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域称剑 妖镇食人

“战迹：冒险者墨释君（黑铁级中位），越级杀死资深冒险者钱唐（青铜级上位）成功，奖励：抽取死者生存点数70%，死者轮回之书中随机卡片一张，死者本身随机能力一项，战绩评价+1。

冒险者墨释君（黑铁级上位），获得生存点数4263点。

获得黑铁级上位能力卡‘骑术’（源自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一张。

获得青铜级上位物品卡‘《无霜诀》内功秘笈’（源自漫画《四大名捕》）一张。”

“这个……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呢？”墨释君坐在陌生森林的断树干上，头痛地想到。

杀死了死敌钱唐，固然可喜可贺，不过被人临死下了诅咒，以后要面对一支白银级的冒险小队，而且不死不休，逃无可逃，就相当悲惨了。按照轮回之书提供的信息，一支白银冒险小队的底线，也要拥有白银级的冒险者两名，要知道在《X战警》里，能凭空拔起一座跨海大桥的万磁王，也不过是一名白银级的boss。

至于杀死钱唐的收获，应该说喜忧掺半吧，奖励点的数量在预料之中，还稍微多些，而抽取的卡片，则两极分化。钱唐本身虽然是青铜级冒险者，但是杀伤力相当惊人，尤其是最后那一招反击风暴，遇强则强，碰上一般白银圣斗士都会被秒杀，而墨释君只从他身上抽到了一个骑术的能力，的确有入宝山而空手回的感觉。

倒是抽取对方轮回之书里的卡片，却抽到了大奖，一张冰系的武功卡片已经是极度的惊喜，而根据介绍，《无霜诀》如果练到大成，至少是白银级上位的内力心法，不过墨释君得到的是秘笈，需要自行修炼，而且有资质要求，所以下降一级成了青铜级的物品卡。

而钱唐临死发动的那张诅咒类的秘宝卡“冥河血仇”，也颇为诡异。

“使用者自身必死无疑，而受诅咒者，将被强制与下咒之人的冒险队伍进行仇恨绑定，以后双方永远同时进入同一任务空间，获得的任务相对立，即使一次不能决出生死，下一场依旧不死不休。”

“冒险小队杀死受诅咒者，不管是否越级，都能抽取对方所有的能力和卡片生存点数，而受诅咒者如果能排除万难团消灭对方冒险小队的所有资深成员，则除了正常的杀人收获，还可以得到一张额外的秘宝卡，等级等于团灭小队的等级，属性随机。”

钱唐临死动用这张卡片，无疑是要自己的团队替自己报仇，不过墨释君也不会坐以待毙，他有暗黑水瓶圣衣在身，虽然没领悟第七感，但战力绝对不下于一般的白银圣斗士，对上白银等级的冒险者虽有不如，但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不过，墨释君现在还有别的事情烦恼。

“该死，本来打算这次回现实世界，找机会恶补一下各种游戏小说电影的知识，没想到一下子又被钱唐送回轮回世界了，那么谁能告诉我，这个《大剑》究竟什么故事？”墨释君捧着轮回之书，再次重温了《X战警》任务世界里的茫然和尴尬。

名为《Claymore/大剑》的漫画，虽然早在2001年就开始连载，却依旧不是墨释君这种有着十几年空窗期的冰狱囚徒所能了解的。当然，轮回世界包罗万象，即使是最渊博的宅男，也不敢说自己能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任务世界。不过，成熟的团队基本都有人专门负责收录这些信息，就算自己没看过，只要有个存贮量够大的电脑作为资料库，即时查阅，就不会出问题。只可惜，墨释君一回现实世界就专注于复仇，战斗结束马上又被拉回轮回世界，却没来得及做这一步准备。

而更令他奇怪的是，这一次轮回之书里连任务信息也没有提示，让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不过，关于那支名为“黑暗誓言”的冒险小队的信息，倒是显示了出来。

“团队战绩等级：白银级下位，队员人数（6/7），队长（白银级中位）一人，副队长（白银级下位）一人，资深队员（青铜级上位）三人，新人不计。”

不过墨释君并不因此感到高兴，只是知道对方的战绩等级，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实力和战绩不匹配的情况很多。而且以公平的设想猜测，自己的基本资料也应该被传递给了对方才对。对方是冒险经验丰富的团队，肯定对这个任务世界了解极多，如果自己有什么行动，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就将自己找出来了，毕竟熟悉的故事，即使发生了一丝变化，也容易被人察觉。而以墨释君现在的实力，碰上白银级的队伍，只怕是找死。

然而墨释君如果完全不行动，则根本无法了解这个世界，他可不认为轮回之书会一直不发布任务，如果到时候出了任务，自己却连任务是什么都看不懂的话，还凭什么活下去呢？

即使以墨释君几经生死的心境，也不由得有些烦乱：“两难啊……这简直就是让一个瞎子摸清一间房间的陈设，还要让精细的屋主事后完全不会察觉。”

不过从当年母亲去世之后，墨释君就不相信世上有老天之类可以祈祷或者抱怨的存在了，万事都要靠自己，“算了，先隐藏身份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吧，对了，要把脸面遮起来，否则万一全是白种人、黑人或者外星人的世界，光这张脸就能把我出卖了。”

墨释君找了一处高地，四面眺望，发现西面一道山梁背后有炊烟升起，立刻有了目标，一路腾跃，赶了过去，果然看到一座中型的村落，至少有几十户人家，外围还有木墙保护。

墨释君终于知道这世界的基本性质了：“不是未来，不是外星，可惜，也不是东方，应该是地球欧洲中世纪的背景，看来不会有科技系统，但可能有魔幻体系……嗯，作为一支白银冒险小队的任务世界，自身的难度至少也是白银，甚至可能是黄金，那么如果只是简单的骑士时代就说不通了，即使没有魔法，至少也会有类似的超自然力量，比如吸血鬼狼人什么的，不过不打听的话，是没法知道具体情况了。”

轮回之书在墨释君从新人升为冒险者的时候，就开启了一般生活物品兑换，能以很少的生存点数，兑换食物饮水和衣物之类的东西，墨释君瞄了两眼山下小镇的居民，从轮回之书里兑换出了与之风格类似服装，又选了一件厚布兜头斗篷，将头遮住。钱唐死后留下的那柄巨斧影之哀伤，因为是自制的武器，无法收进轮回之书，被墨释君拿绳子绑住负在背上，准备停当，才走下山去。

哪知，墨释君还没有走到村口，就听村子里“铛铛铛”地敲响了警钟，几个壮实的村民飞快地跑出来，将村口木质的大门关上，然后才见一个老人从木墙上探出头来喝道：“不管你是妖魔，强盗，还是旅行者，赶快滚开，这里不欢迎外来者！”

墨释君一愣，没想到一个山区的村落会是这样草木皆兵的态度，要知道一般地方，越偏远的山区人们越纯朴好客。而且，虽然得益于轮回之书的帮助，他完全能听懂对方的语言，但是，那个“妖魔”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个任务场景其实是《西游记》的分支？

不过由于不知道自己是否处在故事主线的位置上，因此墨释君也不敢多问，既然混入村子打听情况的计划失败，那么只能另寻他法：“抱歉，我是外地来的旅行者，在附近迷路了，又丢掉了大半的行李，请问附近有其他可以落脚和买东西的地方吗？”

“旅行者吗……”老者思考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狠辣，继而说道：“从山下的岔路向东，天黑以前你会到达普洛斯镇，那里有旅馆和商铺，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老者的表情变化尽管轻微，却瞒不过墨释君的眼睛，只是他不明白对方只是指一条路，为何能动了杀气，不过想了想，他还是点点头，向山下走去。

按照老者指的路线，墨释君没有碰到龙的巢**或者吸血鬼的城堡，这条路的尽头果然是一座名叫普洛斯的小镇，镇上的人和那小村完全相反，非常热情，当他进入镇上唯一的酒馆的时候，聚集在这里的十几个镇民都向他举杯表示欢迎。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墨释君才觉得奇怪：“同处一片地区，一个村落对任何外人都小心翼翼，而另一个镇子却对外来人完全敞开，进镇子的时候也没看到有城墙之类的东西守卫，也没有武装的保卫者，换句话说，这个镇子完全是不设防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差别如此之大？如果是强盗肆虐的话，越是大的镇子越应该有守卫者……那么，关键在于那所谓的‘妖魔’吗？”

因为进入镇子的时候天色已晚，墨释君喝了半杯麦酒，就向老板定了一间房间，上楼去了。不过他可没打算休息，而是准备趁晚上在镇子里偷听一些情报，了解这个世界的基本消息。

可是当他打开房间的窗户，打算跳到街上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怎么没有炊烟？这个镇子有一百户左右的人家，现在正是晚饭的时候，怎么没有一家的烟囱冒烟？而且，只有这附近十几户的窗户亮着灯，其他的地方，就好像空屋一样全黑着……这个镇子有问题，绝对有大问题，原来如此，那个村子的老头将我指向这里的时候，早就知道这小镇的问题了。”

思虑继续深入，墨释君又发现了很多问题，比如自己从进入这个镇子的时候开始，就没见过小孩子，酒吧虽然看上去正常，可是所有人都在喝一同种麦酒，而且没有吃东西的，街道干净得过分，没有积水尘土，也没有乱放的杂物，甚至连猫狗牛马之类的牲畜也没有。

“居然到现在才发觉，这个镇子简直就像是鬼镇一样，所有东西都是假装出来的。我真是笨，是因为没到过欧洲乡下的原因吗？”墨释君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没时间检讨了，无论这个镇子有什么秘密，今夜，都会向他展示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

墨释君已经听到，是至少五六个人上楼的声音，向着自己的房间而来，同时，窗外楼下的街道上，也有十几个镇民缓缓走出来，好像包围圈一样，甚至连对面的房顶上，不知何时也蹲上了三四个人。

同时，一些窃窃私语，也传入了墨释君的耳中。

“这个人类是我的，都别和我抢……”

“胡说，我三天没吃到人了，该轮到我了……”

“你的那份早在上个星期就输掉了，按照规矩，我应该分到一半的内脏……”

“什么规矩，先抢到的就先吃掉脑子……”

“你住口，小心大家把你分了……”

一片如老鼠切切错错的细语声音，被墨释君经过圣斗士训练的听力捕捉到，不由得感到头皮有点发麻，尽管杀人不少，但是碰上吃人的敌人，他依旧本能地觉得排斥，就像《绝代双骄》里那位以吃人肉成名的恶人李大嘴说的：不管什么英雄好汉，碰上吃人肉的对手，都要心惊胆战一番。

“有点恶心，居然是一个吃人的小镇？感觉好像碰上《水浒》里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或者是《新龙门客栈》的金香玉？”墨释君再次摇头，将恶心的感觉排除，暗道：“不过一般经营人肉生意的黑店，主业其实都是打劫，靠杀死旅行者获得行李财物发财，人肉只是废物利用的副业。可是这里却相反，所有人似乎都对吃人有种狂热，难道整个镇子都是疯子？好像以前看的某本日本恐怖悬疑小说里有类似的设定……”

他忽然念头一转，想道：“等等，与其说是疯子，不如说根本就是非人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妖魔？如果这样就合理了。那个村子防范的，主要就是无法从外表看出来区别的食人妖魔，而他们将我指向这妖魔聚集的镇子，就是为了让我喂饱妖魔，否则吃不饱的妖魔说不定会去强攻他们的村落……只怕不止那一个村子，附近所有的山村都会这么做吧？猎食者和猎物之间的妥协与共生，以前还以为只有动物中才会存在，没想到人类中也会有。”

墨释君心中的念头才转过，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只听属于酒吧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悠悠远远的，好像在念诵诗歌：

“远方的客人，您已经知道了吧？您来到了我们的小镇，一个妖魔的小镇。

这里每个妖魔，都欢迎着您的到来，您为我们带来的食物，也带来了欢笑。

现在我们在等待您的选择，是饮下一杯芬芳安眠之酒，还是拿起一柄武器。

美酒会让您进入宁静的睡眠，让您在寂静中，享受甜美的梦幻，直到永远。

武器会让您奋勇战斗，在奋战中将热血点燃，让我们分享充满悸动的心脏。

无论您如何选择，今夜之后，我们中的一个，会换上您的面孔，踏上旅途。

等他走过条条大路，走过河流山岭，直到您的家乡，与您的家人团聚一堂。

然后，新的盛宴展开，新的妖魔将会降生，您的家乡将会变成妖魔的家乡。”

墨释君听着，不由得揉了揉眉头，心理抱怨道：“吃人就吃人，还吃出艺术来了……不过要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大致也算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些背景了。”

“嘭——”的一声，墨释君房间的大门已经被砸开，鱼贯而入的妖魔，已经不再保持人的相貌了，他们的身体不断涨大，基本都超过了两米，肌肉膨大，手臂伸长，眼睛外凸，瞳孔变成了金色的兽瞳。还是那个酒吧老板先开口，不过声音已经变得很粗了：“那么，远方的客人啊，你选择好了吗？”

话音未落，迎门一拳，这位才变身的妖魔老板就被墨释君一拳倒轰出门。

“好弱！”这是墨释君看着剩下的五个妖魔，心中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可思议，“肌肉膨胀，身体胀大，固然增加了不少力量和防御，但基本还是在人类的力量极限之内，又没有特殊手段，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的确不能抵挡，但是换个厉害的特种兵，拿把大号手枪就不会输给他们。作为白银级冒险小队的任务世界，这种强度的敌人就是来上十万百万，也不过是送死。难道我估计错误，这个任务世界的主要敌人不是这些妖魔？”

心里想着，墨释君手上不停，连环五拳，将五个妖魔爆头轰杀，在转头看向楼下，果然下面的妖魔也全变身了，一片金光闪闪的大眼睛瞪着自己，站在对面楼顶上的几个还长出了蝙蝠一样的翅膀，跃跃欲试，丝毫没有因为同伴被秒杀而恐惧。

墨释君正想跳出去，余光忽然想起刚才打斗的时候，几个妖魔喷出的紫色鲜血腥臭无比，于是抽出那柄钱唐死后留下的巨斧，打算用兵器战斗，免得拳头上全是内脏脑浆。

虽然圣斗士以空手搏斗为主，但也不是不会兵器，事实上为了应付敌人的兵器，每个圣斗士训练生都要学会数十种武器的使用技巧，在漫画里，青铜五小强一拿起天平座六种黄金武器就能运用自如，甚至星矢能随便用射手座圣衣开弓射箭，绝不是没训练过的样子。

墨释君挥斧纵身跳出窗口，半空中一斧就将一个飞过来的妖魔劈成两半，随即落地，又把下边街上的一个妖魔劈开。

“咦？这种冰冷的感觉是……”擎斧在手连杀两个妖魔，墨释君忽然觉得这巨斧中流动着一种自己熟悉的感觉，下一刻，两股阴冷的力量居然从斧头中传入墨释君体内，并不理会他本身的冰系力量，却和盘踞在体表的“弥散之寒”融合在一起，墨释君明显感到这股一直不增不减的寒冰力量，居然提升了一点。

“这还真是让人惊喜啊，用这把斧头杀戮，居然能提升‘弥散之寒’的寒气。难道这把战斧和霜之哀伤有什么联系？”墨释君心中惊喜，他的小宇宙力量一直是以吸收“弥散之寒”的寒气支持的，因此才能保证持续爆发。可是“弥散之寒”的寒气总量固定，虽然可以持续抽取，但是吸收的速度却有上限，不能随心所欲，“圣斗士的小宇宙爆发效果各不相同，青铜圣斗士一般在五到十五倍左右，白银圣斗士则在十五到五十倍，黄金圣斗士甚至可以达到两三百倍。可惜我虽有暗黑黄金圣衣，却只能维持十六倍的爆发就到极限了，如果能用这种方法不断提升‘弥散之寒’的寒气总量，我总有一天能压倒黄金圣斗士。”

这样想着，墨释君战意昂然，大喝一声，冲着那些妖魔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