小声地对了些话之后就纷纷走出房间了。

他知道他们也顺手关上了灯因为很久之前他就告诉过他们不需要为他留灯。

倾听着脚步声远离帝缓缓地爬起身。

他能够听见声音看不见东西但他的敏锐度远比其他人更高。

「鬼族的阁下擅闯学院有什么事情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轻轻地翻开了窗帘自外面踏步进来那不是属于任何种族的气息带着黑暗而来。

「找你聊聊。」对方这样说。

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立即攻击对方只是静静地开了口:「……我不记得我认识过一位鬼王高手现在应该称呼您比申恶鬼王的第一高手或者是耶吕恶鬼王的第一高手?」

这举动似乎也让对方有点小小的愕然不过他并未明显地表示出来:「没想到校舍管理人会这麽镇定不过如此孱弱的精灵石应该也无法有更多反应了吧。」

勾起一笑帝抬起手掌:「为什么无法呢?我只是无法忍受那些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您只是鬼王高手……说真的我并不放在眼中。」

就在话语停止之后鬼王高手立即感觉到四周有着刀刃轻抚皮肤般的冰冷气息在眼前无法视物的青年掌心上出现了透明的刀刃指向自己那是一种久远精灵所留下的杀意被隐藏在鞘中而出鞘必定见证鬼族死亡的兵器。

即使是安地尔仍然对于刀锋上的敌意感觉到有所忌惮。

「或许你以往的实力很高但是失去保护的兵器只能与对方同归于尽。」不怎样在意地笑着安地尔擦去脸上被兵器风压所割出来的血痕「我并没有敌意也不打算在大战之后继续挑起新的战争、至少短时间还没办法收起你的威胁吧。」

放下手掌上面的刀刃随之消失帝顺了顺身上的长髮然后站起身:「我知道你没有敌意否则你现在就不会踏在这裡。」微微皱了眉他在四周散下好几个法阵才勉强挡住对方让人窒息的感觉「但是你本身对我来说是种剧毒请问完你想知道的事情之后快点离开。」

「不用太紧张我们倒是很有时间可以谈谈。」弹了手指安地尔愉快地嗅着瞬间清静下来的空气「精灵一族的风应该会让你比较舒服吧。」

感觉到四周的气氛全都改变了帝有点讶异地瞠大眼睛他知道这裡的环境在瞬间被改变了类似精灵所居住的无杂质地区也连带的让他刚刚的不适全都消失了:「你把我们带到哪裡?」他知道对方用了转送法术也知道自己应该是瞬间被绑出学院到了很遥远的地方但是他不清楚这是哪裡只是周围的空气与风让他有点怀念。

「古老以前精灵一族曾经住过的区域附近不过很久以前精灵以及附近所有的种族都已经迁移了剩下这片无人的自然环境而已。」看着眼前转换之后的景色很久没有回到这边的安地尔微微呼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被封闭的一切。

慢慢地坐倒在地上帝摸着地面细嫩的青草在他手下微微弯曲了身体然后在他离开之后又笔直起来脆弱却又生命力旺盛的植物遍布都是。

「草地、森林……」他感觉到空气中还有未散去的露水气味轻轻的风吹过他的髪还能听见不同的鸟叫虫呜「天空……」站起身他望着自己已经看不见的上方然后试着摸索着四周每一种不同的植物。

然后他听见那个鬼族不知道在做什么后面传来很多声响似乎是在搬动某种东西。

「您带我来这边想要聊什么?」摸到软软的毛皮帝轻抚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小动物立即就知道这是头独角鹿动物并不惧畏那个鬼族所以他也稍微放下警戒坐了下来让鹿靠在他身边。

「亚那的小孩现在如何了?」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安地尔搬下了一块一块碍事的石头丢在旁边太久没回到这裡了封死的地方经过千百年之后几乎已经完全难以窥见。

「回答之前请你先誓询问这些没有任何恶意也不再利用这件事情做些什么我才能告诉你。」望着对方帝摸着手边的的小鹿。

「你以为鬼族会有诚信吗?」誓这可真好笑。

「既然如此那请你把我杀了吧如果之后因为这些话危害到其他人不如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的好。」闭上眼睛他这样说着。

眯起眼睛安地尔抛开手上的小石块。

像是察觉到不同的气氛独角鹿抬起头左右看着两人。

「好吧我今天心情算不错照你说的我可以誓。」勾起冰冷的笑意安地尔思索着自己执行度会有多高「换你了说吧。」

缓缓睁开了无法视物的眼帝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我听说您曾经在医疗班中有着很高的地位……所以您应该知道黑暗气息难以根除虽然他们找回了灵魂但是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让亚殿下重新醒来如果您挂念那位为什么不告诉我能够救治他的方式?」

「我并不挂念他那傢伙除了是亚那的小孩之外对我来讲就不具备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条件除非你们愿意把人给我否则让我出手、我又有什么好处。」既然当不成他的搭档、也不愿意加入鬼族他没事跑去帮敌方救人做什么。

「假使你认可他的力量而想要对方成为你的助力……死亡的人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再做了只要是活着才会有机会不是这样吗?」

回答他的是勐然一个巨响接着是无数种石头石块掉落碰在地上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一吓独角鹿蹦地跳起来惊慌地窜入旁边的树林当中。

还未来得及反应帝先感觉到的是喉咙一窒刚刚不晓得在搬什么东西的安地尔倏地出现在他面前卡住他的颈子缓缓地收紧了手指「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把他医治好再直接把人捉回去像这次一样强行改变成自己的搭档吗?」笑着安地尔眯起眼冷然地看着眼前的精灵石化体透不过气的样子。

在掐死对方之前他才鬆了手看着紫银髮的青年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好不容易顺过气之后帝抬起头知道对方没有走远就站在他旁边「你从未好好的跟别人谈一谈。」

「你觉得要对方当鬼族这种话题适合坐下来用聊的?」挑起眉安地尔很有兴趣地笑了「不过呢我的确曾经想跟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过不过对方不怎么领情。」

他说的也没错帝怎样也都觉得这种话题似乎不适合用聊的。

「你们这学院的人都挺奇怪的。」

懒得再跟对方扯些什么聊不聊的话题安地尔转身往他刚刚挖开的地方走去。灰石落尽四周躺满了碎石被封闭了许久的地方在经历悠久的时间之后再度接触到空气。

等了一下注意到对方没有再搭理他帝觉得有点奇怪便沿着声音摸索着往不明的地方走去。

他感觉到的是个洞穴石的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地方不过外面堆积的碎石上面有几乎被磨到圆润的切角是人为的。

有人把这裡给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鬼族的高手重新打开这裡。

「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然后他停下脚步。

「抱歉我无意打扰你们的地方。」

嗅到了空气中沉重的气味帝往后退开了数步踏上了尘土与草地。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站在裡面的安地尔将翻倒的古老书本、石钵放回原本的位置和他记忆中或许有所差距的旧位置「精灵石这种东西其实蛮罕见的说巧不巧我听说冰牙的王子们曾经找到了一块后来经由亚那的手送给了锻铸师之后我听说那块石头被铸成兵器与簪器再过来那些东西都被随着主人陪葬了。」

愣了一下帝瞠大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并不记得更久之前的事情或许只有臣还记得但是连臣都不知道他们古老的故乡在哪边只记得锻造师将他们塑型。

「随便你相不相信。」看了站在洞口前的人一眼安地尔将想放的东西放好之后缓步走出来。

「你还知道什么?」似乎听见洞穴裡有某种奇怪的声音帝不解地回过头。

「其他的都不晓得了。」这样告诉对方安地尔弹了下手指原本落在地上的石头全都重新将洞穴给封闭起来。

「……你在裡面放了什么?」对那个声音感觉到有点不安他放弃询问精灵石的事情想再听仔细一点那奇异的声响。

「呵很快的你们就会知道了。」

抿了抿唇帝踌躇着然后缓缓地开口询问:「我想问最后一件事情为什么你会让我来这边?」

他无法理解如果只是要问那孩子的事情的话其实还有好几个选择几乎行政人员都知道这件事了并非只有他。

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有所变化。

「我閒着无聊。」

「你——」

还未抗议不要开玩笑之类的话帝突然觉得脚下的空间似乎完全消失了绊了一下整个人突然摔在柔软的布料上。

他回到了学院当中他们所住的地方。

鬼族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他可以听见窗外还有幻兽在嬉戏的声音。

「……安地尔?」知道对方已经不在了不过帝还是尝试性地喊了一下静悄悄的房间裡面连回音都没有。

叹了口气四周丝毫没有刚才那地方的气息。

感觉上还颇像是作梦……

从躺椅上爬起来帝绕着自己的髪回想刚刚那个鬼族说过的话。

他说曾经有个冰牙族的王子将他们转送而出。

可信度有多少?

还在思考刚刚那短暂时间中的事情他突然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是门被人直接撞开、碰到牆上然后弹回来的巨大声响。

「帝!」

开会开到一半把所有人都丢下跑回来的臣用着对方看不见的某种错愕表情盯着他:「你刚刚从学院裡面出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瞬间突然无法感觉到精灵石相连的存在。

「我吗?」偏着头帝勾起微笑「怎么可能……」

不怎么相信的人走了过来把他上上下下全部都看过一遍确定完全无事之后才缓缓地鬆了口气:「你吓到我了……可恶是哪个傢伙在玩结界造成错觉。」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有对方好看。

决定要遇到对方一次打一次的臣在心中暗暗咒駡着。

「应该是小错误吧修补完就没事了。」继续睁眼说瞎话的帝还是弯着微笑「对了臣哥放假的时候我们去找找……最早出生的地方好吗?」

看着对方臣有点疑惑:「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件事情?」

「你不好奇吗?」

「有点不过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事情?」觉得对方太过突然臣开始逼问。

「你不会怀念还不知道的过去吗?」

「有点不过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些事情?」

「……当我没问好了。」

「帝你瞒我什么?」

「……」

真是自找苦吃。

望着对方表现出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的感觉帝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问了。

都是那个鬼族害的。

最后被记录的故事

四周有着流水的声音。

我站在这裡手上拿着水妖精们给我的请帖就像先前还未生过任何事情那时候相同。

「漾漾。」远远的雷多挥着手朝我走过来「伊多在圣地等你走吧。」

还是那张不变的笑脸雷多很愉快地说着然后在前面领着路就像我第一次时候一样旁边浮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跟上次不太同有条粉红色的河豚正在追着水草飞过去接着张开鱼嘴一口把水草拽掉一半那坨草绿的东西喷出内脏、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的暗红色物体……

我还是不要随便张望对心脏比较好。

有时候某些东西不是看久就习惯了精神上很难接受。

「前几天你们通了电话说些什么?」雷多笑嘻嘻地靠在旁边很好奇地向我打听。

「伊多没告诉你们吗?」奇怪了我还以为伊多会先告诉雷多跟雅多。

「没有耶秘密吗?」摇摇头雷多露出疑惑的表情「伊多很少有秘密瞒着我们该不会他今天叫我跟雅多不要出门就是因为你要来吧?」

「大概吧……」

就在几天前我拨了手机告诉伊多水精之石那份地图的事情伊多那时候跟我对谈还蛮平稳的没有表现出很高兴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让我有点觉得奇怪过两天就收到请帖了我还以为他会先跟雷多和雅多说过这些事情咧。

然后我们进入了圣地当中。

没有改变的景观也没有增加或减少什么东西除了上次烤肉时候那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之外一切都跟我记忆中相同。

雷多带着我走进了建筑物当中穿过一些小庭院最后我们进到了花厅伊多和雅多已经在这裡等我了就连桌上都已经泡好了茶与看起来就很美味精緻的点心。

「请在这边坐下吧。」微笑着伊多也让双胞胎兄弟在旁边落座「这是翼族送来的点心据说翼族经常有庆典这次对鬼族一战之后他们为了祈祷与谢神特地製作了大量的平安点心分送各族一起吃吧。」

我看着伊多他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呃……该不会你给我请帖只是找我来吃点心吗?」我还以为伊多会询问我水精之石的事情毕竟那攸关他跟水镜。

伊多笑了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问这件事情:「是的我只是单纯的请你来一起吃吃下午茶妖师不愿意与水妖精一起同坐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想看看水精之……」

「漾漾吃东西吧。」打断了我的话伊多摇摇头似乎不想我把这事情直接在这边说出来。

这真的让我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他应该要看看地图然后一起想办法找到那些古老的精石让自己和水镜恢复。

「你们两位在说些什么?」明显完全不晓得这事情的雅多和雷多看了看我和伊多由雷多奇怪地问着。

「没事让我们抱着对翼族的感谢享用这些点心吧。」

似乎也察觉不对不过雷多和雅多只是对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翼族的点心比我想像中还要好吃而且据伊多说上面还有祈祷的心意跟一些特殊药草可以让人更健康翼族就是这样爱好和平与膜拜的种族。

吃完下午茶之后伊多暂时支开了双生兄弟说神殿有什么缺角的样子让他们先过去修补。

然后这裡剩下我们。

伊多在靠近阳台边的躺椅坐了下来似乎还有点虚弱的身体半躺在柔软的靠垫上不知道跑去哪边的水色小龙从阳台外窜进来直接绕在伊多的肩膀上。

我看了一下在他椅子旁边的地板坐下来白色的地毯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伊多为什么不说?」

抬头看着对方我出了疑问。

他转过来冲着我微笑。

那一瞬间我就觉得我的问题太过突兀只好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黑山君给我的那块水精之石我带过来了还有地图……」慌慌张张地从背包裡拿出盒子那是赛塔给我的小木盒听说可以隔绝石头的气息以免招来奇怪的东西。

看着木盒伊多叹了口气:「你有这份心让我很高兴但是我不愿意让雅多他们知道是因为……」顿了一下他看着我表情似乎有点悲伤「上次他们强行去取来水精之石时带着很严重的伤势回来我在电话中听你说这是古老的地图现在的土地已经都改变了我不愿意雅多、雷多或是你为了这份不确定的地图涉险即使它有可能是正确的也一样。」

「如果不去的话就拿不到了你不想要早点跟水镜一起复原吗?」看着那条小龙我的声音不自觉也大了起来。

我晓得伊多一直都很顾虑我们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我们过于涉险。

不管是对雷多雅多或者是其他人都一样。

有时候我会觉得拥有水镜的妖精太过温柔。

「我明白未知的路途有着希望但是希望往往伴随着危险水精之石只能治疗我而非能够治疗很多人。再者它的价值一定会再度引起不同的风波我总有一天能够伤癒水镜总有一天能够成形我对目前这个样子已经感觉到很满意了只要所有人都能够平安水精之石并非绝对必要。」澹澹地说完这些话伊多看着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也一直都听得懂我想说的话对吧?」

「我实在是很想听不懂……」可是你也说得太白话了只要不是白痴都会懂啊!

接过我手上的盒子伊多轻轻地打开水精之石出现的那瞬间他身上的小龙呜叫了一声扑过去蹭着石头然后眨巴着眼睛来回看着我们。

「既然你不想要去找地图总可以先用水精之石吧……」反正我私下去找也没差先看他接受石头比较好。

「虽然我想拒绝但是这样会辜负你的心意非常谢谢你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拿起那块石头递给小龙那条长型的东西直接把石头一口给咬了扑飞到外面去了。看着盒子伊多从裡面拿起地图:「至于这个东西只好先跟你说声抱歉了。」

然后我看见有银色的火焰突然从地图的一角窜起。

他想烧地图!

「伊多!等等!」烧了我要怎么去找啊!连忙扑过去想要抢地图不过我整个人突然固定在原地像是突然鬼压床一样连手指都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地图上的火开始变大。

那个烧掉就没救了啦!

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我突然后悔了我应该在来之前先去影印一份才对——

就在我懊悔加上懊悔的时候从伊多后面突然伸出条手一把握住银色的火硬生生的把火燄给抓熄了然后地图被扯出伊多的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雅多铁青着一张脸手上抓着烧出个破洞的地图他后面的雷多一直在甩手中出现的黑红色烧伤感觉上好像颇痛。

「伊多我想你需要解释这个。」抬了抬手上的地图脸色已经差到很像连续踩了两次大便的雅多用非常不高兴的语气瞪着眼前的人。

我吞了一下口水偷偷往后缩两步。

这时候应该交给他们兄弟自行解决应该会比较好……

「漾漾是怎么回事呢?」一转过头雷多那张笑脸很像是某种阎王脸直接出现在我旁边「你可以说明吗?」

哇靠干我屁事又不是我烧的!

「这是什么地图?」看着手上紧抓着的那东西雅多沉着声音问「为什么要烧掉?」

「只是份没有用的东西。」伊多转开了脸。

「真的是没用的东西吗?」翻开地图雅多的表情更糟糕了「我看见上面都是古代的水泽之地。」

「……」

就在三兄弟的气氛绷到最高点时候阳台外面突然啪啾一声捲着水精之石的小龙欢乐地滚了进来完全无察觉裡面的险恶气氛。

雅多在看见水精之石的那一秒大概全部都了解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表情从不解严肃变成完全明白。

「可能会有水精之石产生的古代地图?」他的声音有点高晃了晃手上的地图被烧破的洞相当的明显突兀。

「也就是一个一个找应该会找到水精之石的地方?」雷多的眼睛亮了然后从他的双胞胎兄弟手中抢过来「伊多为什么你要烧了这东西我们非常需要啊!」

「这个时间已经太久了有可能已经全都没有只是张无用的地图而已。」我觉得大概是第一次做亏心事被抓个正着的伊多声音不太大脸也整个转开。

「但是我们的确需要。」握紧了受伤的手雅多的声音变得有点愤怒「你太过分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完全不管他大哥的叫唤一甩手雅多就直接跑了出去。

「那个我去找他!」连忙追在雅多后面跟着跑出去再不跑我觉得等等雷多一定会掐着我的脖子逼问所有过程还不如让他去掐他哥的好。

冲出去之后我似乎听到雷多的声音——

「伊多我们好好谈谈吧。」

冲出住所之后其实根本不用多找我立刻就看见雅多站在上次被我们烤肉轰掉的地方。

旁边有几隻兔子蹦来跳去一看到我来就全跑光了。

他就站在那边双手捏得死紧受伤的那隻有抹血红色溢出了指缝。

「雅多这样伊多会伤心喔……」而且你的双胞胎兄弟也会爆痛。

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雅多才缓缓鬆开手。

「地图跟水精之石都是你带来的对吧?」他问着口气似乎没有我想像中生气反而很平静有点出乎我意料之外。

好吧我还以为他转过来会直接呼我一拳。

把黑山君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之后我很认命地站在原地等待被算帐。

没有提出问雅多静静地盯着我看有那么一秒我真的被他看到全身毛有种非常不自在的感觉。

「雅多如果你们想前往寻找水精之石可以让我一起去吗?」虽然我知道这是很无理的要求不过从头到尾我都知道伊多受伤是我的责任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情只是之前我逃避了。

看了看我雅多沉默了一下子之后才开口:「古老的地图到现在已经变更很多那类有灵气的物品会招来很多贪婪的东西去寻找水精之石绝对只有危险不会有什么愉快这跟你们之前玩票性质不同有可能是会被列为紫袍、黑袍等级的任务。」

他说得很保守不过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你跟去一定会被秒杀。

「呃……放心真的危险的话我会自己逃命。」如果逃得掉的话。

可能是第一次我看见雅多的表情变得比较柔和一点不是在笑但是却有给我一种他心情不错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有空的话你就可以过来我想要找寻这些地方借用一点妖师的力量不算犯规吧。」然后他向我伸出手。

握住那只其实有着硬茧的手掌我露出笑容。

「对了伊多那边……」没忘记刚刚他是生气冲出来的我想伊多现在应该还蛮紧张的吧?

「伊多那边我决定多跟他呕气两天虽然我气已经消了但是一想到他不知道做了几次这种事情就算是身为兄长的考量我还是认为他应该反省。」表现出没得商量的态度雅多收回自己的手。

唉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啦。

「那么就这样吧我想先回去了。」看了一下手錶不早了而且裡面还在处理家务事我想先离开比较好。

「我送你过去。」

「谢谢。」

看着我雅多闭了闭眼睛。

「应该是我要说谢谢真的、很谢谢你帮我们带来这份地图。」

这是我在日记最末页上记下的的最后一个故事。

雅多送我回到黑馆之后翻开这本不算太厚的记事本最早时候我本来想把它当作遗言本来写的毕竟不知道在学校这边到底会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开始把那种非正常人的生活一点一点地记了上来。

我在学校已经过了一年多这本记事本也走到尽头。

看了一下房间我在想如果还不能搬到一般学生宿舍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拜託赛塔帮我弄个休息房隔间……那个重柳族每天都跟在附近也够辛苦了哪天颳风下雨没地方住也有点可怜虽然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但是他其实是个还算能够沟通的人。

「你已经很习惯这裡了啊?」慵佣懒懒外加某种戏谑的语调从我书桌后面传来。

转过头我看见扇董事:「呃可以麻烦妳下次用敲门的吗?」就算我习惯部分了我还是不习惯这种突然冒出来的行为啊!

「随便啦反正还不是都要进来。」摇着扇子扇董事凉凉的挥挥手。

「那个学长的师父……」在那之后我就都没有看到他们了。

「伞喔?他违反我们的秩序现在正在禁闭中喔过阵子才会再出来就上次大战的事情咩他插手管太多了。」很自动地在旁边沙坐下扇董事耸耸肩「安啦反正那个又没啥差关给别人看的才不会太多閒话。」

「这样喔……」没有问她为什么或关给谁看因为我觉得她也不会告诉我。

翻着手上的日记所有事情又随着纸页一一地重覆一遍。

然后在某页停了下来。

那时候我才刚从鬼王塚回来没有多久上面记录着我更改的字句那时候的我刚进了学校开始写日记。那之后的我像现在一样翻开日记在以前那边记了上去。

『如果心能说话那就是咒语般的言。』

我会对这句话印象深刻的原因是在很久很久……相识之后、分别之前。

一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曾经以为那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在某方面来说也几乎真的是最后一次但是在那之后却又经历了那么多次的不同。

看着那时候的我写下的字上面还有点乾涸的泪水痕迹……我那时候应该是一边哭一边写的吧?

模煳的字迹与清晰的记忆。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些事情。

然后我拿起笔将这一大段的话给划掉只留下了简短的句子。

世界不会重新再来过遗憾造成但是请让我们用力的去弥补相信自己的能力然后用力活下去。

所以现在我在这裡。

慢慢地阖上了日记我将已经填满的本子收进了桌子的抽屉然后拿出我在原世界买的新本子跟上一本完全相同的也有着一样的页数。

当我填满这本之后新的故事就会在黑山君那边重新开始。

将新本子放在桌边我转过去看着似乎在等我的扇董事:「我这裡没有泡茶的东西妳介不介意喝汽水?」

听说上次有人在左商店街买了汽水结果喝完整个人也气爆了所以我连夜冲回去原来的世界买了一打死都不想在商店街买外面看起来像生活用品结果裡面完全不是的东西。

扇董事看着我勾起愉快的笑容接着从空气中抽出一个资料夹裡面有着几张纸张。

「你想不想当代导人啊?」

拿着汽水罐我讶异地看着她。

「暑假之后新学期也要开始了喔会有很多可爱的学弟妹进来学院喔。高中部二年级的学长你有没有兴趣带点小羊啊这是国中部的小朋友很可爱喔。」摇摇手上的资料扇董事嘿嘿的笑着「而且还有薪水喔——」

那时候学长应该也是这样吧。

「好啊。」

于是我这样告诉她。

把资料递给我之后扇董事拿了汽水就笑着离开了。

翻看着资料是个外国男孩暑假之后入学的门口放在国外的地铁前面上面的立体影像是个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稍微有点眼熟的男孩。

灰蓝色的头髮?

好像我认识的谁也是这颜色……

那时候的我完全忘记了当初学长就是接了董事的资料之后才生一堆问题所以按照往例来看我手上的这个一定也有问题。

只是那时候的我真的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了。

会知道是在暑假之后、我当上代导人那令人哀嚎的状况才让我记起这件事情。

我们未来都还在继续。

故事不会中断只会开始与暂停。

之后都还在继续。

那一年的暑假我踏入这裡今后的暑假将会有更多人也踏入这裡。

「丹恩?」未来的学弟名字其实蛮普通的好像是归属菜市场名那种我继续往下看突然感觉到不妙了下面那三个字让我深深的觉得再来的新班级大概也差不多跟我一样人间地狱吧……

「……史凯尔。」

我后悔了现在换别人接不知道行不行。

……还是先去问莱恩消失这件事情会不会家族遗传我很不想在国外还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处找小孩。

这样绝对会被抓!

被警察抓的!

而且我还没有国外的签证!

于是旧的故事暂停。

不久之后即将重新开始。

在假期结束之后。

一切终将继续。

《特殊传说学院篇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