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分歧（上）

“怎么样？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赛后的第二天，卡尔在训练馆与老查克约见，一见面，老查克就笑着问道。

“手握一把宝剑，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它的底锋利，到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那么你永远也放不开手腕来挥动它，永远无法一击致命！”卡尔的话看似不着边际，但是老查克听了却是微微点头。

“战局的把握，时机的操纵，全队的动向，对手的意图……”卡尔一条一条的说着，有条不紊的语气让老查克见了更是暗暗点头。

“进攻端的直接对话让我摸清楚了对手的初步实力，有助于之后根据场上的变化，更好的分配球权与进攻权！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让我尝试着当一次小前锋的原因吧，一味的执着于控卫的局限，是永远无法领略控卫的真正风采。”

“Good！”老查克笑着鼓起了掌声，卡尔的领悟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样的天分即使是巅峰时期的麦蒂也难有。这样的天才，注定将要在联盟留下重重的一笔。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那么我就不需要再给你安排训练任务了，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我相信你会做出做好的选择的。”

老查克的话让卡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放给自己这么宽松的自由度，这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魄力啊！不过，卡尔还是非常的感谢老查克对自己的信任，这个一生追求荣誉的老人，即使是到了现在风烛残年，也想再为这个联盟做些什么，真的值得所有的人敬仰。

我的选择吗？坐在电脑前的卡尔思索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本本厚厚“砖块”，其中最厚的一本让卡尔的心神为之一动。

也许，这样的选择也不错……

“嘿，伙计！你难道没吃饭吗？用点力气！不要像一个娘们似的，软软的！”

罗德曼朝着训练中的兰德里大声的喊道，只是大家想想大花虫昔日的骄人战绩，就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家伙嘴里喷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话？

兰德里的脸霎时间又黑了几分，但是还是强忍住不断上涌的怒气，继续着训练。

“难道球队的管理层是一群脑残吗？招来的内线球员居然就只是这个水准，还不如直接去发展联盟掏几人，兴许还能凑合着用用！”罗德曼撇了撇嘴巴，不屑的哼道。

“你说什么！”兰德里再也难以忍耐了，把手中的篮球重重的一砸，冲着罗德曼大声怒吼道。

“怎么？没听清楚？OK，我再说一次！我说……”罗德曼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兰德里黑得发紫的脸色，还是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你-是-个-软-蛋！”

兰德里的忍耐已经磨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住了，挥着拳头就准备给罗德曼一拳，却被旁边的穆托姆博给一把拉住。

“放开我！听到没有，给我放开！让我狠狠的揍这家伙一顿！”兰德里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大声的吼道。

“嘿，冷静点伙计！”穆托姆博尽力的压制住兰德里还在不停挣扎的身体，同时赶忙的安抚道。

“现在是训练时间，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散开！听到没有，都散开！”

这个时候，老查克和阿德尔曼一起走了过来，看到球场内围着的一圈人，阿德尔曼皱着眉头大声说道。

“丹尼斯，又是你在惹事吧？”老道的老查克倒是看出了一点的端倪，淡淡的说道。

“头儿，事情确实是我挑起的，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这家伙的训练态度实在是太让我看不过去了！”罗德曼倒是没有推脱，不过同时也说出了他内心的最真实想法。

“真的是这样的吗？”阿德尔曼转过头去问兰德里，他还在狠狠的盯着罗德曼，看样子心头的怨气还未消。

“你给我胡扯！这都是没有的事，我一直都是在很认真的训练！”兰德里愤怒的指着罗德曼，立马开始反驳道。

“我并没有说你不认真！”罗德曼意外的点头承认了兰德里的说法，这一下子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连兰德里也不禁稍稍的有些意外。

“如果仅仅只是认真，那么在这个联盟的所有人，又有谁不认真呢？球队需要的不单单只是认真的球员，需要的更是玩命的球员！”罗德曼摊了摊手随口说道，但是就在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在场人都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屑之意。

“如果你现在待在这球场上只是为了求得一份大合同，为了一份高额的广告赞助，那我现在就奉劝一句：玩不起就别玩！”

“如果说你们原本实力就不如对手，那是不是指在比赛前就举手投降了？是不是只要赢下那些比你们弱的球队就是你们所谓的责任？”罗德曼说到这里，声音中的恼火和不屑已经非常明显了。

“丹尼斯，够了！”老查克适时的阻止了罗德曼还要张嘴大喷的动作，沉声道。

“OK！”罗德曼可不敢忤逆老查克的意思，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就算是一贯嚣张的花大虫，在面对自己的恩师的时候也得保持必要的尊敬。但是此时的训练馆中却透着一股异常沉闷的氛围。

“迪肯贝，你是怎么看的？”阿德尔曼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开口向穆托姆博问道。一时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穆托姆博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教练，我只知道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输球！”穆托姆博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丹尼斯，我想我应该能够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想法。”阿德尔曼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的联盟已经不再是当年你们浴血奋战的那个时代了，已经少有哪一个球员为了求得胜利和荣誉来牺牲自己的利益，更没有了对球队忠诚的这一说法，商业化的联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却带走了一些值得我们珍惜和怀念的东西！”阿德尔曼轻轻的说着，神情更像是在回忆着一件件的往事。火箭队众人都认真的侧耳倾听，尤其是兰德里，更是稍稍的低下了脑袋。

“迈克尔当年拼着重感冒坚持上场比赛的精神，阿伦2001年面对如日中天的湖人无谓的神情，到了现在，剩下的都只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罢了！”阿德尔曼颇有些唏嘘，那些经典的战役仿佛又在眼前回放了一次。

“正如丹尼斯所说，我不能强行的要求你们为了胜利和荣誉而拼上一切，但是我希望，当你们站在球场上的那一刻开始，能够真正的做到抛开杂念，作为一名纯粹的篮球运动员而战斗。”

阿德尔曼的话语在火箭队训练馆上空来回的荡漾着，在众人的耳边萦绕了许久许久……

“如果大家对丹尼斯继续做我们的训练师还有什么异议的话，都坦白了说出来吧！心里有什么藏着的话，这个时候都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这个时候，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训练馆，看来也是大致的听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笑着开口说道。

看到卡尔的笑容，不知为何的，众人却是丝毫也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如果是熟知卡尔的人，看到卡尔这个时候的神情就一定会避得远远的，因为卡尔是真的生气了。

丹尼斯是他的最好的好朋友之一，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又何必特地的跑到这休斯顿来陪他们受罪？大可以逍遥的继续过着他的花天酒地的日子！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丹尼斯居然在这里遭到了排挤……

说句不好听的话，卡尔是为了麦蒂才来到火箭队的，到现在为止的这个球队里面，除了麦蒂、姚明和交过手的阿尔斯通之外，其他没有一人是卡尔真正的看得上眼的。对于这个球队，卡尔不存在着半点的羁绊，如果要卡尔在现在的这支缺少姚麦的火箭队和罗德曼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卡尔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罗德曼。

阿德尔曼察觉到了此刻卡尔情绪的波动，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的卡尔……非常的危险，于是张开准备说些什么的嘴巴又悄悄的合上了。

“怎么？又不想说些什么了吗？还是无话可说？”

卡尔的话锋渐渐的犀利了起来，烁烁的眼睛闪着慑人的寒光，缓缓的扫向火箭队众人。

“OK！既然你们都无话可说了，那么我来说几句！”卡尔冷冷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我不管你是年薪千万还是年薪上亿，我也不想管！那些一连串的零在我眼中就单单只是数字而已！没错，就像你拿笔在本上写下来的那么简单。所以，首先，不要跟我谈钱！”

“而且你们都要记住，你们都只是一名篮球运动员而已，是美国职业篮球赛的运动员！不是什么贵族，也不是什么上层人士！和靠着自己能力吃饭的白领们在本质上没什么两样。而我，除了这个业余的运动员身份外，我还是美国金融界的顶级操盘手，华尔街的特级顾问。所以，不要跟我谈能力！”

“最后一点，我从来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有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努力就可以做的非常完美的事情！就像是你考试想得100分，就得作对全部的试题，没有谁能够在做错了1题的情况下得100分的！就想丹尼斯所说的那样，篮球这项运动，你玩不起就别玩！要玩，就得拼了命的来守护些什么。”

卡尔的神情看起来非常的严肃，一字一句间流露出的是一种仿佛看穿了一切的淡漠。

“迫不得已之下，我会选择把特雷西、姚和拉夫一起带到能够实现他们梦想的地方！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点！”

卡尔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转身和罗德曼一起离开了球馆，只剩下火箭队的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静静站着，包括了阿德尔曼。

“嘿，卡尔，你真够朋友！够义气！”罗德曼毫不客气的窜上了卡尔车上的副驾驶座，对卡尔说道。

“你是我的好朋友嘛！不向着自己的好朋友，我还能向着谁？”卡尔说着发动了车子，缓缓的驶上道路。

“那么如果今天特雷西也在这里的话，你怎么办？”罗德曼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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