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价值一个多小时的早餐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我的双眼对上了金属门上的那只猫眼的时刻，映显在了我的视网膜上。

我的心跳动了一下。

是她？

脑海中，跳出来了一只名字。

瞬间，原本因为紧张、而进入了警戒模式的、紧绷状态的我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便不再僵站在原地了。

手，搭上了门把手。

紧握住了金属制的、冰冷冷的门把手、一个旋动。

“吱嘎……”

发出了一声不响的、由于门板与地面之间相摩擦的噪音，我把门朝外面开去。

阳光，钻入了门板与门框的缝隙，倾洒在了我的身上；并且随着门开的角度逐渐地增大、而映照入了整个房间。

“唔……终于来开门了啊？文刀君。”

某少女的声音，被我收入了耳中。

也正是因为，我才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声音、在我听起来好像更加清脆悦耳了一些。

“嗯……”

看着少女的面庞，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心下的欣慰，却是在暗地里逐渐涌现出来着。

没有出现那种意料之外的情况还真的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呐！

绯红色双马尾的少女、她——也就是茜米娜，现在正站在我的门口前。

无论是那熟悉无比的、类似于她的标志的绯红色双马尾，还是那双、正在盯着我看的赤色之瞳，看起来都是这样的清丽。

带有着一种青春的活力，少女的活力。

……话说回来，我好像没有这么老吧？

额头上，悄然滑下来了一滴冷汗。

“嗯？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长时间啊？”

忽然，少女的话锋一转——趁着我的注意力恰好放在其他事情的时机上。

啊咧？

我有一刹那的错愣，在听到她的问话的时候。

用手揉了揉、由于刚刚才从睡梦中睁开来没多久、从而导致了我现在看东西都有些不大清楚的眼睛。

视线抬升，我的视野趋渐于清晰起来了。

直到这时候，我才堪堪注意到了——

那、从我前面的一对赤瞳中所流露出来的、一种名为“不满”的光芒。

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不满——

是很不满……对，很不满。

这一点、从她的那对已经是皱起来的秀眉上，便可以看出来了。

身体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我打心底里地，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

张开口，我绝定先问为上——以防到时候，连辩解都来不及。

“茜……”

“哼！我可是在外面站了有三分钟了啊！”

然而，还没有等到我能够来得及出声询问……她便已经是抢先哼了一声。

两臂向下一伸，小嘴一撅，她直接向我抱怨了出来。

心下一惊。甚至连我自己，都差点被她的气势给震得倒退一小步……

好不容易才将身子给维持住了平衡。

好吧……看上去，她真的是很生气的样子。

上身前倾着，俏脸鼓起，面颊通红。

整一副标准的、少女在恼怒的时候的样子。

唔，连……作为一个天然呆的少女的她，都发出了这么大的火气吗？

好像……好像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一种罪过的感觉。

只是……她现在应该还是算在天然呆的分类之中的吧？

应该……是的吧……

不过——事到如今，我还是赶快想想、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将这位少女的脾气给平息下来吧……

“啊……呃……这个、这个……”

挠了挠头，我有些尴尬地开口道。其实连自己的视线都不敢再与某少女的那对赤色的双瞳对上了。

只好装作发呆的样子，视线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飘移着。

“什么？”

听到了我的话语，茜米娜的表情变化了一下，怒火稍微消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平和。

好像，是作好了要聆听我的解释的准备了。

也幸亏茜米娜是个比较有耐心的少女呢……

这样地、我暗自在心里面感叹着。

缓缓地、闭合上了眼睛。

“那好吧……我要说了。”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便重新张开了双眼。

……………………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双手，捂在肚子上。

绯红色的双马尾，时不时地在颤抖着、好像都快要飞舞起来了——没有半分要停止下来的迹象。

少女的上半身弯曲着，简直就像是快要抽搐了那样。

大笑声，没有间断地、从她的那已经张开到了极限的樱唇之中发出来。

貌似现在的她，连呼吸的时间都不需要。

我的嘴角在抽动着，狠狠地。

“哈哈哈……哈哈哈！”

头部垂下了些许的角度。黑色的长发，从我的脸侧滑下，稍稍遮挡住了一些光线。

足以使得我的脸庞被完全埋入了一片阴影之中。

旁人，是无法看见我此时此刻的表情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在笑着呢，她……

我的、安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禁握紧了一些——攥成了拳头。

“哈哈……”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喂喂喂!！！”

我蓦地大喊了几声，咬牙切齿地，强行打断了某少女的、那仿佛会无休止下去的笑声。

“明明……明明只是因为我做噩梦了、才会从沙发上摔下去的好不好啊！！!”

心中的羞怒，犹如滔滔江水般自天边而来。

瞳孔睁大着，我的脸颊上已经是变得无比地滚烫了，但是依然不肯放弃地、接着解释道。

“也……也正是因为我从沙发上跌下来了，才会、才会迷迷糊糊地、没能够来得及去开门呐！”

手臂都在齐齐颤抖着，我的心情可谓是已经激动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觉自己越是想要解释，就越是要进入到无地自容的情况下啊！

我、我又不是在给自己抹黑好不好！

“哈……啊……”

少女大口地喘息了一口气。

吃力地，她慢慢地再次将身体直了起来……看着她那在颤抖着的、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重新弯曲下去的娇躯，就可以得出这一条结论了。

真的是很费力。

“唔……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兴奋的说……”

仍旧捂着肚子，茜米娜，勉勉强强地抬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道。

……啊啊啊！问题是你的那看上去好像都已经快笑得变形了的嘴角，还有那颗挂在你眼角上的、由于笑得太过剧烈而产生的一颗泪珠早就说明了一切了啊！

对不起，和兴奋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哇！

“因为……因为毕竟……毕竟做噩梦、吓得从沙发上滚下来的这种事情，实在是……”

“实在是……”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处，又有了开始扭曲的迹象。

好像是在强忍着笑，又马上快要忍不住的那样。

“……”

行了行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嗯，不和小女孩计较。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压制下去了自己的那乱七八糟的思绪。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了。”

这种时候，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唔……”

茜米娜轻轻地应了一声。我却能够听得出、她的声音之中，依旧存有着颤抖的迹象。

……好吧，我应该大度一点。

“话说，”选择性地无视掉了她的这一个细节，我注视着她，疑惑地问道。

“你……你真的是，只在这门外站了三分钟的时间吗？”

有点问题。

有点奇怪。现在、我依稀能够记得起来——

提示音……金属的提示音“门外有人”，应该是有响起过了三次。

后两次不用说了，我自然知道是茜米娜门外的。

关键是……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第一次的提示音响起。

那个时候，我好像还在睡梦之中吧……

而且，时间上也不对劲。

粗略地估计一下，至少……

至少，也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会是茜米娜她、在门外站了那么久的时间吗？

……而如果、不是的话——

那时候，在这间套房的金属大门之外的人，又会是谁？

“啊……啊咧？”

听见我的问话之后，茜米娜、似乎错愣了一下。

“只是……只是？”

看着她的那对、因为诧异而瞪大的赤色双瞳，我心下的疑惑又增添了一些。

果然……好吧，她站了不止是三分钟吗？

那么在刚才、她所回答的——“已经在门外站了三分钟”又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正当我的思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只是’、‘只是’‘只是’……‘只是’!!!”

少女突然发出了声音。

就像是在恼火着，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并且语势，也在逐渐地增强着——

直到最后的两个字，几乎是大喊大叫出来的。

我在猝不及防之下，几乎快要连耳朵都要震聋掉了。

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小步。

“三分钟……文刀君可是让我在外面等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呐！”

赤瞳……我可以从她的那对赤瞳之间，清清楚楚地看到、火花的色彩。

自她的赤色双瞳之中、流露出来的、噼啪作响的火花……

“笃、笃”两声。

踩着一对深褐色的长靴，她的脚步、顺势踏进了一步，拉近了她与我之间的距离。

“唔……三分钟其实也……”

我的瞳孔紧张地一缩一张着，试图开口，欲要辩解一下什么。

“你是想说‘三分钟的时间也没有多少’是吗？”

单手叉着腰，茜米娜的上身前倾着，气势汹汹地道。

此刻的她，身上正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马甲，在马甲的里面、则是雪白色的衣物。

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

而又由于她的这一个动作，致使了她的那本来不算显眼的b－罩杯的胸部、稍稍显眼了一点点。

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貌似……好像这一套衣服，还是我昨天在百货商场里面、陪着她买的。

用的是某张信用额度为——足足二百五十万的“东水银行信用卡”。

不过，现在也许——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吧？

“那么……你的意思也就是、即便我再在门外站上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她的声音，愈发的响亮、急促了起来。

随时都有会爆发出更大的战火的趋向。

嘛，也是时候要采取一点措施了……

“行了！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强迫着自己在这种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气场之下镇定下来，我蓦地打断了她的话语。

“唔……”

茜米娜，她的小嘴缓缓地合上了。

也许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地来上这么的一句，她的赤瞳迷茫地眨了几下。

“听我说……”

庆幸地叹了一口气，我因为她终于再次地平静了下来、而不再是那样地难以沟通。

……………………

花了半分钟都不到的时间，我再把这些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嗯？你是说……”

听完了我的解说，茜米娜的瞳孔中反射着不解的光芒。

“唔，照这样看来……”

我的手背、托在了下巴之下，头微微低下着，思考着，“那么，应该不会是茜米娜了吧。”

“……啊，好像不是诶？”

茜米娜歪了歪脑袋，“那时候的我应该还在步行街上吧。”

“唔，是在步行街上吗……”

忽然，我的眼角跳动了一下。猛然反应了过来。

“步行街上？!”

张大了嘴巴，我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出了声。

“嗯呢，是步行街的说。”

好像是没有听出我的反问的语气，茜米娜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样淡淡地回复了我一句。

“喂……喂！”我对这位绯红色双马尾的少女的回答、感到越来越无法理喻了。

步行街，其实是东水都市西区、也就是岩户区的一条大街。

其名为——“御衣大街”。

尽管，这栋住宅大楼的位置也是位于、岩户区之中，但是……

“你……你什么时候从居室里面出去的？”

“还有还有，你、你要去步行街那里做什么？”

连续地迫不及待地，我发出了这两个疑问，直接便是对着她问了出来。

或许刚才、是因为心思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而没有留意，现在的我才注意到了这一件事。

“御衣大街”——东西走向。

总长度——接近于五公里。

最宽敞处的宽度——已达到七十米。

其距离这幢大楼、也就是“原野大道3962号a栋”——连直线距离都要超过八千米了。

这些基本的情况，我早就已经在地图之上研究过了。

而现今，立我的眼前的少女——

她、她的体质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吧？

即便是……在一周之前的某个晚上，我给她注射了一管名为“tkh203型试剂”的东西之后，她的身体状态也快速地康复了起来。

起码不可能再会有什么发烧的症状了。

……嘛，虽然她的暂时性失忆的情况、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我又根本想不出一个让她的记忆恢复的方法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却总是存有着一种未知的恐惧感。

就好像……来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旦她的记忆完全恢复了，便会从我的身边离开那样。

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时间？大概……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食指伸出，轻点在了她的嘴唇之上，茜米娜回忆道。

天刚刚亮？

这什么概念啊！

走了一个多小时？以她现在的体质、并且还是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好吧……我是承认，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原本的她的身上是配备着某些危险性极高的武器的。

其中还不止那一个、在当时，那一把、茜米娜曾经用来对准过我额头、后来又被我卸下了全部子弹的手枪，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是袖剑吗？。

因此，为了安全考虑，我不得不命令她把那些武器之中的大部分都上交充公了。

仅仅允许她将一两把杀伤力比较小的武器给保留下来，以用来防身——譬如水果刀、小刀之类的。

在把它们全部塞到橱柜里面去的之前的时候，我好像还从其中看到过另一把手枪……貌似与我拆下子弹的那一把极度相似。

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说到底，其实我直到现在、对她的身份还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才会随身携带着这么多武器到处走动的？

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恐怖的炸药包啊！

“啊……啊！对了！”

忽然，茜米娜开口了。从她的表情上看上去，就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那样。

一件、被莫名其妙遗落下来的某件重要的事情。

“怎么……”

我的心下停滞了一下，便想要问道。

“嗯，是这个！”

只是，还没有等到我的问题完整地提出来，茜米娜就有动作了。

将那只、一直放在身后、而没有伸到前面来的手臂，绕到了身体的前面。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这个是……什么？

视网膜中反映出了我眼前的景象。

被洁白整洁的衬衫袖口所包裹着的、少女的手臂，抬起、递送到了我的面前。

纤细的手上，静静地躺着一只——

半透明的塑料袋。

我依稀能够透过塑料袋、还有那、不止地飘入到我的嗅觉中的香味，判别出来——

一个汉堡。

那是烤肉口味的。

瞳孔，逐渐逐渐地放大了起来。我完全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是——茜米娜带给你的早餐哦，文刀君……”

眯着眼睛，茜米娜的脸上满是愉悦。

面颊上，洁白之中、也透露出了嫩红的颜色。

连一点点的、因为长途跋涉的疲劳都无法看出来……

世界之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莫过于——

某一位、相识与你不过一周时间的少女，会选择傻乎乎地、用步行整整一个多小时的代价，并且完全没有考虑到自身的身体状况、还有安全的状况——

只是为了、换取到一份热乎乎的早饭，带回来送给你。

因为，在这幢住宅大楼的底下、是没有一间早餐店的。

如此之——

傻……

傻到无可言喻。

……………………

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于现在的时间。

这种事情，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就这样生生地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简直令我无言以对。

看着她的那双纯净无比的赤色瞳孔，以及那包含在视线之中的、希冀的、炽热的情感。

心下，不仅有一种想要教训她的冲动。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样做的话到底是有多危险？

凭借她的那失忆的状态，再加上、仅仅是来到岩户区这里一周的时间，她恐怕是连这附近的路线都一知半解的吧？

真的是……能够走到步行街、“御衣大街”那里，都可以算作是“奇迹”了啊！

完全想象不出、她究竟是怎么寻找到、从这里通往“御衣大街”的路的。

问了路人了吗？

如果是问了路人的话，难道她就不明白——如果她选择询问的那一位路人、恰好是抱有着对她不利的想法的话……

“啊咧？怎么了，文刀君？”

或许是见到我许久而没有动作，茜米娜突然问上了一句。

我的思绪被瞬间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哎……没什么……”

最终，我还是叹了一大口气。

果然啊……自己还是没能够拥有足够的狠心、当面对着这位绯红色双马尾的少女发火。

“唔……有点口不应心的样子呢？”

茜米娜的脸颊稍稍鼓起，似乎是从我的表情之中发现了些许的、反映出我心情的蛛丝马迹。

有点不愉快的样子呢。

“好了，真的没有什么事。”

我有点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二话不说，就抬起了手。右手手掌一动、一握，直接便将某只放于她手上的塑料袋接了下来。

“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我也只能提醒你一下了……”

塑料袋、发出了“沙啦”的声音，被我的手拎到了身侧，垂下。

“提醒？提醒什么？”

茜米娜也不介意我的这个动作，只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我所说的话语上面。

放下了空置着的手，她依旧是茫茫然地问道。

“哎……以后出门的时候和我说一声。就算是我在睡觉也没关系——叫醒我就行了。”

我的视线不知不觉地瞥向了一边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否则……要是再发生今天的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就像今天这样、这么轻易地原谅你的。”

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句话。

连教训她的那点想法，也不了了之了。

嘛……又傻、又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又怎么可能会真正地忍下心来教训她呢？

唔，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纵容。

“嗯……好吧，茜米娜知道啦！”

茜米娜听了我的“建议”之后，半闭着眼睛，稍许地思索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她便将眼睛重新张大了。

绯红色的双马尾晃动了一下。她点了一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尽管……在那对赤色的双瞳中，还是有些不解。

跟天然呆尝试着解释，始终是费力的。

比起常人，起码要难上一万倍。

所以我才会明智地在这种时刻选择了——不再和她作更多的解释与说明了。

“那么……就赶快进到房间里面来吧？”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上所提着的半透明塑料袋。

东水都市的科技，其实已经基本上融入到了这个都市的各个角落里了。就比如说——

某一种，被命名为“汉堡包”的食物。

保温技术——虽然，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

此种特殊的食物保温技术，可以令外带的、快餐店的食物能够保温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所拎的袋子中、汉堡包的温度还是比较温热的——

这一点是通过那从塑料袋之中、不断逸上来的、温暖的气息所得知的。

只是，食物还是趁着新鲜的时候吃比较好。

尤其是对于一个被某位傻傻的少女、拎着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汉堡包而言。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丢出脑海。

我转过了身去，拎着塑料袋、便要往房间里面迈回去。

“咦？等等，文刀君！”

然而，这时候，后方又传来了某少女的声音。

我的脚步，在少女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顿止了。

一对拖鞋，在地板之上、停下了动势。

“怎么了？”

我不解地回过了头去，心下却是在对她为什么会把我叫停而感到了疑惑。

“奇怪了呢……”

在我的视线之中，她轻声地自语着。

少女的目光，并不是在注视着我这里。

而是在看着门外面的——门框旁边的某个位置。

“嗯？怎么了？”

我看着她问道，心下的不解更加深了一些。

她在看什么？

不再犹豫，我的脚跟回转了一下。

快速地，我再次踏回到了门口的地方。

“这个是……怎么会……”

她的目光仍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因为我的接近而偏移一些角度。

只不过，在赤色的双瞳之中，充满了古怪。

“明明我刚刚还没有看到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

“嗯？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明显不是一个适合猜哑谜的人。

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我也不再干等下去。

左手撑扶在金属门框之上。

从金属的门框之上、丝丝的冰凉的感觉传入到了我的手心之中。

可惜现在的我是不会顾及这等无关之事的。

借力、手臂在门框上稍稍地附加了一点力道。

我的上身，向前倾了一点。

脑袋，从门框中探出。顺着茜米娜的目光所在之处，我好奇地看了过去。

而、在我的双眼对焦完毕的同时，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这个是……

……………………

洁白无暇的石灰漆墙面、以及干净无垢的瓷砖地面。

这些都没什么，十分的正常。

几乎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看到的景象。

但是，现在——

已然是多出来了某件小东西。

就这样静静地、无声地倚靠在墙面、与地面的某一处夹角上。

一个很容易就会被人给忽视的地方。因为——从那对面的、一排窗户中渗透进来的光线，恰好是照不到这个地方的。

可以说，这个位置是个死角。

被常年埋藏于阴影之中的死角。

那个小东西、被放在了这种地方，确实也很难被人注意到、或者是发现了。

毕竟，它……

“……”

我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它，仿佛眼中只剩余下了这一样东西了。

不发一语。

……毕竟，它的银蓝色的光芒，正在清晰无比地映于了我的瞳孔之中。

即便，它是、这样的一只小小的、连三十厘米的大小都没有的盒子。

银蓝色的……像是一只缩小版的箱子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