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决战（完）

走？留？

变相怪杰头一次产生了迟疑，眼前的人重伤残废，正是乘人之危将他吞噬补全自己的大好机会，可是...

楚辞独眼里透出的宁静，实在让变相怪杰难以下定决心。

明明这个男人已经枯竭濒死，只需要杀掉那头碍事的龙，就能将楚辞剥皮拆骨塞进嘴巴消化干净，但变相怪杰冥冥中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的灵魂在哀鸣。

逃？

太荒谬了，楚辞已经油尽灯枯，为什么还会想要逃？

是幻术，还是错觉？

变相怪杰有理由相信楚辞动用某种秘术干扰自己的预感，毕竟这比楚辞还留有余力更容易让人信服，迟疑了三分之一秒，变相怪杰头也不回，撕开空间遁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神空间多少轮回者天赋奇佳，运势如日中天，不就是因为没能抵住一个‘贪’字才黯然陨落。

变相怪杰能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他不怕贪，就怕贪不到！

剩下的人诸如好运的肯尼斯，不好运的韦伯，又或者重伤却还没死的伊斯坎达尔，一脸懵然的黑姬爱尔特璐琪，眼里透出羞辱的怒火的宝石翁，全都成了背景板。

lancer、rider、archer、ruler，再加上saber和caster，六份英灵以太元素全都灌入爱丽丝菲尔的身躯，因为ruler贞德被阿赖耶双重强化，所以天之礼装全功率激活，金色的闪电带着本源的魔力，划破了划破了那黑色的天幕，好像一把利剑，把天劈成了两半。

滴答~~

紧接着，像是下起了雨来一样，雨点声此起彼伏地在楚辞烧剩下半只的左耳响了起来，他吃力的抬起了自己的脖子，看着不知何时回归眼前的一切。

冬木市民会馆彻底毁灭，放眼四周全都是空荡荡的黑，唯有不远处的大舞台，以及坐在上面的爱丽丝菲尔完好无损，神圣肃穆的仪式已经开始。

雨，黑色的雨，一点一滴不断地从天空落下，一点点地沾染到了楚辞的身上，仿佛拥有生命般不断朝楚辞的伤口钻进去。

薇兰想要撑起冰晶天幕遮拦，被楚辞轻轻叫停。

是黑泥，是此世之恶，随着渐渐从爱丽丝菲尔体内浮现出来的金色圣杯，通往根源的通道正在打开。

曾经被祝福的——歪曲，曾经被渴望的——堕落，三战时期，由于违规召唤的第八职介avenger被圣杯吸收，导致那会实现胜利者愿望的万能之器的圣杯机能受到污染，实现愿望的方式被加上了无尽的‘恶’！

“开始了！”地球之外，盖亚和阿赖耶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虽然此刻的她们还是萝莉形象，但是浑身散发的气息和代表的概念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她们现在激萌可爱，而是一种神秘，一种超脱，一种让人只能低头臣服的崇高意念！

蓝色的眼睛闪现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璀璨灵光，盖亚注视着那逐渐变大的通道，对身边的阿赖耶无情道：“阿赖耶，你去警告那位渡劫的异界人，让他把握好分寸。”

“是的，盖亚。”

开启通往根源的通道，可不是一次游戏，即便是抑制力也需要谨慎对待，一个不好，这个世界就要崩溃。

而称呼名字，是因为她们的名字都已经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身为灵长类愿回避破灭的祈祷的‘阿赖耶’！

身为星球想延长生命的祈祷的‘盖亚’！

蔓延的黑泥没有造成任何破坏，因为有人提前破坏了一切，只能慢慢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积蓄着全部灵长类所能极致的恶。

金色的圣杯从爱丽丝菲尔体内彻底脱离，但爱丽丝菲尔并没有就此化作一道光，仿佛雕塑一般的身体蓦然柔和下来，紧闭的眼睛也霍然睁开，淡漠的看了楚辞一眼后，轻声道：“是你在召唤我吗？”

温柔而圣洁，就如雪山溶化后的清泉，甘冽的让人心神气爽...这并非是爱丽丝菲尔，而是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圣杯的意志！

“不，他并非master，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隐藏了不知道多久的assassin突然出现，一块不大的破旧木板漂浮在黑泥所化的湖泊上，assassin那纤细的身子就站在木板上，朝冬之圣女发出祈告：“无所不能的圣杯啊，您应该满足我的愿望。”

羽斯缇萨绯红色的眼睛淡漠的扫过远处的servant，但是却并未停留多久，只是一扫而过，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楚辞，淡淡道：“圣杯的魔力已经充足，但是圣杯战争的胜者还未决出。”

除了assassin，还有一个被黑泥彻底淹没的rider，不论他状态怎样，至少他暂时还没死。

所以留给楚辞选择的余地不多了，要么一直等下去，等到rider阵亡，assassin自动获胜，或者杀了assassin，让rider获胜。

当然，先杀assassin，再冲入黑泥湖泊干掉rider也行，不过已经身处黑泥当中的rider肯定不会留给楚辞杀死他的机会，当assassin死亡的那一刻，伊斯坎达尔绝对会许下自己的愿望。

“杀掉assassin。”

楚辞杀伐果断，立刻下令。

薇兰一个回旋，龙翼一震，无数的压缩重力枪迸发弹出，朝assassin积攒射杀。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才是最后的赢家！”assassin慌了，上天下地无处可躲，四面八方全都是黑泥，一旦被黑泥污染，他的属性根本支撑不了几分钟。

要不是自认是最后赢家，连圣杯都诞生了，assassin绝对不会出现在楚辞面前。

“assassin，回来。”变相怪杰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来，随着令咒的发动，assassin直接从薇兰的重力枪包围中消失，传送到躲在另一个空间的变相怪杰身边。

现在...

楚辞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阿赖耶又赶着上来，未长开的稚嫩小脸满是冷漠，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异界人，记住你的任务，结束圣杯战争，摧毁此世之恶。”

楚辞没好气得当面呵斥：“滚。”

“你说什么？！！”阿赖耶冰冷的眼眸波动了一下，语气中隐隐蕴含着一股愠怒。

“有意见？”楚辞不落下风，独眼中透出一抹危险的光芒：“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和盖亚根本配不上‘天’这个称谓，你们只是星球和众生意念汇聚的集合体，侥幸掌握了星球和众生的权柄罢了！”

“找死！”阿赖耶脸上一副恨不得吃了楚辞的表情，虽然以一副萝莉的面容来看，阿赖耶这样不仅不可怕，反而显得非常可爱，但是她毕竟是地球上所有灵长类无意识而成的抑制力，一旦愤怒起来，自然而然的有一股威势存在，庞大到足以点燃空间的精神力汇聚到楚辞身边，将他团团包裹住，仿佛琥珀中的蚊子，动弹不得。

“你要杀我？你有资格杀我？不怕堕落吗？”楚辞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挺直腰板，任凭冷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

“你是天！就算我再不愿意承认，就算你再任性再无赖，你就是天的一部分，代表以太的那一部分，你不能伤害任何生命，否则你就会从天之阶位跌落下来。”

“你来杀我啊，杀了我，你就不再是阿赖耶，你只能变成一个普通的小萝莉，任性的小萝莉，狭隘的小萝莉，而你...不再拥有天的权柄。”

“你试试看啊！”

楚辞有恃无恐的表情彻底激怒阿赖耶，但阿赖耶却衷心地感到悲哀。

因为...楚辞说得对！

阿赖耶可以借刀杀人，可以派出几十几百个英灵围杀楚辞，可以在地球所生命的潜意识中植入杀死楚辞的念头，但她却不能直接杀死楚辞。

因为这是规则，型月世界的规则。

规则不可打破！

一个合理的世界，规则之力的构造之严密超出任何概念性的认知，这不是，有什么龙傲天艹天斗地打破规则，规则一旦被打破，这个世界只会像精美的瓷器一样，因为一条微不可查的裂缝，彻底粉碎。

“你很讨厌我，你想让我死，那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楚辞微微抬起下巴，阿赖耶的犯规举措已经让她暂时失去一切的权柄，现在的阿赖耶只不过是一个手无弱鸡之力的小萝莉。

“你是天又如何，太自以为是了。”

楚辞一句话彻底粉碎了阿赖耶的骄傲。

“羽斯缇萨，我要结束这一届的圣杯战争。”楚辞看向冬之圣女，或者说圣杯的化身。

金色圣杯并未发动威能，羽斯缇萨只是淡淡的注视着楚辞，轻声道：“圣杯战争的胜者还未决出，你无权许愿。”

“胜者已经出现了...我杀死了五名servant，让你完成从你，或者制造你的魔术师开始的夙愿。”楚辞独眼里透出无尽的冷漠，微微抬头，看向了羽斯缇萨，轻声道：“胜者是我，不是任何servant或者master！你的使命是接触根源，我不管圣杯里到底蕴含着多少此世之恶，我要关闭通道，等待十年后战争再现，我在这里命令你！”

“如您所愿，最强的胜者。”羽斯缇萨看也不看阿赖耶，仿佛这个代表灵长类意识的集合体只是个普通的小萝莉，绯红色的眼眸闭了起来。

天空，破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