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落空

韩天赐没事可做，只好陪着凯玲喝茶。凯玲见左右没人，从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小声地说：

“天赐哥，听伯母说，你的手表经常偷停，把它换了吧。嗫, 这是一款多功能电子手表，香港出产，新品，其他地方没有买……送给你。”不等天赐出声，就把手表塞到他手里。韩天赐一看，盒子质地厚实，纹路古朴精致，看样子是精品, 价格肯定不便宜。他面带难色地问：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干嘛要送给我？”

凯玲脸一红，轻声地说：“我就喜欢送给你……你知道吗？每次上你家，我都特别高兴……哪天不见你，心里好像丢失了什么似的……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韩天赐知道她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对她……只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没有感觉。他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把礼物推到凯玲手上，铁下心说：“我……我不能要你的礼物！”

凯玲失望地低下头，眼泪又出来了，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掉落，然后抬起头，眼巴巴泪汪汪看着天赐哥，硬把礼盒塞到他手上，凄楚地说：“这手表是我特意买给你的……你一定收下。刘姐对我最好，你是她弟弟，也就是我哥哥了……”最后半句话含含湖湖, 像淹没在抽噎声里。

韩天赐无法拒绝了, 只好把玩着盒子，下意识地说：“呃，我……我收下。”

晚饭整好，菜样摆满了灶台，都是当地的招聘美食。刘丽梅留意看凯玲，发现她眼角红红的，知道干弟弟还是没有接受她的心意。第一步没有效果，看来只得继续实行第二步计划了。

女人们忙着摆放桌子。刘丽梅对韩天赐说：“弟弟妹妹上哪儿玩去了，快喊她们回来吃饭。”韩母告诉她，弟弟妹妹上姑妈家去了，过两天才回来。

王富贵喝一盅茶，对韩天赐说：

“天赐，听说你功夫了得，趁没开饭，来，我们掰掰手臂，打个赌，看看谁赢？”

韩天赐见贵哥爽朗, 果然中计, 高兴地说：“掰就掰，我听说你力大，但是掰手臂靠巧劲，不见得你就赢。”

王富贵怕他反悔，接住他的话：“好，练练手臂热下身，等下好喝酒。先说好，咱们打赌，谁输谁先喝三碗酒。”

“喝就喝，还不知道谁输呢？”

两人就在茶几一角蹲下身，开始较量。凯玲在旁边做裁判。第一局，王富贵试探发力，发现韩天赐虽然个子小，但是筋骨硬，肌肉韧劲足，看来经常练功夫。他屏住劲坚持了一下，就故意放弃认输了。韩天赐得意地说：“看吧，摆手臂不看个头大，要看策略。”

王富贵心里暗想，先让你高兴一下，看你得意的样子。第二第三局，王富贵运起十足的劲，把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像一根青筋暴跳的钢条。韩天赐吃一惊，才知道对方的厉害，他咬紧牙关，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撼动不了对手的手臂，最终只好乖乖服输。

开饭了，更妈从地窖搬出一罐家酿桂花酒，打开盖，一阵浓郁的酒香溢满了房屋，带着澹澹的桂花气味。

“三碗，干弟弟先干了三碗。”王富贵打出三碗酒，齐刷刷摆在他面前。韩天赐面露难色，窘迫地看他。

“愿赌服输，天赐，还是先喝了吧。我们大家等着你呢。”王富贵知道他酒量非凡，不容商量。

韩天赐三碗酒下肚，脸不变色心不跳，继续跟他们划拳猜码。土伦这里，家家户户都喜欢酿一些花酒，这种家酿的酒度数不高，香醇可口，男女老少都喜欢喝。刘丽梅、凯玲和更妈也喝上不少。王富贵俩人有目的而来，经过几轮划拳，她们把天赐和凯玲灌得酩酊大醉。韩天赐喝酒脸不红，此次喝多了，面色铁青，伏在桌子边上，均匀地呼吸，睡得正香。凯玲脸色潮红，坐得东倒西歪。更妈怕她摔倒，把她扶到沙发上，倒一杯热茶给她醒酒。可是，她一靠到沙发上，脖子后仰，就响起了呼噜。

看到两人不胜酒力睡着了，刘丽梅把自己的计划向更妈和盘托出，最后说：“更妈，凯玲是一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喜欢她。她对天赐真是一见钟情。可是天赐不开窍，迟迟没有接纳她。今天我们就来助力她们一把，让她们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凯玲就是咱家的媳妇了。”

更妈听了喜出望外，她激动地说：“阿梅，你是傻天赐的好姐姐，事事为天赐着想。我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好闺女。”她看着两人把儿子和凯玲架进里屋，笑得合不拢嘴，幻想着早日抱上一个胖孙子。

……

天亮了，王富贵陪未婚妻在旅馆附近喝早茶，然后一路来到韩家跟韩天赐讨要喜糖。走近韩家大门，奇怪，家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刘丽梅正要打门，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更妈打着哈欠，看到干女儿，带着歉意说：

“阿梅，你来了。昨晚酒喝多了，起得迟。吃早粥了吗？妈马上煮。”说完，快步进厨房。

“更妈，不急。我们吃过东西了……天赐她们呢，还没有起床吗？”

更妈在厨房转一圈，看到厨具还是昨晚的样子，说：“还没有起来吧，碗快没动过……”

两人就帮着更妈在厨房弄早饭。等煮好了早餐，韩天赐的房门还紧闭着。刘丽梅等不及了，走到门边，大声叫道：“天赐，起来吃早粥了。我们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吱呀！门开了，凯玲蓬头垢脸走出来，搓着眼睛不解地问：“什么喜糖……天赐在哪？我怎么没见过他。”刘丽梅和王富贵面面相觑，赶紧进屋，房里居然找不到韩天赐的身影。

“天赐不在屋里睡？”刘丽梅奇怪地问，“昨晚我们把你俩送进了屋里……他跑到哪里去了？”王富贵感觉不对，快步走到客厅看，果然，沙发上卧着一个人，身体蜷曲，睡得正浓。他走近踢一脚，叫道：

“天赐，你怎么不睡屋里？一个晚上你就睡沙发？”

韩天赐揉揉眼睛，睡意意犹未尽，都囔着说：“屋里让凯玲睡，我睡沙发……蚊子咬，睡不好……”

刘丽梅见计划落空，生气地说：“谁叫你睡沙发？我们不是把你们抬进屋里了吗……活该蚊子咬！”