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战术的价值

如果有人问凌易一个晚上都在干嘛，他会回答‘找文献’。

不再是神话、传说之类的相关书籍，而是与某个英雄有关的古代文献。他认为以时钟塔的实力应该收集得到这些文献，所以一个晚上都在不停的翻找。

时钟塔图书馆的藏书量何等巨大，粗略估计也有在十万以上，从中找出和那位英雄相关的文献真是太困难了。尤其是这样的文献不太好分类，分在神话也可以、历史资料也可以，将这几个区域的书架翻了个遍，在天亮之前凌易最终还是找到了。

一本已经相当老旧的手札，内容还是以印度古文字记载，如果不是有韦伯这位理论天才的记忆帮忙，凌易想破脑袋也看不懂。

带上文献，天一亮就离开了时钟塔。

虽然今天还有课，不过以凌易的低微身份就算不去也没人会注意到，昨天的闹剧只会留在少数有心人的记忆里，对魔术师来讲眼前的知识远比无聊的闲事具有价值。

凌易也不是没想过先下手为强，把肯尼斯给解决了，这样便提前减少一个对手。可是肯尼斯的魔术造诣远在他之上，甚至算的是实战派，何况在时钟塔出手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

抵达冬木市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凌易也没办法，谁让冬木市没有建设机场，最近的机场还是在间隔几十公里的邻市郊外。

新都，站前公园广场。

“总之，先找个落脚地吧。”从出租车上下来，凌易嘀咕了一句，然后向行人询问附近有没有价格实惠的旅馆。

他并不心疼钱，韦伯留下的财产足够他挥霍七天甚至更久，但是如果选择大酒店之类的地方作为落脚处实在有点过于高调，很容易被人发现。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不久后便找到了合适的旅馆。单论位置而言没有比这家旅馆更僻静的了，内部条件也不算太差，勉勉强强能接受。

对旅馆老板使用了魔术催眠，让他无视自己的存在，接下来开始对房间进行基本性的魔术改造，同时在走廊、大门也需要布置警戒措施。

凌易觉得魔术师这个职业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每天提心吊胆就像被通缉的罪犯，生怕那些恐怖的敌人找上门来。

尤其自己只是一个刚刚开启魔术回路的菜鸟，除了一些基础性魔术以外什么也不会。

不过还在等今天之后就没事了。

值得一提的是，之后凌易去医院走了一趟，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手提包....

夕阳西下，街道上落下夜幕后，凌易就迅速地开始了行动。首先，在深山小镇的树林外张设了驱逐旁人的结界。因为只要确保到召唤为止，所以术式的编织并不复杂。

接着，用由魔术师的骨灰及血液提炼而成的粉笔描绘魔法阵。

在消去之中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然后在阵的中央放上水晶玉。可以说是一次决定成败，不过凌易对于这次刻画的魔法阵表示满意。

接下来需要的就是用来供奉的触媒、以及咒文的咏唱。乍一看要令英灵降临似乎相当容易，master只不过是连结圣杯与servant的零件罢了，没问题。

由于比预想中更快地完成了魔法阵，自身的魔力在达到巅峰为止还腾出些许空闲时间。

凌易不经意地考虑起自己的愿望，或许对于万能的许愿机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要求，可是如果没有愿望的话，那就另说了。

“仔细想想，我似乎没有非常想要的东西....”凌易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没有愿望就等于没有追求，不会有失败的可能性的同时也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不，等等啊....凌易忽然坐起身，记忆的片段在眼前闪现。

“在这堂课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以严肃古板著称的老教授这样说道，深刻的皱纹令面容极为冷硬。

“战术系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争取利益吗？还是认清左右战局的发展？”

“不，这些都不是，战术系存在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胜利！”

“其他的一切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因为目标永远存在于你们的面前，你们只需要不停的发起冲锋，收获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走向成功的巅峰，成为胜利家。才便是智慧编制的结晶——战术的存在价值。”

凌易不知道这场圣杯大战到底会何去何从？说不定会就此葬身沙场。不，那种可能性极其之大。但是——

——说什么傻话。收手这种事，一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

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已经破釜沉舟，无路可逃。即使可以回顾，也不可能返回。

目标只有一个——胜利，为了这个而站在这里，为了这颗果实奋力一搏。

“呵，我似乎有点理解那老家伙为什么是战术系的狂热者了，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凌易自嘲一笑，站在魔法阵之前。

马上就要到凌晨两点。按日本的话说，就是草木皆眠的丑时三刻。对于掌管注定走向胜利，收获他人死亡的凌易来说，没有比这波长更合得来的时间带了。

那么开始吧。

说起来，自己最喜欢的果然还是黑白色。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为之奉献之色为“白”。筑壁阻降临之风。闭四方之门，自王冠出发，在通往王国的三岔路上循环吧。”

咏唱一开始，就同时传来内脏被他人玩弄般的钝痛与不快感。魔术回路活化，不断转换大气的魔力，激活魔术刻印加以辅助。

全身在由人类向物体切换。承担世界奇迹的装置，机械部件，亦或是齿轮。意识到自己正在成为这类物品，凌易为了进一步加快体内循环的魔力，深深地踩下加速踏板。

召唤阵发出红光。终于开始的奇迹之具现，也不能令现在的凌易分心。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将已经成熟的时刻破弃。”

“————宣告，汝之身体听吾号令，吾之命运寄予汝剑。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理者，回应吧！”

咏唱，以及奔流与魔术回路内部的魔力，将存在于“座”中的英灵招来。与铭刻在神话传说中的至高存在进行对话。

“于此发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之人，吾为施行世间一切恶之人。”

接着，是最后一节。

魔术回路狂乱带来的痛楚以及对于回路暴走的恐惧不停地折磨着凌易，尽管如此，这场仪式就是拥有如此的高扬感。即便这样，也必须宣告，为了将最高级的神秘紧紧握在自己的双手之中。

“——汝等身缠三大言灵的七天，由抑制之轮而来吧，天平的守护者啊！”

于是，“他”在地上显现了。

从复杂精巧编制而成的魔法阵中，发出炫目的光芒。瞬间，奇迹具现化了。将人们的幻想作为**，达到既人非人之域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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