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某具现化网络集合体

“准备……消失殆尽吧！”

清冷的、几乎不带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犹如，重重的一只金属锤子、猛烈地敲击在了我的心头之上。

瞬间、我的神智，也稍许清醒了一些。

不……不会吧！

瞳孔之中反馈给视网膜的、那抹位于我的胸口前的那束银芒，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我。

我的身体，已经被某支银色的细剑给刺穿了。

透过视线的余光中，我依稀能够瞥见、那张紧紧贴着我的耳朵的、苍白面颊。

她的雪色的、披散着的长发，静静地垂拂在我的肩上。

樱唇、翕合着，随着她的一次次的呼吸。

“这是……”

我茫茫然地，想要提出一个疑问。

然而，就在我的嘴巴刚刚张开来、连话都只讲了两个字的时候——

我的一双眼睛，猛地一张。

……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丝丝的凉意，正在不断地通过、那截穿透了我的身体的剑身，进入到我的体内。

一点间断的时间都没有。

由此看来，这只细剑、的确应该说是刺穿了我的身体啊？

但是为什么……

心下的疑惑，立刻变得更深了起来。

“啧啧……你也不要再想着拖延时间了。”

白发女子，冷酷地朝着我的耳中说着。

似乎……只是单纯地将我所要开口说话的意图、归类到了“想要拖延时间的举动”的这一栏里面。

“不是……”眼角一跳，我下意识地便想要解释道。

“哦豁？你可知道，”她直接打断掉了我的话，也没有给我发言的机会，清冷地说着。

“在你的身体、被这柄‘断罪剑——3974—β型’给刺穿的那一秒，就注定是死亡的命运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在最后补充上了几个字。

“你这只、刻意地伪装成小萝莉的——骇客程序！！！”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她说了出来。紧紧地贴着我的耳朵。

仿佛，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而且——目标好像、还是直指着我的？

……不对吧？骇客程序？

什么……什么和什么的啊？！听都听不懂啊，拜托！！

我的身体、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你……你你你、你才是什么骇客程序呢！”

再不犹豫地，我忍无可忍地、爆出了这一句话。

完全搞不懂、她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好不好!

两个人之间的理解的沟壑也太深了吧？！

“哼……还想要狡辩是不是，不知名的骇客程序！”

只是……她却依旧是像没有听懂我所说的话那样。开口、就是直接继续将我认定是那什么什么的“骇客程序”。

完全没有醒悟过来的迹象！一点都没有！

甚至……是连那只磕压着我的喉咙的手臂，都更紧了一些了。

我不禁再度被弄得咳嗽了一下。

……喂喂喂!这个白发女子是不是脑子里面的破洞太大了啊？

别告诉我你不需要用针线修补一下！

“那么——现在就开始裁决吧！”

无法得知我的此时此刻的、内心中的想法她，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之中、也有愈来愈激进的趋势了。

我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目光、则是悄然地降下了一些——落在了那截贯穿入我的体内的、银色的精致细剑。

脑海中……思绪万千。

唔……应该说，这个情况，是和先前、那金属女音之中所提到的“模拟主体”有关吗……

“开启吧！断罪——粉碎！！！”

倏地，在我的思路刚刚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大喝了一声。

喂……很吵诶。

尤其、是现在，你的嘴还离我的耳朵那么近——这么一下子、就用如此大的音量……

我的耳膜都差点要被你震聋掉了啊喂！

心下烦躁归烦躁。视线之中，那截银色之剑的纤长剑身，也随着她的话音的落下，而迅速地发出了更加璀璨的光芒。

一种银色的光膜，逐步地从剑身上形成，包裹在剑身的表面上。范围越来越大。

有着即将、将整个剑身、都用这种银光围绕起来的趋势。

只是、眼下，我却并不应该把注意力分出来、放到这种事情上。

并不是因为它无关紧要……而是……

“我说……你能不能停一下啊？”

仅仅是、对这种事情稍稍皱了一下眉头，我不耐烦地开口了。

同时、也不再给予我身侧的某个笨蛋的白发女子讲话的机会——

我的手，忽然一动。

双手，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抓握住了——

那一截，尚且还露出在我的胸口外面的，银色的、几乎要完全被那新生成的银光给覆盖住的剑身。

直接、就这样紧紧地抓握了上去。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护措施。

赤手握白刃。

“唔……！”

似乎是见到了我、忽然作出了这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惊诧地闷了一声。

握住剑柄的那只手臂、都颤动了一下。

“……哈？你……你这是在自找死路是不是？！”

另我失望的是——她还是没有领会到我所做的这个动作的用意。

仅仅是在这样、继续地坚持着她那固执的观点罢了。

语气之中、也有着强行支持着的味道。

“不要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临死反扑了啊！”

一边这样、倔强不改地讲着，她的那只握住了贯穿了我的身体的银色之剑的手，也更加紧了一下。

银色的璀璨之光，亮度、急剧地攀升着。

整个剑身都明亮得、几乎都快要到达刺眼的地步了。看上去、凌厉得，似乎只需要碰触一下，便足以切断一块钢板的样子。

可惜——

“我说，你够了没有呐？”

平静地，我道出了这一句话。

眼睛，半睁着。

我能够清晰地、感触到，她那紧靠在我的背侧位置处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果然……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唔，原本、看着她的那副样子，还以为她能够聪明一些的。

好吧……还真是、对我身旁贴着的这只笨蛋给搞得绝望了啊！

我的心下，早就不能再等下去了。

趁着说话的时候，我的那双、握在剑身上的手掌，也同时行动了起来。

紧紧地、再紧一些地，抓握住了、那纤细的剑身。

“看着吧！”以萝莉的清脆口音，我喊道。

紧接着，我的眼睛瞪大了一下。

双手上、齐齐发力。

猛地、抓捏着这截、尚还有一大半在我的体内的银色之剑的、那锐利无匹的剑身——

“哈……！”

吸了一大口气，我便强硬地、将它掰扭向了顺时针的方向！

完全没有在乎过、自己的纤嫩的手掌，会在这一个动作之下、被那细利的剑身给割成重伤，亦或是残废的情况。

……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这种事情。

我自己心里面、已然是洞悉了一切。

“什……”

有些错愣地，她开口了。好像是不能成功地理会、我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动作。

只不过，在她只来得及讲出一个字的时候……

喀嗒。

我的手掌，已经是在高速地转动之下，于她猝不及防的时刻——

顺利地把那只、原先一直被握于她的手中的，银色之细剑“断罪剑——3974—β型”给夺了下来。

剑柄、顺时针地旋动了一下——

在她的手、因为扭动而脱力的一瞬之间，脱离了出来。

“哈……”

我貌似听到了、在我的耳畔的，她的一声由于讶异、而从她的檀口之中产生的吸气声。

她、也许这时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吧？

不知怎么的，我竟是有了一种捂脸的冲动。

拜托……

你先前的、那些清冷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不接下去装作淡定高冷的姿态呢？！

银色的、细长的剑身，颤震了一下。

我的双手，一点也不顾会发生什么损伤似地、扣下了那只，从她的手中松出来的银色之剑。

纤细洁白的五指，双双地按在了、那利锐的剑身之上。

使得那柄细剑，不至于、会因为我的动作而顺着惯性滑飞出去。

“……那么，现在，你应该是知道了吧！”

完全没有在乎、我的胸口之处，由于尚还插着那一支银色的剑、而在刚才的剑身扭转的过程之中——

那也被剑锋撕切开了的、更大宽度的口子。

我的语声，是这样的冷静。

眼睛半睁着，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

就好像……我完全没有将这只剑放在眼里那样。

哪怕——现在的它，前端一半还伸入到了我的体内。

理论上来说，它……应该是在我刚刚的、转动剑身的动作之下，通过了在我的体内搅动、而给我的内脏带来了更多的伤害。

然而……

“尽管……它或许是确实、可以对你口中的，那些被称为‘骇客程序’的东西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一边、压低着声音，喃喃自语似地说明着，我的右手手掌、已是悄然地开始了动作。

“但是——”

纤细娇小的手，抓住了机会——她的那只因为她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而仍然没有半点行动的、空空如也的，甚至连剑都被我抢走了、还是无动于衷的手。

忽地、抚上到了剑柄所在的位置处。

手掌一翻。我的手——握上了那只剑柄了。

一丝丝的凉意，从它的表面上、透过了我的手掌、传来。

也确实，这只剑柄是挺精致的。

无论是雕刻在它上面的、银色的羽翼的装饰，还是、那一束束被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羽翼上的羽毛。

即使是这时候的我、没怎么仔细的观察，也能够判定出来——

它，绝对不是庸俗粗鄙之人所能制作出来的。

“你……你……”

她的话音，茫然不解地响了起来。却好像、连一句完整的话句都讲不好了。

“你……怎么可能会有资格握上……”

七零八凑地，她才在愕然之余，勉勉强强地表达出来了她的意思。

然而，在听到她的话句的那一瞬间，我稍微愣了一下。

资格？握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把剑而已。握上它、还需要谈什么资格不资格的吗？

还真是无法理喻。

“看着了，笨蛋——”

将这些、我自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清除出了我的脑海。我低声道了一句。

目光、无意识地从那截正露出在我的胸口处的，已经是被我的手所掌控住的银色之剑上，扫过了。

银色之剑上、原本那几乎已是全部被那银色的光纹所包裹的细利剑身，也逐步地显现了出来。

而那银色的光纹，亦是在缓缓地退散着——

一部分，直接从剑身上、化成了无形之物，逸散到了空气之中；另一部分，则是在被收回到剑身之中去。

大概是——因为我将剑从她的手中夺过来的缘故，导致了她的那个名字叫做“断罪——粉碎”的技能被中断了。

于是，积蓄在这支剑上的能量、也随之驱散了。

真是个难听的技能……为什么不取个好一点的名字。

嘛……话说，现在应该开始半正事了。

视线之中，那只银色之剑的剑身上，银色的光纹、也差不多完全收入到了它的自身之中。

银色的、金属剑身，暴露在了空气里。

“呼……”

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速率。

“你……想干什……”

白发女子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可是听上去有些颤抖，像是在惧怕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样。

甚至，我可以察觉到、那只依旧紧紧地扣住了我的颈部，不肯放弃的手，卡得更加紧上了几分。

……这是想要把我给勒死的节奏啊！

故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咬了一下牙齿，忍受住了那从自己的颈部所传来的不适之感。

“把你的手臂、从我的脖子上移开……”

冷声地，我对她下了这样的一条命令。

“为什么……”她的讶异之音，被我收入了耳中。

然而，仅仅是在她开口的那一刹那——

我的左手动了。

“哧。”

轻轻的一声——在这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响起。

左手手掌、则是已经，将那柄银色之细剑、猛地抽拉了出来。

从我的身体之内。而且还是、毫不犹豫地。

“唔……”

我闷哼了一声。好像是因为剑被突然抽离了出来，而导致了我的体内有一时的不适之感。

同时，我的身形、也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果然，是这样吗……

视线，缓慢地抬升了起来。

银色的、剑芒，在我的前方闪耀着。剑身，被我竖提着。

那银色的光泽、无时无刻，不在驱赶着周围的黑暗。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你……！”

连那贴在我的身侧的娇躯，也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干出这种事情。

也许、在她的眼中，我已经是不要命了吧？

“呵……”

但是，我的眼睛、却是始终只是看着前方的银色之剑。口中，冷笑了一声。

没有血迹……

眼前的、银色的、细利的剑锋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血红之色。

还是这样的、一尘不染的通体银色——在刺穿过了我的身体之后……

嘴角上的笑意，愈发地盛了起来。

尽管，在那柄银色之剑、离开了我的身体之后，我能够感受到、越来越多的寒意，在通过我的身上的这一件黑色的风衣的缺口，涌入到我的胸口处。

再传达到我的整个身体之中……

“我警告你……”

不过，我的手、却是倏地开始移动了。

带动着、那柄银色的细利之剑，纤细的左手手臂，轻轻地挥动了一下。

也幸好，这柄细剑本来就没有多少重量，或许是受它的体型所影响吧。

所以，就算是以我现在的这个萝莉的身体，也能够轻易地挥动起来了。

银色的剑锋，在空气之中、划出了一道回折的银色曲线。

唯美、而生动。

只是，在下一秒钟——

“不要，再把你的手臂勒在我的颈上了。”

我的左手手腕、灵巧地一扭。

剑锋，一个回转。

锐利无匹的剑尖，突破了空气的阻碍，直接抵在了某只苍白色的手臂之前。

“！”

她的、扣住了我的颈部的手臂，陡然发了一下颤。

我的余光，捕捉了她的、那正在剧烈地一张一缩的瞳孔。

毫无疑问——

局势，瞬间便反转了。

我已经占据了优势的立场。

——在那柄、我所用手持着的，银色之剑的威胁下。

安静无声的、黑暗的失重的环境之中，那银色的光芒，在闪烁着。

剑身，从我的前下方，斜向上地维持不动着。

细如针刺的、仿佛连钢铁都能够刺穿的剑尖，一动也不动地指着她的、那横在我的颈前的苍白色的手腕。

只要她稍有一个不顺从，我便可以刺入她的手腕动脉、挑断她的脉搏。

如此轻易地、抹杀掉她的性命——

而不给她一个毫秒的反抗的时间。

……………………

“……”

她的嘴巴，闭上了。不再发出一个字音来了。

场面，霎时之间、变得无比的宁静了。

……如果我完全忽视掉了她的、那上下两排牙齿不断地在打着颤的声音的话。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我的威胁之下而紧张、还是生气恼火，抑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

当然，现在的我，却只是叹了一大口气。

终于……算是可以正常地和她对话了吧？

拜托，连想要解释都这么麻烦！

“哎……”我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稍稍地闭上了一点眼睛，我平静地说道。

要知道……即使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一只小萝莉的形态，可是我的心智、可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半分的啊。

一直都是——我自己、文刀呐……

一个曾经是作为华夏国的高中生大军一员的学生啊！

只是……只是我的脑袋也不算是太聪明就是了。

“唔……！”

在我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便闷呼了一声。

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措手不及地便行动了。

在我的银色之剑的直指的逼迫之下，她的手臂赶紧抽缩了回去——从我的颈部与那闪烁着锋利的银芒的剑尖之间。

……速度这么快，也真不怕什么一个不小心、手臂被那剑尖给划伤出一道口子。

然而，接下来，在垂放下了那截苍白色的手臂之后，她便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了。

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貌似，她并没有离开我的意思。

她的那具冰冷的身体，依旧是靠在我的背侧之处。

连丝毫的动作都没有了——

哪怕是找出机会来反抗我、再将我置于她的掌控之下。

“唔喂……你还想干什么？”

她的某对柔软，似乎还是因为两人之间距离太近的缘故，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左后背上。

从我那并不宽、反而有些狭窄的萝莉的后背上，时不时地传来的一丝丝的感觉，使得我再度地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好像有种想要继续沉溺下去的……

……我一阵毛骨悚然。

“喂……”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在我刚刚准备要开口提醒的时候，她发出了声音。

幽香的气息，喷吐在我的耳朵上，让我的耳朵不禁又上升了几度。

脸颊微热了一下，我不得不重新闭上了那张开到一半的嘴巴。

……还是先听听这个笨蛋怎么说吧。

“首先，你要知道，”她的娓娓的声音，接着在我的耳边响起着。一点都不知道我早就将她归分到了“笨蛋”的那一类里面。

“……真正意义上，能够进入到这个地方来的，也只有两种‘人’而已。”

两种人……么？

我的思绪、在听到了她所提出的这个词之后，稍稍暂停了一下。

两种人……两种人……

果然，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除了我自己本身的意愿，以及那些恶意入侵到这里面来的、带有着攻击性的骇客程序之外……”

她的话音中透露出来了、难以掩饰的奇怪之意。

“其他的，根本就是在理论上都无法进入的啊！”

尤其是、在“理论”这两个字的上面，她特意地加了重音。

……或许是正如她所说的没错吧。

理论上都不成立的事情，即使是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会发生的吧？

科学家们一直都是在强调着这种东西。

只不过……

“呵……”我只是轻笑了一声。

科学这种东西……我以前可能是会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吧？

可是——在经历过了越多的事情，就越是会感觉到科学的不真实性。

就好像是……在表面上、看上去完美无缺的东西，在细微的、极度狭小的地方，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瑕疵。

正好比，我的脑海中的意识里面、所藏有着的、那某个一点都不靠谱的“系统”。

它的存在……科学吗？

“不要盲目地相信一件事情……”我的双眼，缓缓地闭合上了。一字一顿地道。

“因为……”

嘴巴微张。完全不符合我现在的萝莉口音的、低沉的话语声，从其中发了出来。

“一切，皆有可能。”

话，是讲给她听的。

那么、能不能理解就是看她自己的了。不相信也罢。

耳边，安静了大约有五秒钟左右的时间。

“……一切皆有可能吗……”

终于，她的声音再度在我的耳边响起。

她将我所说的这句话、这句从古代的华夏国流传至今的恒古名言，重复了一遍。

依然近在咫尺，却是不再如先前的那般，茫然而困惑了。反而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是这两种情况之一——却还是进入到了这里面来了？”

片刻之后，她的结论、似乎终于生成了。

“嗯……应该是这样理解的吧。”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毕竟，我可是以一种叫作‘模拟主体’的方式进入的。”

好吧……还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眼睛，重新地、张了开来。

视野之中，出现了那一片漆黑色的、仿佛无边无际的、失重了的无声空间。

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了才对。

无论是这个空间、是同时不存在于现实与梦境之间，还是——

那个原本应该只是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金属女音、却是从这个空间里面传了出来……

又或者……

“这里、这个被你称作是‘幽之宫’的地方，”我不紧不慢地推测道。同时，把我手中的、那柄仍旧举着的银色细剑给垂放了下来。

“说到底、应该就是一个‘被具现化了的程序系统’吧？”

银色之剑，剑尖向下，停留在了我的身体的右侧。

“……”

她，在听见我说完了问题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意思。

不过，我却是已经在心中、暗自领会到了她的回答。

“也就是说，是这样的咯？”

我挑了挑眉毛，随意地说道。

“……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集合网络体才对。”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纠正了我的猜想中的某些错误点。

语言中，似乎有着某些无可奈何的意思。听上去，就像是她是原本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告诉我……

仅仅是，迫于我的逼问之下，她才终于开口了那样。

我愣了一下。

“巨大的网络集合体……是吗……”

喃喃自语着，我又道了一遍这个词语。

将网络的集合体给具现化……东水都市这个地方，科技，竟然是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话说，怎么都看不出来啊！

至少在表面上，经过了我的一个礼拜的研究考证，东水都市的科学水平、应该只是介于现代与近未来之间而已。

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划时代的科学发明出现。

即便是——在各个细微的方面，得到了很大的进步；可是它的步伐也还是停留在信息时代之中。

而、要将网络这种无形无质的，仅仅是概念性的东西具现化、现实化、实体化……这也实在是太——

不可思议了。

“无法相信……”

瞳孔睁大。情不自禁地，我的口中漏出了这几个字音。

“呵……那么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嘲弄似地笑了一声，戏谑道，“你连这个地方是什么都弄不清楚，而又不是骇客程序……”

“你能够进到这里来这一点，我才真正是无法相信呢！”

说着，她的头便又再次贴上了我的耳朵。

樱唇轻启。湿热的气息呼出。

“……是不是呢？‘未命名的模拟主体’小萝莉？”

我的心跳、在她的这个突然的动作的刺激之下，加速了一下。

“喂喂喂!你先要搞明白好不好！”

面红耳赤地，我张嘴便急着解释道。

“我才不是什么‘未命名的模拟主体’小萝莉呢！”

尽管，在这萝莉的声音之下，我的解释稍许显得弱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