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超音速冲击

托尼抱着奥巴代撞穿两面墙后落在一条街道上，耳边仍在嗡嗡作响。饶是钢铁衣减震能力一流，这一下也摔得他七荤八素。

周围的尖叫声很快将他拉回现实。奥巴代显然比托尼恢复得快得多，那么大的家伙也不是徒有其表，虽然敏捷性差了些，抗击打能力却自然比贴身的钢铁侠战衣要强悍得多，所以奥巴代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损伤，先托尼一步调整过来以后毫不留情地一拳朝着躺在地上的托尼砸落。

托尼见状，脚底推进器射出一团烈焰，将他整个人贴地推出了十来米远。奥巴代足以撼动山岳的一拳砸空，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个蛛网状交织的巨大裂纹。

托尼也迅速站起身，右手手掌张开，手心亮起一阵白光，一团乳白色的能量炮直射向奥巴代，精准地命中了其铠甲胸部。但威力无匹的能量炮却只让奥巴代巨大的脚掌在身后印下了一个巨坑，并没有太大的功效。

对自己的防御力相当满意的奥巴代哈哈大笑：“托尼，你真是个天才，竟然为我开发出了这样优秀的武器。有了它，我将所向披靡！”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他轻松掀起一旁停着的一辆车的引擎盖，一甩手将其犹如回旋镖般旋转着射来。托尼敏捷地一矮身闪了开来，还没来得及重新站起，却见胸口已经躲了两枚红点，那是狙击手锁定目标时常用的瞄准装置。

暗叫一声不好，托尼肩部探出了两个小枪口。在对面气势汹汹的一枚火箭弹飞来的同一刻，托尼这边也“噗噗”射了几发子弹出去。子弹虽在威力上与火箭弹无法相比，却在火箭弹接触到托尼之前就将其引爆，避免了直接打击。就算如此，托尼仍然被卷入了爆炸卷起的一股烈焰风暴，被吹得高高飞起，重重摔落在地。

布雷德此时也已经赶到，但他所能造成的伤害远远比不上在战斗的两人，便先在一旁等待时机。

“先生，能量供应百分之十七，不适宜继续作战。”托尼铠甲中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十分称职地提示道。

托尼不耐烦道：“我知道，把能量全部输入助推器！”

脚下燃起比起先前更为耀眼的火光，钢铁侠红黄相衬的身影倏地冲出了滚滚浓烟，速度太快甚至卷起旋转的黑烟跟在身后。借助高速的惯性，托尼扬起拳头，一拳狠狠抽在了奥巴代漆黑的左脸上。这一拳无比有力，发出“铿”地金属碰撞音的同时还溅出了点点火星。

但遗憾的是，这一下并没有造成预想中的效果。奥巴代只是脑袋一偏，几米的身躯便稳稳吃下了钢铁侠全力的一拳，然后右手如电般卡住了托尼的脖子，如同一只巨钳，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见鬼。”托尼顶着脖颈上传来的巨大压力，钢铁衣的脖子处竟一点一点凹了进去，“贾维斯，有什么武器能用？”

“能量供应百分之六，多数武器失灵。”

托尼焦虑地喊道：“电光弹！”

“武器系统失灵，无法启动。”贾维斯冷静地说着，好像和自己完全无关。

托尼这下真的是束手无策了。虽然钢铁衣的防御力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崩溃，但要不了多久奥巴代就会把他的脖子连装甲一起捏断。

布雷德皱了皱眉，这和电影的发展显然大不相同。电影里托尼是在小辣椒的帮助下使了点计打败了奥巴代，而现在小辣椒已经被自己带到几条街以外去了，而托尼看上去也确实就要被奥巴代解决了。

钢铁侠会在这里被反派干掉？

这显然不是件好事。布雷德脚下一错，飞身上前想拆下奥巴代的手臂，可怎奈刚刚差点吃了他的亏的奥巴代这次早有防备。布雷德还没有冲到他面前奥巴代已经从肩、腹、膝盖等部位向四面八方扫射了起来。光是躲闪布雷德自然没有问题，但要停在一个地方对其手臂进行拆解并且不被乱弹扫中，显然布雷德现在还没有这么快。

那怎么办？

其实布雷德被刚刚托尼高速的一拳启发，也想起了漫画中闪电侠的一个招式。记得闪电侠可以奔跑到超音速，以高于音速的速度给予对方重重一拳。虽然闪电侠本身力气并不大，但在这样的高速下的一拳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不过根据钢铁侠刚刚那一拳看来，只有超音速给奥巴代来一拳显然是不够的。

那么自己能够足够快一拳击倒奥巴代吗？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漫画中曾经提到如果稍有不慎速度没有足够快，攻击者自身也将在力的相互作用下被反冲力轰成肉泥！

虽然救钢铁侠是头等大事，但布雷德可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拿来冒险。自己和托尼·斯塔克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搭上性命救他？

就在他纠结之时，奥巴代却嚣张地开口了：“看看你们两，拥有如此天赋居然都浪费在鸡皮蒜毛的小事上！”

“力量是用来支配的，不懂得这一点的你们不配拥有！”奥巴代的声音就算经过机械处理仍然无比狰狞，“尤其是你，托尼！”

“我们身来是富人，生来拥有压榨的权利。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音调越来越高，似乎真的已经气急败坏，“你身为世界顶尖公司的总裁，居然说什么放弃军火业，说什么为和平做贡献！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这注定了你将挡在我面前，注定了你将被我毁灭！你不配生为强者！”

原本还在犹豫的布雷德听了他的话，一股热血顿时随着无数记忆一同冲上了脑髓。

富人？强者？压迫？

就是因为这些不可理喻的家伙，他前世才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哪怕有那么一个有钱人关心过他和母亲的艰苦生活，母亲也不会在饱受病魔折磨后逝去了。

而现在他终于告别了那地狱般的生活，重新拥有了家庭，这些恶心的阔佬居然还来伤害他的家庭！

以前，或许他没有本事和能量，只能忍受屈辱。但是现在拥有力量的他为什么还要受这些家伙折腾？

男人，骨子里都是有血性的。这一刻，布雷德将长年积累起的现实主义价值观全部抛诸脑后了。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和这个家伙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他脚底生风，向着与奥巴代和托尼完全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只顷刻功夫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彼端。

“哼，吓跑了啊。”奥巴代冷笑着，也停下了火力网的输出，“毕竟也只是个胆小鬼。”

转过头望向托尼，手中的力道也更加重了几分，托尼脖子上已经“滋滋啪啪”地响了起来，装甲似乎随时都能报废。

布雷德一直冲到了新泽西州，在哈德逊河的尽头才停下。

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蹲下做好了标准的起跑姿势。

若隐若现的电蛇闪现在了他的周身。大喝一声，脚底猛一发力，布雷德整个儿就如同脱弦之箭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什么都不想，只是不停地抓住一个念头，要变得更快！

顺手将头上碍事的头盔甩在了一边，狂风顿时毫无遮拦地鞭打起了他的脸。布雷德咬着牙，完全不理会迎面袭来的风暴，继续加速。身上的电流愈发明显，金色的电光缠绕在黑色的劲装上，奔跑起来拖起一条黑金色的细线，煞是华丽。

起初，他还听见耳边风声不断。渐渐地，风声似乎隐去了。而周匝的人虽然看不清路上有人跑过，却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是布雷德突破音障的爆破，这一瞬间他身体周匝也张开了半圆球状的乳白色气流屏障，几条街上的车窗、沿街居民靠街的窗户尽数诡异地破裂开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快，但是他十分肯定，音速什么的早已经被他甩不见了。

而布雷德的加速还远远没有结束！

离目的地还剩最后两公里。这已经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了，对于布雷德来说仿佛只要抬抬脚就能抵达。他的每一步落下仿佛都不是踩在实地上了，软绵绵的，不知道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但他并没有分心去想，而是高高扬起了自己紧攥的拳头，金色的电流与全身的力道一同聚集在了臂上！

托尼和奥巴代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攻击来得太快，人眼完全无法捕捉。托尼只看见牢牢掐着自己的奥巴代忽然之间撇过头去，庞大的身躯似乎被他的脑袋牵扯着一般向一旁栽去，钢铁身躯摔落在地后还贴地滑出了数米，火星四溅，地上深深烙下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轨迹。

布雷德感到拳头实实在在地击中了什么东西，然后整条手臂便没了知觉。他竭力想停下来，但如此高速想要停下谈何容易？高抗摩擦的鞋底擦出的火花一直长长地拖了几十米，然后他脚下一个不稳，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连续翻滚了数圈撞在一辆车的门上才停了下来。

现在他感到意识正一丝一丝被剥离身躯，或许这就是将死之人都会面临的吧？自嘲地一笑，斤斤计较了半天搞不好还是为了素不相识的斯塔克丢了小命。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他最后血性了一把，终于把自己长期的怒火全力倾泻在了不断欺压自己的土豪身上，心情竟是如此畅爽。

朦胧间，他似乎感到自己身子离开了地面，耳边传来了宛若很遥远的地方发出的轰鸣声，似乎还有什么人在对他低语。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托尼正抱着他飞向了医院，大声叫他坚持住，因为他已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