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吞钱自动售饮机与暴力少女

五十米开外的——那一架自动售饮机吗？

我的目光随意地向那边扫视了一眼，却发现了某个事实。

从这里到那边路途貌似全都曝晒在阳光之下，连一点荫庇的地方都没有。

好说歹说人行道这里还有种植一棵棵的树木、并且在行走的过程中可以接受树荫的保护、而减少一些阳光的侵袭吧？

可是……看看那一条在阳光的肆意照射下而诞生出隐隐约约的、扭曲的热浪的、石板路，我就嘴角一抽搐。

好吧，甚至连那架自动售饮机都是浸沐在阳光之下的。

真不知道到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它这样晒会不会因为过热而坏掉。

啊，而且还是每天这样晒，连遮蔽都没有。

“呃……还是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我苦笑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现在的这个位置的上方、那挡住了浓浓骄阳的茂密树枝与树叶。

还是这里最阴凉了。

毕竟茜米娜的身体……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但还是处在观察期吧？

按照我的想法，保险一点比较好……

“啊咧？”茜米娜歪了一下脑袋，不解地道。

那对绯红色的双马尾也因为她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灵动而活泼。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匆匆忙忙地打断了她即将问出来的问题，我收回了视线，低下头。

“乖乖地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我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平静地道。

不能给某只天然呆问出问题来的机会……这是我这一周与她相处之间而得来的经验。

要不然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的。

“唔……”茜米娜被我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赤瞳微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音来了。

“好了，我过去了。”

也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我便直接迈出了步伐、朝着目标——某架街角处的自动售饮机进发了。

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吧，茜米娜。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

五十米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当然如果是在烈日炎炎的环境之下的话，那可就得另当别论了……

感觉只有短短的几十步，可是却走了不少时间那样。

“嗒、嗒……”

白色的球鞋，踏在石板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附带一句，大概因为现在是在延着离车道越来越远的反方向走的，现在我耳边所听到的声音、似乎也减少了许多。

不管是车辆还是人声。

至于人声——究竟还是因为这条通向街角的小道上没有一点荫蔽。

热气蒸腾得、我每走一步都要同时受到下方石板路面与上方骄阳的烘烤……其实也没有“烘烤”这么夸张了。

这也自然是这条小路上没有人经过的原因……

好吧，反正我只是去买两瓶冷藏饮料的。就这么一点灼热也不算什么。

很快就能够回到树荫底下的、在我买完饮料之后。

眨眼之间，在我的步伐迈进的同时，那架饮料机也已经缩减到了二三十步的距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

心中、升起了某种诡异的感觉，使得我的瞳孔猛地一张。

后面……后面！从后面传来的！！！

是什么！？

倏地扭转过头去，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便要往后方的某个、不知名的、传来这种诡异感觉的角落眺望而去。

只是，当我的双眼迅速地调整好聚焦的时刻——

这种感觉、瞬间便从我的内心中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什么？

我的呼吸在这种诡异感觉消失之时停顿了一下。

没有异常……一点都没有异常的情况产生。

视网膜上、映出来的景象，依旧是这样的平常。

六七十步之外，一排排的行道树在街边陈列着，接受着阳光的洗礼。同时带给那些从它们的下方经过的路人们一点阴凉。

而、那抹绯红色的身影，就是站在某一棵阴影下，面朝着我这边，赤色的双瞳看着我——

似乎是在疑惑着我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下来自己的脚步那样。

“……”我无言地站了几秒钟。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摇了摇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扫出脑海。我收回了视线。

哎……在这样大庭广众的环境之下，又怎么可能会出事情呢？

不过……就在我准备将目光继续锁定回那架自动售饮机之前——

“视觉模拟程序……解除。”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话语声，从那里发了出来。

似真、亦似幻。

嗯……？

没有多想，我循声看向了正前方、自动售饮机前面的位置。

出乎我的意料……一道紫色与红色相间的身影，正突兀地站在那架机器前。

如此的、格格不入，与周围的环境……

“！”我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看见那道身影的刹那。

不……不可能吧？！

刚才、刚才我明明记得，在我的头转过去之前，那里是没有人的啊！

难道说……是在我稍不留神的时间、正巧就来到那架自动售饮机前面了？

……好像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我的眼睛是不可能瞎掉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眼下，除了我脚下所正踩着的石板路，也再没有其他的、可以通向那台机器的路了。

也就是说——我脚下的这条路，是唯一能够抵达自动售饮机的路线了。

而那道紫色与红色相间的身影……很明显，没有经过这一条石板路。

汗珠，从我的前额上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头顶上骄阳灼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事情……貌似有点不寻常了起来。

我戒备地看着那道身影，放缓了呼吸。瞳孔、一张一缩着，试着将其再看得清楚一些。

似乎……她是一个少女的样子。身高比我矮了约有半个头左右，并且身穿着一套制服……

制服、学院制服？！

看着那一身在她身上的、却对我来说熟悉无比的学院制服，我不禁错愣了一记。

深红色的上衣、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好像颜色也更加鲜艳了一些。

淡淡的红色光晕，环绕着她的周身。

一束酒色的双马尾、直直地垂在她的背后，带给了她些许的活泼之感。

紫色的短裙，迎着细微的风而稍稍有所摆动。

她，一个从未见过的单马尾少女，就这样背对着我站着，并没有及时发现、在她的背后有一个人正在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她。

而，在她背后的那个人——也就是距离她有五十步的我，自然也不会就这么茫然地靠近上去。

……只是、那真的是崎坂学院的制服么？

尚未看到她的学院制服前、是否存在着崎坂学院的校徽，我的心下还是没有办法断定她就是崎坂学院的学生的。

要不要——上去试探一下呢？

看着那个陌生的单马尾少女的背影——

此刻的她、头正低着，双手正在不知道翻动着什么东西……

也许是某只包也说不定？

根据她的动作上来判定、我估计差不多就是一只包了。

那么……她到底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呢？

心中、如是思考着，我脚下的步伐则已经是悄然地开启了。

一步一步地……悄无声息地、从后方靠近着她。

靠近着那道紫红色的身影……

“……唔，怎么全都是大面额的纸币啊……”

少女的声音，从她低着的头下传出。

我的眼睛半眯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原来是在找钱么？用来买冷藏饮料？

也确实呢……来到自动售饮机前，普通人不是去买饮料的话、又能做什么呢？

……当然，除非她并不是普通人……

脚下的步伐，缓慢而小心地向前挪移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身体紧绷，我的腰微微弯曲着，使自己的身形保持在一个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的姿势。

“什么？连硬币都只有一枚了吗！”

她忽然将头抬起了一些角度。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一紧，急忙刹住了脚下的步伐。

她……在干什么？她想要干什么？

瞳孔之中显现出了她的动作——

少女并没有回过头来。她只是举起了右手臂，手指上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10元的硬币吗……”

那金属的小东西、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发出了亮银色的反光。

十元的……硬币吗？我不近不远地看着那枚扁园形的小东西，也基本上确认了那少女所言无误。

东水都市硬币很奇特。

其原因或许是在物价方面上比起华夏国要高出不少，从而导致了硬币的最大面额可以达到十元。

一枚十元的硬币……好吧，其实能买到一罐可乐也很不错了。

这样的物价，在近未来的、科技高度发达的东水都市是正常的。

“哎……”

少女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身后的一束酒红色单马尾也有气无力微摇了一下。

“要不是连学生卡上的学分都没有了……我现在又怎么会用这种落后的实体钞票呢。”

学生卡？学分？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了我所从未得知过的名词，我疑惑了一下。

然而在我疑惑的时刻，少女已经是将硬币递送向了前去。

“啪嗒。”

松开手指。轻轻的一声，硬币从投币口滚入。

…………（ps:此处有视角切换）…………

“嗯？怎么回事？”

在选定好了的饮料的按键上按好了之后，酒红色单马尾少女站在原地等待了许久……

可是，好像眼前的这一台自动售饮机并没有什么反应啊？

“喂……喂！”

少女的表情微微诧异，紫红色的双瞳一缩。

下意识地、手指指尖便再次点上了那一只选定的饮料按钮。

按钮表面上的蓝色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然后就再也没有事情发生了。

亦无少女意料中的、有某个饮料滑下到“出饮口”的现象——甚至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怎么回事啊喂！”

酒红色的单马尾在背后颤动，她的语气也焦急了起来。似乎是已经猜想到了某一种可能性。

啊，糟糕的可能性。

手指、又按了下去——这一次明显用力了许多。

无效……

“给我出来啊！！！”少女不耐烦地低喝了一声。

“嗒嗒嗒嗒……”

手动了一下，又尝试在其他的按钮上连续而高速地用力按了许多次……实则，这些终究都是无效劳动。

自动售饮机无动于衷，还是呆呆地立于原地，也不会讲话。

——反倒是被她用力而连续的按动、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幅度的晃动。

“可恶！”无果之后，少女的耐心终于被完全地消磨完毕。

视线飞速地偏转了一下，对准了位于自动售饮机右下方的、某只被金属板所拦下的一个小口。

“退币口”。

在小口的上面，一块银色的金属牌上闪烁着这几个字。

“哼！”

轻哼了一声，当下少女便不再犹豫了。

手臂一挥，右手手掌握住了旁边的退币旋杆，使力、将旋杆顺时针地旋转了一下。

“咔。”旋杆内的齿轮被带动着转了一下，发出了机械的响声。

可惜……硬币也没有要掉出来的迹象。

“什……什么啊！破烂机器！！！”

咬牙切齿地，少女有开始疯狂起来的趋势。

“喂！这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够用来买饮料的钱啊喂！！！”

紫红色的双瞳之中，火焰汇聚着、燃烧着，看上去都像是有一种要将眼前的这一台自动售饮机给燃成灰烬的冲动。

右手、再度狠狠地扳下了那柄旋杆。

然而……无用。

“退给我……”

压低了声音，少女的纤肩抽搐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扳手柄扳得太用力所致的。

“咔。”无效。

“退给我——”头低下。

酒红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的面颊沉浸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咔。”再次无效。

“喂……把钱退给我啊啊啊！！！”

倏地、她的头抬起。失去了刘海的遮挡，脸上的表情立时暴露在了阳光下。

一对紫红色的双眼狰狞地瞪着，她口中暴喝了一声。

身体、蓄势待发地往后扭了三十度角——右腿跨后一步，踩在石板路面上。

“去死吧！破烂机器——”

以暴力而野蛮的方式，她的腰部发力了。

在身体扭转的同时，右脚蹬地、上抬——

斜斜地朝着前方的那架可恶至极的、吞钱不吐的自动售饮机，直劈而去！

以锐不可当之势！

“哎……我说你也够了吧。”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从背后传来的近在咫尺的冷静的声音，却是让她的呼吸滞停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只纤细的手、牢牢地按住了少女的那只因为发力姿势而耸起的肩。

紫红色的双瞳一凝。

少女的身体在这时候忽地一转。硬生生地中止住了那条刚刚踢到半空中的右腿的动势、使之在抵达那架自动售饮机前完全停下来。

然后……

下意识地、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少女的纤眉一提。

右腿、反而回扫向了后方——那个突然按住了她的肩的、某个意图不明的陌生人士的位置！

迅如疾电！

……………………

不妙！

看着那道划破了空气，目标直指着自己的、一条被黑色丝袜所包裹着的纤长的腿，我的心下一震。

喂喂喂！怎么就往回踢过来了啊！？

明明……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她的那些举动，想要好意地提醒她一下、不要破坏公物什么的——

毕竟她也只是被机器吞了十块钱而已，总不可能为此而再赔偿什么“破坏公物”的几千块钱吧！

怎么想想都不划算的啊！

可惜……貌似她并没有领会我的好意？还是说……

不过眼下的我好像是不应该想这些的。

“嘶……”看着那道飞速地迫近着我这里的腿，我的牙缝间钻入了几丝寒气。

现在的话……必须要采取相应的行动来回应她的攻击了啊！

我的眼神一凛。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大致可以想出三四种可以回避、或者阻挡掉这一次攻击的方式。

原因无它，只是——

眼前的、她的那一记回踢实在是太像我记忆中的某一种、过去流行于华夏大陆的武技了。

——名为“跆拳道”的武技。

她的踢击，无论是动作的幅度、方向，还是姿势、动向，全都与我记忆当中的“跆拳道”太相似了。

而我——作为一个曾经修习过“空手道”的人，又怎么不会知道“跆拳道”的威力呢？

“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我的双瞳睁大，紧紧地盯在她的那条高速扫向我这里的、包裹着黑丝的纤腿。

甚至于、我这边都可以感受到，她的腿破开空气而产生的一道道凌厉的劲风。

“空手道”，其实与所谓的“跆拳道”是系出于同源的。

两家武技各有各的优点与缺点，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各有结合融并。

然而，对此、我的了解又是少之又少——

因为即便是我曾经参加过华夏国举办的武技大赛，那也只是单项的对决。

……我，也仅仅是曾经和同样研习过空手道的人士交过手而已；对付修习“跆拳道”方面的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当我“空手道”是白学的吗？

腰身一弯，我开始有动作了。

右手手臂曲折起来，迅速地朝右下方挡去。

“咚。”

一声闷响、在我的手臂才刚刚移动过去、还没有持稳下来的时候便产生了——

通过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我便得知了她的腿鞭已经扫过来了。

可恶……力道太大了！

我的右手手臂都被那条腿给击得猛震了一下，险些抵挡不住。

而且还被那条腿给压制住了。

牙关一咬，我才勉勉强强地将手臂的退势给停止住，仅仅是保持在与她相持不下的程度。

……果然，“跆拳道”是在力量与速度方面、比起“空手道”来要占了一定的优势么？

眼中，我的手臂在颤抖着，一副即将只撑不住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新成为被对方给压制的局面。

啊，看来不能光靠一只手臂来决胜负了……

那么——

我的视线一转，落在了那只按在了她的右肩上的、我的左手上。

既然有优势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不去使用呢？

“喝！”心中定下了方针，我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喝。

忽地往左手手掌上一施力，我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右肩压向前去。

“跆拳道”、重在调节自己的身体重心方面，并以此来带动攻击。

而如果……将重心给破坏、或者偏移掉的话，又会造成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这个，对于从前未曾与“跆拳道”战斗过的我自然是不能得知的——所以才要尝试一下啊！

“唔……！”

少女闷哼了一声，身子也绷紧了一下。背后的酒红色单马尾犹如受到了惊吓一般地、颤抖了一下。

连那条抵在我手臂上的腿的力道都减少了些许。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会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而瞬间失策了吧？

呼……既然如此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一个绝妙的机会呢？

嘴角上挂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继续往她的肩上增加着压力，缓缓地破坏着她的重心。

然而——在看着她的那逐渐被我压弯下去的、身着深红色上衣的娇躯之时，我却是迷茫了一下。

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唔……”少女的闷哼声再次从前方传入了我的耳中。

……并且似乎开始变得夹杂了一点痛苦的味道了起来。

我的眼睛、倏地清醒了一下。

不对啊！我的目的……不是要击败、或者制服她吧？

我……我只是想要阻止她、阻止她、不让她破坏掉那架坏掉了的自动售饮机吧！

呃啊！一不小心就认真了！！！

看着眼前的那道被我的左手用力压得、往前弯得都快要达到九十度鞠躬的、少女的被深红色制服所包裹着的身躯，我不禁有种慌张之感。

糟糕……好像变成我在欺负良家少女了！

呆呆地注视着她的那道背后的、颤抖的频率似乎愈发地高起来的酒红色的单马尾，我的左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减弱了一些。

但是，在这一刹那——

我的余光、似乎瞥见了，她那背对着我的脸角上、所展露出来的不明意义的诡异笑容。

纳尼？

大脑空白了一下，我的嘴呆滞地张大。

然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

“视觉模拟……”

隐隐约约地、似乎从前方传来了她的声音——

这四个、我所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莫名其妙的字音。况且声音也太轻了，后面还有的几个字都听不清了……

只是、这一点其实是不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你……输了。”

淡淡地、仿佛只是在对陌生人说着的话语，从我的身后传出。

距离……近到了一种境界。

啊咧？

我错愣了一下。眼睛、放大到了极点。

视网膜上的、反映出来的那道紫红色的背影，就这样消失了。

毫无征兆。甚至于我的手还保持在空气中、她原本右肩所在的位置……当然现在感觉到的也只是一片空气了。

前面，已经是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那一台距离我这边还有几步路之隔的自动售饮机。

我的眼睛告诉我，现在、前面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

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毕竟，她就是这么平白无故地在我的眼睛前面消失的。

……哦，还不算消失。她只是……

“呐，如果这是一把真刀的话，你在刚才可就死了呢。”

我的后脖颈处上，传来了一阵轻轻敲击着的感觉。

大致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只、她的已经搓成手刀形态的手掌。

正在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后颈。

“……”

可是我却是无法再对现在这种情况作出任何的想法了。

脑海中、只是不断地闪动着一个问题，一个我始终理解不能问题……

她……刚刚是怎么逃过我的视觉的捕捉、抵达到我的背后去的？

难道说……又是瞬间移动？

“哼，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瞬间移动的话……其实这种能力对我来说已不是特别骇人听闻的了。

目前为止我曾经见到过的，能够使用“瞬间移动”、或者是近似于“瞬间移动”的人，大概有三个了吧？

那个手持着黑色长枪枪杆子的、从来不露脸的，连声音都经过改造了的神秘黑衣人——貌似是绢缘小萝莉的手下。

还有那个，我才刚刚见到过的、某个自称“凛珂”的、存在于网路空间中的白发女子。

如果再算上我背后的这一位酒红色单马尾的少女……

“喂喂喂！问你话呢！”

突然，我的思绪被一句喝声打断了。

听上去……包含着恼怒和气愤呢。

“啊……刚刚走神了，不要在意……”我有些尴尬地道了一句。让女孩子生气的话可不好呢……

更何况我刚才还差点下了重手，理应上、我倒是要向她道歉。

“什么嘛，还没有听懂我在问什么吗！”

或许是不耐烦了，在我的话还没有结束之前，她就将其打断了。

架在我后颈上的手离开了。

她的身形从我的背后闪现到了旁边，迫不及待地站定了脚步。

身后的酒红色单马尾、因为她的移动而摇晃了一下，旋即止住。

意图……也许是想要看看我这个袭击她的人到底是谁吧，她的目光审视般地、瞥向我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