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闪电侠

“我就是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说这句话的镜头在各个电视台已经被重复播放了一天一夜了，布雷德翻着千篇一律的电视台甚至禁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遥控器坏了。

当他终于得到医生的出院许可后，他长舒一口气，暗道：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嫌时间太长，医生们可不这么想。负责他的医生可是连连感慨斯塔克工业药物业居然也如此了得，这样程度的伤竟然恢复的这么快。当然，他不知道这只是托尼忽悠他的，这恐怖的恢复速度实际上归功于布雷德快得逆天的新陈代谢速度。

出院后，他第一时间来到了斯塔克大厦。

办公室中，托尼正和小辣椒争论着什么。

小辣椒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你疯了，托尼。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居然公然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自己是钢铁侠。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整天活在罪犯、恐怖分子的枪口下。”

托尼挠了挠头，似乎也有些后悔：“可是我都说出去了。再者，也没那么糟对不对？我们成功改善了公众形象，我们一直下跌的股票形势也有好转……”

“你只是想自己出风头罢了。”小辣椒刻薄地打击，语气一缓，“你需要一个保镖。”

托尼不以为然：“我不认为世界上有那个保镖能比我的钢铁战衣安全。”

小辣椒愠怒道：“你可不能活一天到晚都缩在你的龟壳里！你会被袭击，会死的！”

“所以，你是在为我担心喽？”托尼扬了扬眉毛，英俊的脸更富磁力了。

“咳咳，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一个年轻的声音将两人吸引了过去，却见布雷德正气定神闲地站在客厅中央。

小辣椒惊道：“天啊，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布雷德一笑，指了指一边的窗户。

托尼耸了耸肩：“看来以后得养成随手关窗的好习惯。”

小辣椒做托尼的秘书这么多年，脑子自然十分好使。她看出了两人有要事要谈，知趣地道：“我去找找安保部门的经理，或许他可以安排保镖的事。”

望着小辣椒离去的背影，托尼喊了一句：“都说了没必要，我可不需要天天有人给我擦屁股！”

小辣椒没有停下，继续离开了。

托尼摇了摇头，转向布雷德：“她就是这样，像我妈一样。”

布雷德笑笑：“你们俩领证得了。”

托尼似乎觉得再说自己没好事，话锋一转：“你已经完全好了？”

“嗯。”

托尼不禁啧啧称奇：“你的恢复能力真是强大，我想那也来自超级速度吧？”

布雷德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他没有告诉托尼天外有天，跟金刚狼的恢复能力比起来自己这点恢复速度简直就是小儿科。

“那么，你的能力是哪里来的？”托尼一边向里走一边问，“你是变种人吗？”

“不是。”布雷德回答，“有一天我被雷劈了，睡了九个月以后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托尼差点没一个跟头栽地上。

“被雷劈！？”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吉尼斯纪录里有个可怜虫被雷劈了七次，一次都没有获得什么超能力。”

看着布雷德严肃的表情，感觉他不在说笑，托尼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大自然真是神秘莫测啊。”他感慨道。

布雷德跟着托尼来到了托尼办公室的一面墙边。托尼将手在其上一划，一个蓝色的投影屏幕浮现出来。输入一系列密码后，墙从中间分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实验室。

“你在自己的办公室也有‘私人空间’？”布雷德一面打量着里面各种精密高级的仪器设备，一面询问。

“当然。”托尼继续向里走去，回答着，“我可不能离我的铠甲太远。毕竟我是钢铁侠的事已经被电视台播烂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哪个变态会破窗而入要我的小命？”

布雷德不去追究他这句话中的深层含义，转而问道：“那么你带我来干什么？欣赏你的铠甲？”

“不。”托尼神秘一笑，“是你的。”

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展示柜前，里面一个银色的假人身上套着的正是那天布雷德和奥巴代战斗时借出去的流线式战衣。只不过原本漆黑的护甲此时已经全部漆成了红色，身上还印着条条金边。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嘴巴，和美国队长的面罩酷似，只不过也涂成了柔和的红色。双耳部位安着两个天线般的闪电型耳翼。胸口一块红色的圆环上鲜明地印着闪电的标志。

布雷德见了这套制服嘴巴半天合不拢。

天啊！为什么托尼·斯塔克设计出来的制服和漫画中的闪电侠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托尼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解释起了自己的得意作：“这套衣服高防摩擦，脚上是增阻鞋。它不仅耐拉扯、刀枪不入、防弹，而且能够吸收部分动能，也就是说能够抗击很强力的冲击。从二楼摔下来都不会有事！”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还是不建议你从二楼往下跳。”

布雷德还在震惊，很快反应了过来：“这个，送给我？”

托尼笑笑：“你救了我和小辣椒的命，这是起码的表示是不是？也许我可以给你找个换衣间试一试…..”

“不用了。”布雷德话音刚落，红色的旋风卷了起来。几秒钟后，布雷德已经穿着一身拉风的制服回到了原地。

托尼更羡慕了：“超级速度……这个能力真tm好用！”

布雷德身形一闪，出现在了一面镜子前，打量了片刻，十分满意。这身制服简直要多帅有多帅！果然斯塔克出品必属精品！

托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今后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干这个行业的人可是稀有动物。以后可能还要多照应，这衣服送你对我也是有好处的……”

“等下，”布雷德皱着眉打断他，“同行？”

托尼说：“怎么？有问题？”

布雷德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也想做一个超级英雄吗？”

托尼一愣，问：“可是你不是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打倒了奥巴代吗？你想说那只是你的饭后热身运动？”

布雷德摇了摇头：“我和奥巴代战斗完全是出于个人目的。他想要伤害我的家人，虽然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我必须阻止他，仅此而已。并不是我喜欢管你们斯塔克内部的闲事。”

“你是想告诉我，你拥有了如此强力的天赋却只想把它烂在自己的日常生活里？”托尼一脸不可置信，“你完全没有想过你的能力可以做到什么？”

布雷德耸了耸肩：“或许我可以很快，但这并不代表我能改变什么。人类社会的肮脏已经到了骨子里，我从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做什么来改变这个世界。你可以救一个人两个人，但是你最终还是不得不在社会根深蒂固的黑暗面前屈服。”

停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家财万贯的你做不到，就算天边的神亲自降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这句话可没有夸夸其谈。不出意外的话雷神托尔不久就要光临地球，就算是神力无边的他在错综复杂的人类社会面前也无能为力。

托尼失望地望了布雷德一眼：“我以为你是一个英雄，看来我错了。也许我们真的不能改变太多，但我和你不同，我至少会去尝试着做得更好。”

他转过身，摆弄起了他的钢铁盔甲：“我要工作了，你走吧。不过衣服你可以留着，有朝一日你改变了心意的话，你可能会想穿上它的。”

布雷德没有说话，只是脚下一发力，消失在了托尼的办公室里。

奔走在曼哈顿的街道间，布雷德心里十分的乱。他何尝看不出托尼对自己有多失望？他知道原本托尼可以和他成为朋友，但现在两人关系显然有些僵硬。

不过就算如此布雷德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只是一个阴差阳错被赋予了天赋的普通人，不是圣母。他不会终日疲于奔命地拯救人民于水火之中。倒不是他看不起超级英雄们的做法，而是他打从心底里认定这是理想化的。超级英雄，只是一群悲哀的理想主义者。他们再强大也只是在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理想奋斗。而布雷德，注定不会为此战斗。

因为他是布雷德·乔伊，一个现实主义者。

他不是闪电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